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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不清楚先前發生過何事, 哪知曉她倆之間的彎彎繞繞, 沒怎么上心, 進來幫白姝診治一番,丟下兩瓶丹藥就完事。 “沒什么問題,調息一陣子就行了?!彼f道,丹藥有滋養經脈的用處,散發著一股子清香。 白姝還躺著不動,似乎有些難受,沐青代為收下,并低眼瞥了下,眸光似水。 江林將這一幕收于眼底,驀地生出怪異感,可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于是識趣不多管,兀自搗鼓了一會兒瓶瓶罐罐,想起了甚,再摸出一個精致的青花長頸小瓷瓶遞給沐青,里頭裝的是藥水,亦有滋養之用,泡澡時放幾滴就行。 畢竟是長老級別的醫修,江林給的藥都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可不是胡亂忽悠。 就診結束,江林跟沐青單獨聊了會兒,有些話當著白姝的面不好說。 江林發現了白姝的異常,這人體內力量如此強悍,想忽略都難,先前江林不管這事,是覺得事關沐青,不應該多插手,認為沐青能處理妥當??蓮奈咨芥偟桨碴柍前l生了不少狀況,多多少少都與白姝有關,再冷眼旁觀下去可不行,總得解決。 不過江林這回處事還算委婉,大意就是應該把這些告訴太真,畢竟真出了什么棘手的意外,沐青是鳳靈宗的長老,而鳳靈宗作為一介大宗,到時候肯定境地兩難。提早把情況說清楚,一起兜個底兒,總歸要放心些。 沐青應下,還算直接,沒推諉更沒多說什么。 江林不是啰哩八索的人,講完事就折身離開,找阿良去了。 沐青擰緊眉,神色微動,思忖了許久才回房間。 旁人不知具體的情況,不清楚那些前塵過往與糾纏,顧慮有所不同,她有自己的考量,既要顧及到宗門,也要妥善解決舊事。 早在巫山鎮她就已料到如今這般局面,那些繁多復雜的過去,白姝的出現,面具男……種種跡象,哪可能只是巧合,背后定然潛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不過暫時窺探不破罷了。 沐青沒把情緒表現在臉上,進了門,恢復成從容不迫的淡定模樣。晚些時候讓小二送熱水上來,用屏風將房間分開,叫。床上那滿身是汗的孽障起來泡泡藥水浴,并且幫對方平復紊亂的神力。 做完這些,她靜心去屏風另一邊打坐,有意拉開距離。 一切都有條不紊。 約莫子時,上床歇息。 白姝泡完藥浴,擦干凈身子,又變成白毛團子樣,避免了一場尷尬。 因著先前的一出,沐青有點躲閃,但勉強能接受這孽障的本體模樣,她一躺下,白毛團子就立馬挨過來,非得擠到她頸間彰顯存在感。 “沒事了?”她沉默了很久才問。 白姝用腦袋抵著她的下巴蹭蹭,掃動尾巴,“嗯——” 聲音中透著疲憊,沒精氣神,聽起來似乎真的不太好受,遭了不少罪。 沐青頓了頓,想說什么,終歸還是默然無聲。 一人一狐依偎著,生生熬到下半夜。 窗外的夜色太過昏沉,一鉤弦月掛著,半遮半露在云層后,月華旖。旎,投落在這片土地上,潔白入窗,斜斜打進來,將她倆的身形都隱約勾勒出。 以為白姝已然睡熟,沐青翻身朝著窗外側躺,還在想事。 白若塵,容月,桃花島……謎團重重,為何會是安陽,難道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大事?印象中,安陽城還算安定,哪怕經歷過幾次凡間的戰亂,可一直都好好的。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思慮半天,還是轉回白姝身上,所有謎點都圍繞著這孽障,疑點頗多。 想著想著,瞌睡就上來了,到最后人就同窗外的夜色一樣,朦朧昏沉。 迷蒙間,還沒完全沉睡過去的沐青感知到身旁的變化,身后的白毛狐貍忽地幻化成人,從身后將她抱住。 這是個過分親昵的舉動,僭越至極,可又再無其他行徑,仿佛只是無意之舉,是那孽障睡得太熟,不小心就化形了,然后無意識將其抱住。 白姝沒動,沐青也沒動。 就這么僵持不下,兩相試探。 就寢時穿的少,這樣嚴絲合縫地摟抱著,感受比之前那次還要清晰,背后的綿軟飽滿觸感很是折騰人,沐青僵直了身子,想要往外挪些,孰知還沒動就被那人再抱緊些。 白姝的呼吸聲有些重,熱意悉數落在她敏感的頸后,一下又一下,沒完沒了,卻也勻稱而平穩,應該是真睡著了。 沐青不太自在,可避無可避,但是沒把對方推開,怕會將人弄醒。 頸后微灼的氣息磨人,讓她的睡意漸漸全無,怎么都無法安歇,不知何時才迷迷糊糊睡過去,不過沒徹底睡著,仍保留有一絲清醒,總之睡得一點都不安穩。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身后的人抵靠得愈發緊了,幾乎把她攏進懷中控住,糾纏的暖熱感接踵而至,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寸,冥冥之中,兩人好像產生了某種割舍不斷的聯系,暖熱觸感更甚,連經脈之中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暖流在游動。 更奇怪的是,沐青明明就清楚感受到了,想要清醒些,卻無法掙脫這種處境,好似被夢魘困住了,怎么都不能脫離出去,這種感覺實在是奇特,就好像突然就與什么羈絆到了一起,無法自控,更不能分開。 沐青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一直迷迷蒙蒙,也不知何時得以掙脫的。許是被這個影響,當她徹底沉睡過去時,一樁往事冒了出來,曾幾何時,她與白姝就是這樣躺在一間房里,白姝從背后摟著她,行徑簡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