你要相信我真的是白蓮花_分節閱讀_103
不……不踹我嗎? 我可是引誘了百余歲的小妖修??! 我可是跟他未婚先孕生了個女兒??! 我可是一直躺在棺材里擎等著他替我奔走收集真靈??! 我可是上論壇明洞暗秀,引導諸天萬界網友幫忙挑破我們倆之間的窗戶紙??! 我可是拿真靈不全、不能站穩當借口,騙得阿初同情我才愿意跟我結婚的??! 岳青峰多年的恐懼,這么輕飄飄一句話就灰飛煙滅了,心里反倒空落落的,有種小心思被輕視了的感覺。 然而這種念頭馬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芒在背的恐懼,他又開始祈求起了萬老師跟現在一樣不管事兒——因為主持人問過他之后立刻改問連念初:“連道友你之前幾次說過跟岳道友只是純潔的同居關系,沒想過要結婚,怎么突然又決定了?” 連念初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顫了一下,便捏了捏他的手指,想了想才說:“我也沒細想過,應該就是水到渠成吧?要說岳兄這樣的人,有誰能不喜歡呢?我喜歡他這是挺自然的,然后我們倆又住在一起那么久了,又有了女兒,就不辦這個婚禮也已經算是事實婚姻了。而且小蓮花化形之后就要考慮上學問題,總不能女兒都上學了父親們還沒結婚吧?” 這也太現實了,好歹你是朵花妖,不能浪漫一點嗎?清景皺了皺眉,深挖他們的心路歷程:“那你們倆到底是誰求的婚,怎么就決定求婚了呢?” 岳青峰全副心神都在萬默識身上,根本沒聽清他說什么,連念初倒是十分積極的、得意地說:“我!我求的婚!就是這個楚王宮里有個曹王,想把女修嫁給我,岳兄總怕耽擱我的終身大事,說我們還沒正式成親,就是娶別人也不算重婚??晌夷苁悄菢拥娜藛??!” 他慨然站起來拍了拍桌子:“我在岳兄山上這么多年,吃也吃了,住也住了,說句私密點的,根也在他的湖里扎過了!我不能讓岳兄沒名沒份的,在那些年輕貌美的女修面前自卑退讓!” 自卑退讓?那好像是以退為進吧?三位主持人和身旁的攝影團隊員工臉上都浮出了淺淺的笑容,目露精光看著岳青峰??头蚍蚋菍λ男⌒乃家姂T不怪,唯有許鉅子熱淚縈眶地在文里添了個心機深沉、容貌美艷、暗戀連念初不成便以婆婆自居,折磨愛得卑微深情的岳青峰,并想方設法要拆散他們的女配。 對了,那個女修叫什么來著? 嗯,名字只是個用來承載性格的代號,既然是和樸實平凡的岳青峰相對,那就叫水纖柔好了! 清景沒再抓著倆人結婚的事不放,伸出手讓沈老師拍下倆人雙手交握的大近景,轉而問道:“我們能參觀一下你們日常生活的地方嗎?這個楚王宮,還有岳道友你的山,聽說也是隨身帶著的吧?” 岳青峰眼角余光始終落在萬老師身上,看到他睿智的凝視,心跳就咣啷咣啷的;看到他嘴角嘲諷的笑容,心跳就嘣蹬嘣蹬的;看到他在清景提出要參觀之后站起來,心臟恨不能直接跳出腔子來…… 直到連念初抱住他,柔軟的雙臂環到脖子后解背帶扣,溫柔地叫他托住小蓮花,待會兒好把本體青山放出來,他才從恐怖的幻象中回過神來。 萬老師居然沒踹他?他的小心思都完全攤在明面上,被這些大能聽出來了,萬老師居然還不管他? 難道他誘拐無知白蓮花這點罪也還夠不上被踹死?或許……關鍵不是誘拐,而是阿初愛他,他們倆這是兩廂情愿,既然是雙方是相愛的就不算誘拐? 他提心吊膽那么多年,生怕行差踏錯被萬老師踹了,畏懼萬老師比畏懼天劫還甚,今日終于見到了真人,才發現這些年都是自己嚇自己。因為他跟連念初是真心相愛的,哪怕兩人身份、年紀差得大了點兒,萬老師也不會把他當成拐騙犯踹死! 多年的執念,此時終于徹底消散了。岳青峰的身體慢慢變得柔軟,一手托住女兒,一手摟住連念初,忍不住側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連念初心里挺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周遭眾仙,臉色卻雪白雪白的毫無變化,看著倒像是習慣于此,完全不覺羞慚。 當著他們這么多人都不加收斂了啊。清景嘖嘖嘆道:“好好一朵白蓮花,算是嫁山隨山,臉皮也厚了啊?!?/br> 元典派的單身老師們都要拒絕睜眼了,萬老師這個沒有少女心的單身麒冷哼一聲,摸著下巴嚴肅地說:“這是表演型人格,扔雷劫模擬中心電電就好了?!?/br> 岳青峰迅速放開手,從懷中掏出本體扔到房間中央,一身正氣地朝主持人和嘉賓們揚了揚手,沉聲道:“請各位隨我進山?!?/br> 清景扛著攝影機沈老師率先進去,兩位主持人帶著團隊跟在后面,元典派的老師們也欣然邁步。許鉅子收拾筆墨慢了一步,也跟在眾人身后越縮越小,直至化成rou眼看不見的微塵大小落進迷你山脈里。 晏寒江卻化成一條小小的黑白龍,繞在邵宗嚴脖子上對他說:“我跟宗嚴還年輕,修為不夠,請岳道友引我們進去?!?/br> 岳道友才不信他年輕,心里悄悄翻了個白眼兒,打出一條入山通道讓他們進去,又對連念初說:“阿初,你修為也不夠,我要同時抱著你跟小蓮花不方便,你也變成花附在我身上吧?” 連念初痛快地“哎”了一聲,現出本體,用一片葉子托住小蓮花,細細的根莖緊纏住他的手,花和大葉子搭到他肩頭,跟著他縮至極微小,落入了微縮山里。 山上還是他們居住時的模樣:小蓮花住的山谷里留著大型檢查儀器的印痕;神殿后院的土地平整后種著各色靈植;鶴霸被主人教育后散盡后宮,專情于一只天鵝,縮著長腿跟它在山頭飛行巡視……沈老師的鏡頭忠實地記錄下了這些畫面,有點為難地嘆了口氣:“太接地氣了,完全就是鄉村愛情啊,這怎么剪也剪不出來神秘吊詭的氣氛?!?/br> 幸好山里還有一處黑暗不見天日的地方,那就是岳青峰的洞府。這種舊式石洞若不點亮燈燭確實看著有點瘆人,再加上原先擺棺材的地方壓出了一片淡淡的印記,倒還能拍出點殘存的神秘氣息。 清景便托著金烏沿棺印猛拍了一通,又取來煉化成拐杖的棺材,介紹了岳青峰是怎么從黑暗封閉的棺材里爬起來,在石室里養大小蓮花的種子的。 拍完了山居生活日常,他們又到更充斥著恐懼氣息的儲秀宮。 里面的修士和神仙許久不曾見過外人。攝制組開沉重的大門,陽光照進這擠得滿滿當當的大殿,映出陽光下飛舞的微塵,和滿殿帶著驚恐的臉龐—— “這就要考試了?” “不,我第三十二章的課后題還沒做呢!” “怎么找了這么多監考老師,不會又要出新卷子吧?” “不是要開新課吧,我連FriedelCrafts?;磻€沒搞明白呢!” “快拿出書來再看一眼,能不能出去參加兩位仙師的婚禮就在此一考了!” 驚恐的氣息在殿中傳遞,清景也憶起了自己在執天閣學習的那些日子,搖頭嘆道:“拍了這么多期節目,這里還真是我拍過最恐怖的地方,氣氛真是太合適了。下期要不直接去六大派取景,拍個解密各大門派內部生活專題?” 邵宗嚴打了個寒戰,搓了搓雙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十分慶幸自己能找著一份靠體力打工的活兒。 元典派的曾真人幾位卻是高度評價了岳青峰這座學宮。幾位真人紛紛表示這里的教材和卷子比起動不動就拉男朋友小手的岳青峰本人好看多了,決定親自出份卷子測試這些學生基礎打得牢不牢,幫他們把這里建成真正的元典下院。 沉重的朱漆大門再度關閉,關上了兩位上神和眾修士這些天來吹到的唯一一絲自由之風,將他們關進了更深廣的學海。楚王站在不遠的鳳儀閣里,和曹王一起偷看著那些仙人的下場,不由得感嘆道:“幸虧我資質不好,只能學學基礎,不然的話……” 曹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王對文華宗的道法還有些領悟,不然小王就教王兄文華宗道法,不叫你淪入那學宮里?!?/br> 曹王真是個好人。楚王懷著感激離開他,轉身吩咐內侍:“仙師們等的上界真人都來了,禮部的婚禮也得辦起來了。咱們的婚禮辦得越隆重,上界仙人知道咱們的越多,楚國、神州才能有機會得到他們扶持,過上神仙日子?!?/br> 這場婚禮就是按著楚王自己的大婚典禮等級籌備的,只是省了鳳輦入宮、告廟兩項儀式,禮部早幾個月就都準備起來了。眾仙參觀完了學校出來,楚王這邊的典禮時間就已遞了上去,按流程從轉天早上辦到晚上,接受楚國君臣慶賀。 大婚間隙,楚王和曹王還要抽個空結拜一下,以示兩國兄弟情深。 元典派諸真借了一駕車輦給他們,車上靈氣結成本派徽記,在圓光鏡頭中閃閃發光。岳青峰倒不太介意坐什么車,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雙腿能動彈了,在婚禮上可以自由地行走、行禮,還能雙手托抱著女兒,不用像吊秋千一樣橫吊在脖子上了! 在宮廷細樂的伴奏下,他右手托著女兒走進鳳鳴宮正殿,左手牽著連念初,滿面春風地依禮叩拜天地。 這一刻有紀實司、情感司和娛樂司的三套攝影設施和錄音設施圍繞他們,將兩個新郎嘴角的笑容、流轉的眼神和交纏的手旨細致地拍下來。娛樂司的鏡頭推移至他胸前,拍下了兩位父親執手相看時,懷中小女兒懵懂睜大的眼睛。 拜過天地,在眾仙見證下將氣運交纏在一起之后,岳青峰長嘆了一聲:“我終于是小蓮花有名有份的父親了!” 連念初憐愛地看著他,托著小蓮花的背帶說:“咱們女兒叫岳滿衣,你怎么不是他有名有份的父親。滿衣來,叫爸爸?!?/br> 滿衣看了看溫柔含笑的連含初,又看了看拼命低頭,下巴都要擠變形了的岳青峰,嗚嚕嗚嚕地哼了幾聲,慢慢地把頭扭向他,咧開嘴笑著叫了聲:“吧啊啊——” 第119章 在兩人網上相識、見面、同居、生女、女兒化形都快一年之后,人生最重要的大事終于要解決了。 岳青峰為此私下運功許久,如今他的腿已經不只能跪穩當了,踮著腳尖兒站起來也不怕摔到他的蓮花身上了! 好容易等到典禮結束,幾位真人告辭,岳青峰長吁口氣,施法封住房門,抓住了連念初的手:“阿初,我們等了這么久,終于有這一天了?!彼男奶葘χf老師坦白心曲時更急促和沉重,血脈鼓動的聲音順著手心傳遞到蓮花精身上,讓連念初有了種自己也正在急速心跳的錯覺。 那種熱烈的感覺灼燒著他的心神,他喃喃地重復了一句“是啊,終于到這一天了”,便伸手抵住門,伸長脖子,隔著小蓮花去親岳青峰。岳青峰也往前傾身,一手虛按著小蓮花的眼睛,微微含胸,像拱橋一樣空出女兒的位置,讓他的吻落到自己唇上。 窗外花叢中現化出一道清矍的身影,手執紙筆,不敢置信地說:“不可能!他們倆怎么能等到今天的?他們應該早就靈rou相合,才生下的小蓮花??!還真是真靈交感弄出來的孩子?這也太刻板乏味,太不合他們倆的性情了!” 因為他們倆的性情跟你寫的那東西根本就沒關系啊。 沈屏山冷笑一聲,從房檐上倒飛下來,他男朋友也將身子拉成一條長線慢悠悠爬下房柱,朝眾人攤開了手:“愿賭服輸,各位把賭注拿出來吧?!?/br> 許鉅子直接把手里的玉筆扔了過去,許都看了叔叔一眼,掏出一枚先天五炁珠撂到清景手上,不可思議地說:“我怎么看岳道友怎么也不像能忍這么久的人,他不是好久以前就能坐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