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誰不認識誰
等搓好了粉團之后,李母也過來幫忙包。 李建文和李友柳也忍不住過來幫忙,四個大小孩子湊在一塊兒,你搓他也搓,一人一個。 李友桂把粉團搓成長長的小小一條,再掰開一小團一小團給李母和弟弟meimei們。 然后,大家就一起把這小小團的粉團給搓扁平,用手不停的摁,摁得越薄越好,但不能摁壞或者漏開,因為要把花生芝麻餡裝進去合口,再把這個圓子用兩只手掌心搓一搓,就圓滾滾的了。 包湯圓的時候,最好是手掌心要半合,這個湯圓皮就會開成一個底兒,放餡再合,簡直完美極了。 包湯圓和煮湯圓都很簡單,難的是過程,泡糯米后磨再吊起來滴水,又搓又揉,最后的美味才會呈現,整個過程完全就是純手工。 大概快接近睡覺的時間點了,李母就去把湯圓給下了,湯圓在生的時候是沉在水底的,和餃子同理。 它熟的時候才會浮上來,一個一個的就飄起來了,這時當然也不能馬上斷定湯圓熟了的。 湯圓熟不熟要看心(餡),所以一般都還要再讓它在滾水里再呆個幾分鐘,才撈一只進碗里用筷子從湯圓的中間夾…… 就算中間的心熟了,還得看看最靠近心(餡)的那一圈糯米粉,要是都和邊緣同色,那一定是熟了的,可以吃了。如果還是白白的話,那就還要繼續再煮個幾分鐘。 煮過湯圓的人基本上都是有經驗的,不會早早就撈起來,李母沒轉農戶前可是做粉的老手,最熟悉的就是這個活計了。這時她把煮熟的湯圓撈起來分別裝進幾個碗里。 一人一碗,十個左右的樣子,這么晚了也不給多吃,而且晚飯還吃了雞rou喝了雞湯,好東西吃得太多了,李母覺得這是天大的浪費和奢侈,從前都不敢想也不敢這樣吃呢。 就算一人就這么點,一家人都吃得香噴噴的,放了花生和芝麻紅糖的餡兒,簡直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大姐,明天早上還能吃這個湯圓嗎?” “姐,我明天還想吃?!?/br> “jiejiejiejie,吃?!?/br> “jiejie,我也想吃,吃不夠?!?/br> 李建文他們可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這么香的東西,見都沒見過這樣的做法,還是頭回吃花生芝麻紅糖湯圓呢,有種打開了新世界的感覺。 特別是李建業和李建環這兩小只,奶聲奶氣的哀求著大jiejie,稚嫩的聲音和話語,超級可愛。 “行,明天早上把剩下的粉全包了。媽,你明天早上一人再給煮兩只番薯當早飯就夠了?!崩钣压鹦能涇浀拇饝说艿躮eimei們的要求,光吃湯圓也不是不夠的,今晚剩的也不多了,打算再加些番薯吃就湊和了。 李母笑笑沒反對,這種天氣做湯圓的粉兒也留不久,放久了會有一股微微的酸味兒,這酸味兒得湊得近近了才聞得到,但是煮出來吃就完全吃得出來,有點點酸的。 一家人趕緊抓緊時間去洗漱,洗漱完了立刻上床睡覺,第二天還要起來出工呢。 天才蒙蒙亮,李母和李友桂就先起來了,一個去點火燒灶燒水,一個去把昨晚剩下的湯圓粉搓揉了一番之后,就開始一個一個的包起來。 李友桂包完湯圓之后就去挑水了,天天重復挑水劈柴,家里的重活都是她一個人承包的,掃地啊擦桌子燒火洗碗洗衣服這些就由李建文和李友柳這兄妹倆承包,不能什么活也不干的。 就連李建環現在也被要求掃地了,也會被帶去撥撥草,給菜園子澆澆水。 在四個大小孩子起床后,湯圓和番薯片湯都好了,本來李友桂的打算是煮整只的番薯,結果看到李母取出一個個有小孩子拳頭大小的番薯時,她就改變了主意。 這番薯到底要煮到幾時才熟呀?還費時間和柴火,整只煮太不劃算了。 于是,李友桂跟李母說削皮切片放水煮,熟得快還能喝番薯水,加點鹽兒提味,在現代妥妥就是番薯糖水的年代番薯鹽水版,一點也不比放糖的差,她曾經就經常這么煮,不用甜上加甜了。 李母一聽,眼睛一亮,覺得這樣煮好,還不用手剝皮,吃起來又不會因為太粉而卡喉嚨,確實比干煮強多了。 這天的李家早飯,一人一碗湯圓一碗番薯,好喝好吃極了。 吃完了之后,上工的上工,放牛的放牛,撥草的撥草,反正人人都有事忙活,除了李建業這個小孩,他就只能呆在他媽的后背上。 李友桂還是要去挑種苗到地頭,這個活兒在隊里她一個人能從頭干到尾,別的活都不用干了。除了她,還有十個男人也只干這個重活,其他的都得下地種地,比起要挑種苗的人真的輕松多了,這天氣又很合適干活。 不過,這活兒也沒能干幾天了,地少人多,還算是不緊不慢的干著,才干了這些天的,然后就得秧苗了,秧苗也得一個月的時間,秧完苗就開始種水稻,活兒是一個接著一個,或者是同時進行,完全沒有什么空閑了。 李友桂先把種苗挑得差不多夠了,她才去地頭找小學校長,校長也是本地人,校長在夏收秋收時得也下地干活,剛好小學校長姓方。 方校長是隔壁第九生產隊的,兩個生產隊的地頭都是緊靠著,連社員的房子也是隔壁隔壁的那一街,反正一句話,誰不認識誰呀?往上三代什么來歷都清楚呢。 李友桂認識方校長,方校長更是認識李友桂,這會兒方校長聽人說隔壁第七生產隊的李友桂找,他還一頭霧水一臉的奇怪呢。 “校長?!狈叫iL也教過李友桂,那就是一個瘦小的中年男人,不過南方人個子都高不到哪里去。 方校長笑:“李友桂,聽說你找我?什么事呀?” 這時方校長也真不知道他這個曾經的學生找來是為了什么事兒,他想了想,還是不得其解,倆生產隊沒多大的交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