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違此誓，顧葆葆胖五斤。

    而后幾天，除了每天叫顧葆葆問顧之橋情況，也確實沒有多管，買回來的雞統統塞進冰箱里，河鰻和鴿子自己全吃掉。

    后來眼見顧之橋的案情有了令人不滿的結果，大罵法律之余，王舒華心疼女兒，燉了一鍋雞湯給顧之橋送去。

    顧之橋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歡歡喜喜接過雞湯，打開保溫壺就喝。

    沒有媽會不喜歡親生女兒偏愛自己手藝的，尤其是有阿姨做飯還覺得自己手藝好。當然，嘴上肯定要表達一下嫌棄。

    “哎喲，沒找阿姨啊，天天有人做飯怎么就那么急吼吼的?！?/br>
    顧之橋配和她說：“姆媽愛心雞湯，怎么會不急?！?/br>
    “姆媽，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姆媽！”

    “姆媽一直在心里，只有眼中釘才在眼里?！?/br>
    “……”王舒華沒法反駁，問起案情判決，母女倆相對大罵，一時間同仇敵愾。

    “以后你打算怎么辦？”經過幾天的修養，傷勢大好，原先的清秀模樣恢復了幾分，但王舒華看這個女兒橫看豎看還是不順眼。

    “跟以前一樣啊，本來這兩天我就想去上班，王總讓我好好休息，不用擔心?！?/br>
    “當然讓你好好休息，難道讓你帶著這臉去單位嚇人啊?！?/br>
    “媽?！弊杂X臉比之前好了很多，她媽偏要說她的臉，顧之橋不開心，“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br>
    “你不是我親生的我管你！給你喝雞湯，雞爪都不給聞一下?！?/br>
    連雞爪都沒聞到的馬克吐溫發出不滿的嗚咽，顧之橋笑著丟給它一根潔齒棒。

    看到那只狗，就想到程充和。如果只是林涵音的媽，王舒華對她沒有惡感，甚至可以說有相當的好感。什么女人之間互相嫉妒全是狗屁。王舒華以身作則，看到氣質好、活潑爽朗的女性，自然會生出歡喜，美好的事物誰不喜歡。她也能體會程充和當初想要離開的心。換成自己，要么砍死對方，要么也會和她有同樣的選擇?？墒悄敲创竽昙o的人跟自己女兒的前任搞在一起什么意思啦。不覺得尷尬難堪，難以面對女兒嘛。

    這就真愛了？

    王舒華真沒看出來自家女兒有什么可招對方喜歡的。你說你好好一個結了兩次婚的異性戀，湊什么熱鬧呀。要是真成一家人，一個年紀跟她差不多的叫她媽，還帶著個跟她女兒一樣大的……那不是要她的命么。

    不行，堅決不行。

    王舒華委委屈屈把這道理一講，顧之橋笑得差點從沙發上掉下去?！鞍?，我滴親娘，你怎么那么可愛。首先，充和比你小十三歲，放在古代十三歲生個孩子也是有的，差一輩呢?！毖劭此龐屇樕鸵缓?，她馬上補充道，“你看起來年輕，跟我出門都像姐妹，跟她看起來也是。當然，這個就讓她頭大好了，我們是沒辦法的?！?/br>
    “小赤佬，巧言令色?！绷R歸罵，王舒華心里是熨帖的。

    “哎，充和離開上海之后，她家人都不理解，其實她心里也很委屈，總覺得自己孤苦伶仃一個人。她常說自己身是柳絮，心如浮萍，每次想到這個，我都覺得難過。為人父母，女兒的安全和幸福比不過他們所謂的面子，算什么父母?！?/br>
    王舒華輕咳一聲，“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父母也是人，那時候不像現在，要被人指指點點?，F在也沒好到哪里去?！?/br>
    “但如果是你，我要是在那種令人窒息的婚姻里，對方還動手……”

    “離婚！”話沒聽完王舒華就說，“離婚?！?/br>
    “要是對方不肯呢？”

    “不肯老娘宰了他?！?/br>
    “對嘛，這才是親媽，斷然不會叫我忍忍的?！?/br>
    “你少拿花言巧語噱你老娘?！?/br>
    “我是發自肺腑。媽，我從小就是別人眼里的怪胎、異類，你沒把我打死，默默忍受，已經遠超其他父母許多了。我知道很多事情在你那是很難接受的，要你接受是強人所難。你會擔心，會緊張，所以很多事我都想著自己解決?！鳖欀畼蚍畔卤貕?，摟住她媽。

    王舒華推她一下，“熱伐?！钡降讻]有推開。

    是呀，她是擔心女兒，年紀相差那么大，女兒以后會很辛苦。她是不會承認自己的其他各種心思的，“可是，橋橋，人家結過兩次婚，你不覺得虧嘛?！?/br>
    “不虧啊，非要這么說，我也不吃虧，好歹我也結過一次，還沒離成功呢?！?/br>
    王舒華渾身一僵，“你什么時候結婚的？跟誰？”

    “林涵音啊，我碰到她就跟她結婚了……”說完顧之橋才反應過來。夭壽，自己一時得意忘形，把天大的秘密說了出去。

    “你要死??！結婚自己偷偷摸摸，也不告訴家里人，翅膀長硬了是伐?！边@回王舒華沒忍住，抬手給她了兩下。

    “那你當沒聽到好了，反正在辦離婚。離了就是沒有?！?/br>
    “我怎么生出你這種女兒?！?/br>
    不曉得剛才那兩下牽到哪里，疼得顧之橋嗷嗚一聲哭出來。

    “我打你屁股，你哭個屁?！?/br>
    “臉疼，牽動傷口了好吧。你手腳那么重?！?/br>
    “你屁股跟臉皮連在一起的??！”

    “屁股疼，臉也疼，共振你曉得伐，共振?！?/br>
    王舒華氣得連連說：“我怎么生出你這種女兒?！?/br>
    “你問我我問誰，要么你查查生小孩的醫院，是不是跟隔壁抱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