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大年初一
好奇怪的小姑娘。 羅霆回到自己的宿舍時還在想,主要是李友桂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就是那種游刃有余的冷靜,一點也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淡定。 不過,羅霆也沒懷疑李友桂是敵人,不是因為什么,而是一種直覺。 對,雖然羅霆是一個軍人,但是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感覺,這是一種自信。 索性,想不通羅霆就不想了,過年更要萬分的注意警惕,敵人會趁他們放松會有所動作,因此很快,羅霆又親自領人在隊伍外面逛了好幾圈。 大過年的,極少人會這么不懂事的跑到別人家里來找不自在,特別是對李友桂有了充分的了解之后,這個大年三十晚波平浪平。 轉天就是大年初一,蘇鎮的習俗就是大年初一不干活,也不能掃地,什么罵人的話啊,意頭不好的字眼是不能說的。特別是是小孩子在這天是不用干活的,完全可以撒了歡兒的去玩,到處去拜年討要紅包。 當然,這會兒大家都窮,一分錢也很大,所以除了自家人會給紅包,別的小孩子過來拜年就會得到糖果餅而已,這樣已經是過年最好的東西了,小孩子們都樂上了天。 李建文的期末考試成績已經出來了,語文八十二分,數學八十九分,這成績在他們班已經是中上水平,要是上了九十分,那就邁上上上水平了。 有待提高。 這分數不說李建文自己不滿意,就連李友桂都不滿意,突擊了這么久,連九十分都沒上,她覺得這是學習還不夠認真和努力。 所以,李建文得到的紅包是一角錢,讓他覺得悲催的是,弟弟meimei們人人都得到了一角的紅包。 李母和李父給的也是每人一角,特別特別的大方大手筆了。李建華當然也是統一節奏,也分別給四個,不,五個弟妹一個包了一角的紅包。 大年初一,別人的活基本上都停了,只有李母的活不能停,停不下啊,那得把牛給餓死。所以李母在吃完早飯之后就去生產隊的牛棚去把牛趕出來放了。 而李父的腿腳不便,自然是在家里烤火,反正家里的柴火多隨便燒。所以,李父的幸福感其實很爆棚,并且,他還能一邊烤火一邊埋番薯烤來吃,根本就不怕餓肚子。 不過今天陪李父烤火的只有李友桂和李建華,李建文包括李友柳李建環和最小的李建業都歡快的跑出去玩了,成群結伴的在外面走家竄戶的拜年呢,反正過年就是小孩子最大最好的節日。 此時此刻,李友桂邊烤火邊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去山里一趟,因為過幾天恐怕她就沒這么得空了,春耕夏收秋種秋收,接下來的日子會比較忙,只怕進山的時間不會很多。 不進山,那她就不能賺外快,起房子的錢就不夠了。如今,起房子是李友桂目前最大的目標,沒有之一。 “哥,中午你做飯吧,我出去一趟,你們不用等我吃飯了?!崩钣压鹱詈筮€是坐不住了,先是起身去把兩塊年糕和兩條粉利切開來一起蒸,蒸完后就把年糕和一條粉利給包起來,另一條粉利則是被她立馬給吃了,這才和李建華吱了聲出門去。 李建華:“……” 下一刻,李建華就知道自家大妹是出去哪里了,因為他眼睜睜的看著李友桂去灶房拿了家里的柴刀,以及一只麻包袋和繩子,這還不明白嗎? 簡直明擺著,進山啊,不言而喻。 大年初一,meimei進山。 這要不是他家里窮成這樣,才累得自家meimei連過年都不放棄又去找山貨野物,慚愧啊。 大年初一的李建華真想捂臉落淚了,他好不是人啊。 這一切,李友桂一點也不知道,知道了也認為覺悟了非常好,不然養成自私自利的性子,還不如沒這種親哥呢,起碼還不用生氣。 李友桂也不是大大咧咧的把麻包袋提著,而是卷吧卷吧的卷成一團,再和柴刀一起捆著,一只手提著穿過一群群的大小孩子直奔深山。 時間太趕,快中午了,所以她也沒能趕往扶縣的深山,只能將就著就近了。 雖然在家不能掃地,生產隊也沒這么不近人情讓大過年的下地干活,可是去深山砍柴的人還是有的。這個時候誰歇得???大家都知道年后就開始春耕了,從那時候起就不得閑了,還不趁著這個機會趕緊給家里干活? 砍柴,修一修房子,走走親戚,甚至是養好身體。 南方不比北方,冬天下雪就不用干活,那是因為地凍得挖不開。南方沒這個問題啊,一年四季都能干活都可以種地,要不是怕種得太勤傷了地,要不是怕人天天下地干凈把自己榨干了,哪是沒有哪一天是空閑的。 李友桂看了一眼附近好幾群砍柴的人,隨后就一頭扎進了深山里。 這回,她再也不是往吳鎮方面的深山走,而是往扶縣的方向,目前為止那個方向李友桂還沒去過呢。 深山里的蘑菇木耳很多,幾天幾天就能長出來一茬,特別是下雨之后,蘑菇木耳更多。而南方潮濕的天氣也是一大助力,特別是冬天和春天,有一種天氣是回南天,那是一種特別酸爽的氣候。 很快,李友桂就撿了大半袋子的蘑菇和木耳,目前為止她還沒捉到野雞和野兔,這個成績還算讓李友桂有些滿意了。 冬天是冷是不舒服,山里更冷更安靜,不過李友桂倒是很滿意,因為她也不用防著毒蛇毒蟲子這些,天冷它們也不想出來,這讓李友桂覺得更安全更放心,更不用耳聽六路眼觀四方。 “嗯……” “哎喲,輕點?!?/br> 正當李友桂在一條腐爛的樹木上發現了一大片的木耳后,正采摘得入神的她猛然聽到了林中傳來這樣若有似無的聲音。 誰?! 倏時,李友桂立馬后背寒毛直豎,心里還一驚,暗暗的覺得自己大意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竟不知不覺的沒了末世前的那種警惕警覺,難道是安逸了?或者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