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情未醒,愛已濃
覃華點點頭,帶著我去了診療室,我脫下外套,覃華扣著背心的邊緣往旁邊拉開,檢查了一會,語氣中充滿疑惑,“你確定真的是被高跟鞋敲到的嗎?” 看吧,連他都不敢相信,這個傷是被駱小曼用高跟鞋砸出來的。 我呵呵的干笑兩聲,“她的鞋子不知道用什么構造的,殺傷力這么大?!?/br> 覃華說:“鞋跟估計做過特別處理,她那樣的身份,不能隨身帶著武器,也只能在鞋子跟手袋上做手腳了?!?/br> 一言驚醒夢中人,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那個在美國生活過幾年的駱小曼,城府比誰都要深。 她的生活到底有多亂,除了駱鷹,沒第二個人知道。 歐陽說,駱小曼在國外惹了禍,駱鷹擺平后才真正的發起火,之前的事他都是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就是后來的事比較嚴重,駱鷹才將駱小曼召喚回國。 駱小曼回國后,就開始轉型,從小太妹搖身一變變成大家閨秀。 駱鷹認為,只有風衡烈這樣的男人,才能管得住她,所以風衡烈提出要求,要他答應才娶駱小曼,駱鷹也一口答應。 只是我一直不知道,風衡烈到底提出了什么樣的條件而已。 先有江雅柔隨著藏著刀子,后有駱小曼高跟鞋變成武器,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帶點什么東西在身上,以防不測。 在葉俊的床前呆了一晚,凌晨的時候,我趴在那里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覺有人在撥弄我的頭發,我一下驚醒過來,動作太大,整個人往后仰,頭皮一痛,有人揪住我的頭發扯了回去,我才沒有往后翻倒。 不過這一下,也讓我的頭皮痛的要生要死。 葉俊看著我,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手里還攥著我的一把頭發。 我憤憤的扯開他的手,捂著頭皮痛得齜牙咧嘴,“你這個混蛋,剛活過來就恢復本性,神經病?!?/br> 病床上的葉俊他想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嫌棄的瞪他一眼,他說:“我想喝水?!?/br> 我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他又說:“這么熱,怎么喝?!?/br> 我砰的一下放在床頭柜,“那就別喝了?!?/br> “我渴?!彼灰啦粨系?,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柔弱的像個女人。 我白了他一眼,在飲水機上兌了點涼水,再一次送到他的嘴邊,他喝兩口就不喝了。 我放下杯子,問他,“你后背的傷怎么來的,你為什么不去醫院,曇花說,你的傷口發炎了?!?/br> 葉俊仰躺著看著天花板,“不想去,我去醫院我爸肯定知道,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不可能放著不管的?!?/br> “傷怎么來的?!蔽以僖淮巫穯査?。 他轉頭看向我,“這很重要嗎?” “重要?!?/br> “為什么?” 我皺著眉頭,“你每次都帶著傷出現,這讓我很懷疑你究竟是不是想跟我博同情,你說你在改變,如果是用武力來改變,我不認為你有改過的念頭,你還想我像當年那樣恨你嗎?” 他沉默了,一直沒有說話。 我就這樣看著他,等著他跟我解釋。 良久之后,他看了一眼那個針水瓶子,“沒藥水了?!?/br> 我站起去把醫護叫來,把藥水重新換上,房間里再次陷入沉寂。 坐了好久,他都沒有說后背的傷究竟是怎么弄的,他不說我也勉強不來,反正他這樣的人,整天打打殺殺的,受傷已經是家常便飯。 手機忽然響了,我拿出來看了一眼,竟然是郭婷發過來的。 她在信息里說,她的二次手術已經成功,很快就能進行物理康復治療。 我下意識的想要回一句恭喜,打出來卻又刪掉,只回了一個“嗯”字。 她沒有回信息,也許是覺得我有點冷淡。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不想跟她聊天,心情突然間就莫名的煩躁起來。 葉俊轉頭看著我,忽然說:“你在這里呆了一晚上,那個廢人都沒來找你嗎?”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低頭看著手機。 葉俊突然就生氣起來,“媽的,他什么意思,自己的女人一夜沒回去,他都不緊張,那個八婆他卻緊張到吐,老子去教訓他?!?/br> 我抬頭看著他,木然的說:“躺下吧,你還嫌傷的不夠嗎?” “梓彤,他這樣對你,你都不生氣?”葉俊憤憤不平。 我苦澀的笑了笑,再次低下頭。 我生氣又怎樣,最后的結果,還是不會改變的。 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除非他能脫離駱家,不然,這個承諾始終都有生效的一天。 風衡烈也曾對我許下過承諾,他說讓我二十四小時陪伴左右,剛開始時我做到,他也做得到,越到后面,我越發現,我根本融入不了他的生活。 我連他做什么都不知道,我跟著他有什么用,又幫不上忙,根本就是個累贅。 他承諾讓葉雄十倍奉還,他做到了,葉雄也面臨財政赤字的境地,可是,駱小曼來了。 想到這些,我的腦袋就一片混亂,站起,跟葉俊說:“你休息一下,我回去洗個澡,如果可以的話,我下午再來看你?!?/br> “你可以么?”葉俊的神情有點擔心。 我扯了扯嘴角,苦笑著說道:“有什么可不可以的,那個女人一天不走,我隨時都能出來?!?/br> 覃華正在診室幫別人檢查,我讓醫護跟他說一聲,我就不進去打擾他了。 出了診所的門,外面的天色并不是太好,初冬的季節,風有點冷。 我收緊了外套,走出大門。 在手機上叫了一輛車子,我站在路邊,靠著大廈的外墻等候。 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節奏,寒風戲虐,冬天還沒真正到來,空氣中卻流淌著徹骨的寒意。 等了一會,有輛車子緩緩的在我面前停下,車窗放下,蘇格從里面探出頭,“裴小姐?!?/br> 我側著頭看了一下,“蘇格,你怎么來了?!?/br> “裴小姐,少爺讓你上車?!碧K格下了車,繞過車頭,走到這邊打開車后座。 風衡烈竟然也在車里,我沒看到他的人,只看到他那雙深咖啡色的半桶靴子。 “我叫了車......”我不想上車,找了個借口。 蘇格卻露出為難的神色,“裴小姐,少爺在等你,我......”他一直扶著車門,等著我。 我左右看看,剛才叫的那輛車子還沒來,為了不讓蘇格難做,我還是彎腰鉆進車子。 風衡烈坐在靠窗的位置,靠著座椅的靠背,腦袋向后微微仰著,交疊著大長腿,手掌放在膝蓋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對于我上車弄出的動靜,他似乎沒有察覺,一直都沒睜開眼。 蘇格發動了車子,像是早就知道目的地,一路前行。 風衡烈一直不說話,我也不敢問,只能看著車窗外發呆。 我最怕就是這樣,安靜,不說話,氣壓低得讓人感到壓抑。 我不介意風衡烈對我大喊大叫,也不介意他對我怒吼,我最怕的就是他不開口說話。 開口說話,語氣溫和或者暴怒,都能讓我知道他的想法,他不說話,我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愛是什么,愛就是給予而對方摧毀我的力量,我卻堅信,他不會傷害我。 風衡烈想要毀掉我,只需要一句的光景,他什么都不做,會讓我不知所措。 車子在一座大廈前停下,蘇格下車開了車門,風衡烈下了車,徑直朝里面走去。 “小姐,快跟上?!碧K格在一旁提醒我。 我慌忙跟在風衡烈身后,走進大堂。 進了觀光電梯,他也只是低頭看著手機,從頭到尾沒有開過口,也沒瞧我一眼。 我差點就忍不住要抓狂。 如果不是電梯里還有其他人,我估計已經抓著他的前襟,吼他...... 出來電梯就是餐廳,是d市最豪華的旋轉餐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能俯視整個城市。 我第一次來這里,好奇的看了看,里面并沒有很多人。 所有的位置,都設置在落地玻璃窗旁邊,中間位置,是個旋轉臺,里面是水吧。 在窗邊的位置坐下,看著窗外,不知何時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雨絲飄斷,落在窗上形成了一副抽象的圖畫。 侍應把菜單放在風衡烈面前,他卻把眼神投向我,侍應立馬會意,把菜單放到我眼皮底下。 我翻開菜單,看了幾眼,抬頭問風衡烈,“你想吃什么?” “隨便?!彼K于開了口,語氣平淡。 我點了兩份套餐,把餐單遞回給侍應時,特意提醒他,“他不愛吃香菜,你記得不要放?!?/br> 侍應笑著點頭,像是明白了點什么,拿著餐單離開。 風衡烈再次抬頭看我一眼,又低下頭在手機上滑動著。 其實我開始也不知道風衡烈不喜歡吃香菜的,后來發現蓮姐每次蒸魚或者煮其他東西,都不放,我才多嘴問她。 蓮姐才像是恍然大悟似得,跟我說,她忘記告訴我,風衡烈不喜歡吃香菜。 我很少做飯,之前說要學,學了一點皮毛之后,蓮姐就不用我幫忙,說我應該趁著現在還留在別墅,就應該好好享受享受,出去之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她這句話,讓當時的我,笑的特別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