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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人開門見山的告訴祁夢, 自己掌握了沈羲的黑料,能讓她未紅先糊, 但苦于沒有人脈, 沒有能力掀起足夠大的風浪,所以才會找上她,希望她能居中牽線, 幫忙介紹幾個營銷號,此舉亦能替她洗刷前幾個月所受的恥辱。 然而,祁夢一點兒也不傻。對方用了變聲軟件,連是男是女都聽不出來。而且, 網絡時代,找幾個營銷號能有多難,非要多此一舉找上自己?祁夢就算再怎么怨恨沈羲不顧同學情誼,再怎么憎惡江遇樂事事都比自己強,也不可能傻到看不出來,這是別人拿自己當槍使呢。 祁夢不動聲色的按下了錄音鍵,然后順著那人的話問他和沈羲究竟有什么仇? 那人只當祁夢不放心他,編了一堆有的沒的,比如耍大牌、劇組霸.凌等等,企圖拉祁夢下水。 祁夢順著他繼續往下追問,坦言說,自己必須得先知道他手里的黑料價值幾何,才能決定到底要不要和他合作? 誰知,一說到具體內容,那人忽然警惕了起來,絕口不提手中握有什么黑料。 祁夢不好再問下去,只能遺憾的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合作沒談成,掛斷電話后,窩在沙發里的祁夢,伸長胳膊拿起茶幾上的高腳杯,對著昏黃的小夜燈輕輕晃了兩下,杯中紫紅色的葡萄酒如同綢緞般滑過玻璃杯壁,一如她此刻的心情,微微蕩漾。 且不說她根本就不相信像沈羲這樣的高嶺之花會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黑料,單說以她對沈羲家境的了解,這位因妒忌眼紅想要刻意抹黑沈羲的人,下場大概會很慘。 中學時期,她和沈羲、江遇樂一起就讀的那間國際學校,里面的學生非富即貴,幾乎所有人的父母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而她也不例外,她父母是浙商,從小就送她來京都念書。雖然,她父母名下的企業觸角還未延伸到娛樂圈,但她到底也算是個富二代,在娛樂圈這幾年,有父母的關系幫襯,過得并不差,雖然沒有想象中的大紅大紫。 說起來,這間學校里的學生基本都很低調,就連上下學接送,也很少會有人直接將車停在學校正門口。 至于沈羲,她的性格的確很低調,奈何她的考試成績卻讓她低調不起來。而她父母低調起來也是相當有幽默感,學校里新建的藝體樓、游泳館都是以沈羲的名義捐建的,沈羲父母就是她們響當當的代號,至于她們到底姓甚名誰,知道的人很少。 其實,在公眾眼里,孩子和父母的關系,除了極少數像沈羲這樣優秀的子女,會被人說成這是沈羲的父母,一般情況下,都會被說成這是某某人的孩子。 看似只是一個簡單的說話方式,背后的意義卻是取決于父母和孩子誰更符合大眾認知中成功人士的標準。 雖然,祁夢并不是十分清楚沈羲的父母究竟是哪位大佬,但富豪排行榜上,姓沈的統共也沒幾個,稍微用點兒腦子,也能猜個□□不離十了。 祁夢回憶著過往,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手機,很是認真的思考著她是該作壁上觀,還是將這份錄音直接發給沈羲示好。 思忖良久,祁夢忽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她噌得一下坐直身子,放下酒杯,快速撥通了某個人的電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準備捉弄人的壞笑。 另一頭,江遇樂正準備去洗澡,手機忽然響了,她反身走回去,拿起來一看,屏幕上清清楚楚顯示的兩個字,讓她足足愣了好幾秒。 這大概還是中學時期存的電話號碼,印象中,幾乎從沒聯系過,江遇樂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見狀,沈羲放下手頭的工作,問:“出什么事了嗎?” 江遇樂干脆的掛斷了電話,嗤一聲,“沒什么事,一個煩人精?!?/br> 電話那頭,煩人精正欲大展拳腳,猝不及防地被掛斷了電話,當下氣得臉都綠了。 “啊啊啊,江遇樂,你居然敢掛我電話?。?!” 煩人精不屈不撓,再次撥通了江遇樂的電話。 江遇樂剛邁出兩步,手機又響了,回身瞄一眼,還是祁夢。江遇樂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她是喝多了還是忘吃藥了?!?/br> 手機震個不停,大有不接通就一直震下去的架勢。江遇樂頗為暴躁的接通了電話,“哎,我說你能不能看清楚名字再撥?!”說罷,又要掛斷。 祁夢將賣關子的腹稿統統咽了下去,連忙阻止她說:“別掛,我找的就是你,江遇樂?!?/br> 江遇樂手指一頓,奇怪的蹙起了眉頭,祁夢這樣子聽起來也不像是喝醉了。 電話那頭沒了聲,卻也沒掛斷,祁夢立刻補充說:“有人要爆沈羲的黑料?!?/br> 聞言,江遇樂不由得一怔,這突如其來的話題砸的她有些暈頭轉向,下意識與從辦公桌后起身,朝她走來的沈羲對視了一眼。 江遇樂越是不說話,祁夢越是能感覺到自己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軟肋,得意的清了清嗓子后,慢條斯理的開始跟江遇樂談條件,“別不相信,我手里可是有證據的。想要的話,我們不妨做個交易?” 江遇樂并不能判斷祁夢話里的真假,但她更不能容忍哪怕是萬分之一的閃失。她沉聲說:“說吧,條件是什么?” 從江遇樂接通電話開始,沈羲就覺察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江遇樂神情復雜的看著她,見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卻并未刻意避開。此刻,她正與江遇樂肩并肩靠在桌邊,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