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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的包袱都已消除,彼此難掩喜意,兩人相視一笑。 綺桑這才來得及打量四周,問道:“你在碧云山莊,就是住這里?” 越初寒點頭:“以前在別處,后來才搬過來的?!?/br> 綺??戳艘蝗?,疑惑:“怎么沒個梳妝臺?” 越初寒道:“我不喜打扮,所以用不著?!?/br> “那你自己的東西都往哪兒擱?” “東西?” “就姑娘家用的那些東西啊,你再不喜打扮,也該有幾件首飾或者私人物品的吧?!?/br> 越初寒想了想:“我沒什么私人物品,”頓了頓,“你是想找什么東西?” 綺桑心里一直惦記著一件事,便問道:“我當初送你的香囊還在嗎?給我看看?!?/br> 她這要求并不過分,卻見越初寒聽了竟有些猶豫的樣子。 綺桑猜測:“你,該不會是扔了吧?” 眼神微微躲閃,越初寒清了清嗓子:“怎么可能?!?/br> “那你干嘛不愿意給我看?” “沒,只是……” “弄壞了?” “也不是?!?/br> “那到底是怎么了啊,”綺桑好笑,“你遮遮掩掩的干什么?我想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么線索呢?” 許是聽見她說有可能找到線索,越初寒這才稍顯無奈道:“那你……先起來?!?/br> 起來?綺桑一頭霧水,由著她將自己扶著坐了起來。 便見越初寒將她背后的被褥一掀,那床板上頭登時浮現出一個小小的暗格來。 綺桑正想出言取笑,可一看越初寒耳根都紅透了,便又將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搞半天這人是騙她呢,說什么沒有私人物品,結果全藏在床底下! 感受著那道看透一切的目光,越初寒默默無言地打開暗格取了一只香囊出來。 “給你?!?/br> 綺桑順手接過,又朝那暗格里瞧了一眼,只見格子不大,里頭堆的東西倒是不少,便還是沒忍住調笑道:“小莊主?你沒有私人物品吶?” 越初寒坐得筆直,赫然道:“這……” “難怪不肯給我看呢,”綺桑道,“剛還跟我說沒什么擱私人物品的地方,轉眼就搞出這么個暗格來,好意思不?” 越初寒無可奈何:“你若不打趣,我怎會支吾不定?別說了……” 和這人相處的越久,就越是了解她的性子,表面看著冷冰冰的,是個不染人間煙火的仙女,可實際上臉皮比誰都薄,一丁點小事就要臉紅,這江湖上簡直再找不出來第二個比她更純情的人了。 綺桑強壓下笑意,淡淡道:“好吧,我不打趣你,我先來看看這……嗯?” 發覺她皺起眉頭,滿臉疑惑的樣子,越初寒也將那香囊看了幾眼:“怎么了?” 綺桑吊在手里晃了晃,沖她道:“這是我送你的那個?” 越初寒道:“是,”見她神色不太對,便又道,“有問題?” 綺桑哼笑一聲:“有,問題還不小?!?/br> 只見她手上那只香囊做工十分精美,繡的小巧玲瓏,其上的花紋更是栩栩如生,若非手藝精湛之人,絕無可能做得出來。 要知道,綺桑在原主的房中也發現過一只香囊,和眼前這個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后一個拿到街上賣銀子都不成問題,而前一個卻是白送人都不一定有人要,差別可說是巨大無比,完全不像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聽她細細分析而來,越初寒凝目道:“你是說,這香囊是別人交給你,然后要你拿給我的?” 綺桑道:“說不定就是那個灰衣人,他想讓我將你引開,然后趁機在飯菜里下毒,衛離說過,他從始至終都是藏在你父親房里的,人死后他才刻意出來吸引視線,也就是說,那天我們兩個在弟子房的時候,那灰衣人早就躲在里面了?!?/br> 越初寒回憶一陣,肅然道:“原來如此?!?/br> 綺??戳丝此骸澳阆氲搅耸裁??” “你原本并不是擅長女紅之人,”越初寒道,“當日我見了這香囊大為驚艷,還開玩笑問你是不是花銀子買的,你說你向別的師姐取過經,下了一番功夫有了長進,我便信了,如今想來,那不是真的,其實是有人叫你那樣說的?!?/br> 這就對了,這也能說明原主房里那位也就是那灰衣人,她在原主練字的時候找上她,讓她將香囊送給越初寒,又找了什么借口要原主替他隱瞞,而那等料峭寒冬時節,原主一定是為了幫她這個忙,所以才練字練到一半連外衣都沒穿便急著出了門。 綺桑思索道:“能讓我幫他忙,這人應該和我關系還不錯,且他女紅手藝好,這樣的人,莊里該是不少,不太好縮小懷疑范圍?!?/br> 越初寒道:“不過能夠確定,那人一定是個女子?!?/br> 綺桑眼睛一亮:“沒錯!” “還能威脅江軒給她賣命,”越初寒接著道,“這人身份地位也不會太低?!?/br> 綺桑道:“我對莊里的人不怎么熟,你能夠聯想到的人有哪些?” 越初寒沉思片刻:“很多?!?/br> 會繡香囊的姑娘該是一抓一大把,這莊里女弟子也不少,按原主的脾性來看,和她交好的人更是多了去了,還真是不好找。 各自思考著,兩人都未再言語。 許久,綺桑才放棄想這個,轉而道:“要不去看看柳舒舒吧,她那天晚上和那灰衣人交過手,去問問她有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