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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剛分手不久的前任。 顧之橋對狗又摟又抱,狗激動得像是快把尾巴甩斷了,好幾次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另一個女人,看起來比顧之橋年紀大些,身材保養得很好,很見毅力。 兩人面對面四目相望,眼神像是粘在一起。 曾可當時就在心里暗暗祈禱,可千萬別上演激情一幕啊。 老天爺像是聽到了她的祈禱,兩人并無任何親密舉動,只對望著相視一笑。中年女人揉揉顧之橋的臉,顧之橋佯作咬她,她不避不閃只是笑,最后在顧之橋腰后搭了一下,像是在說:走吧。 兩人拿著行李,帶著狗,穿過馬路往對面小區走去。 曾可松口氣,再看林涵音,一臉的陰晴不定,像是暴風雨前的烏云,好一會兒,從牙縫里說出幾個字。 “那兩人親密無間,不是母女勝似母女。到底誰是她的女兒!” 居然是林涵音的母親,沒想到她媽看起來那么年輕——無論從哪方面來講。 曾可當時就有些吃驚,但她一向淡定,驚訝不過一瞬,之后順著林涵音的話頭說:“怎么,吃醋了?想找你媽撒嬌發嗲?那就快回去吧,追上去,把你媽搶回來?!?/br> “去干嘛,討嫌嘛。小橋做飯好吃,家務也比我做得好,當然要她了?!?/br> 難得聽下屬講出那么孩子氣的話,曾可不禁一笑,不難想象剛才那一幕給她的沖擊有多大。 “怎么聽你說的像是應召女郎,狗保姆?!?/br> “就是狗保姆,看那條狗,對她比對她主人還親。小橋最會收買人心了,平時嫌這嫌那,倒是一點也不嫌狗臟?!?/br> “我猜她一定來不及做飯,不如你找家點打包些食物,三人一起吃飯剛好?!?/br> “不去。我不去打擾她們的二人世界?!?/br> 林涵音雙手絞在一起,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抑制住發抖。她渾身發冷,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生氣,只覺得身體內的所有血液像是凍住了。 下午她搜過Y市和上海的距離,程充和回來一趟需要多久,想過是否要準備晚餐,和程充和一起吃飯。今天工作不急,本來可以按時回家,她還是選擇留到現在,是不是為的就是剛才這一刻。 她終于能夠說出每次見到母親和顧之橋所感覺到的異樣在哪里——她們倆在一起就是一個世界,她壓根插不進去。 “曾總,請你坦白告訴我,如果你不認識她們,你覺得她們是什么關系?!辈幌胱云燮廴讼氯?,林涵音看向她的領導。 “我確實不認識她們……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痹苫乜此氖窒?,目光充滿歉意與安慰,“我會覺得她們是一對的情侶?!彼匾饴赃^描述她們感情至深。隔著兩個車身距離,兩人站在一起,仍舊給她一種彼此眷戀,彼此惦念的感覺。 “曾總,你知道那兩個人是誰嗎?” 知道林涵音不是真的要一個回答,哪怕曾可知道那兩人是誰,此刻還是問了一句:“是誰?” “一個是我相戀兩年的女朋友,我們認識幾天就已經登記注冊結婚了。前幾天剛跟律師咨詢離婚的事,介紹律師給我的是我媽。就是這個離開我十年之久的媽,今年二月我們才重新見面。她們倆三個月前才剛剛認識,她們認識的時候我跟顧之橋還沒有分手……” 說到最后,林涵音的眼淚簌簌落下,她用手背去擦眼淚,嘴角始終維持倔強的弧度。 曾可忙扯了兩張紙巾遞給她?!盎蛟S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br> “我想的哪樣?是她們沒有在一起嗎?” 作者有話要說:顧之橋:我怎么心驚rou跳? 程充和:你做壞事了? 顧之橋:偷偷親你算不算壞事? 程充和:你哪有…… 顧之橋:(づ ̄ 3 ̄)づ 第89章 程女士的迷魂湯 吃過顧之橋打包的晚餐,程充和舒舒服服躺在沙發上,看顧之橋給馬克吐溫洗澡。馬克吐溫一身肥皂泡泡,從頭到腳都是,像一只落湯雞,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她不禁發出咯咯的笑聲。 馬克吐溫本來就抗拒洗澡,聽到她主人的嘲笑,哼哼兩聲,把頭低得更低了,恨不得鉆到地磚下面去。 顧之橋好脾氣地給它洗澡,搓搓脖子,揉揉肚皮,一邊還要說好話。 “馬克吐溫最漂亮了,就算是落湯雞也是最漂亮的一只落湯雞?!彼暮迷捯幌蛄钊丝嘈Σ坏?,幸虧狗能理解的人類語言極為有限,否則得給她氣死。 “馬克吐溫,好好洗白白呀,要洗得干干凈凈的,這樣才好睡到床上去。否則你臟得不得了,誰讓你上床?你就只能睡陽臺了?!笨傊B哄帶騙,好話說盡。 程充和聽著聽著便睡了過去,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親她的臉。動作輕柔如春風化雨,能感覺到親吻里的依戀與纏綿的愛意。 有時想想世間上的緣分頗為奇妙,當初她看著這兩人踏進她的客棧。一個說不出的別扭,渾身抗拒;一個幾天沒睡醒不耐煩的樣子,誰會想到她們會有今日的繾綣。追溯到兩年前,接受安德烈已死的事實后,程充和以為自己此生已了。誰會想到她會和顧之橋結下不解之緣。 有時她也會想,她們的今天是源于顧之橋踏進客棧的那一刻,還是源于她和顧之橋在上海重逢的這一刻?還是說早在當初昇社的啞姐介紹她去找X傳媒,她看不慣對方油膩的接口人,要求換人時就已經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