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自作多情。
惠特站在地鐵站的出口處,等一個人。 黎加的冬天冷且潮濕,寒假前后和寒假期間這段時間基本上就是一年中氣溫最低的時節。昨晚剛剛下過一場小雪,現在地面上完全是潮濕的,水洼里積著澄澈的水,隨著太陽的升起一點點被蒸發,吸取著空氣的溫度。 惠特不是黎加本地人,他家在黎加周邊的小城市。多年來,為了首都的發展,周圍的城市圈源源不斷地向黎加輸送著各種資源和人才,就像拱著一輪“超級月亮”的星星,被明亮的光芒襯得黯然失色?;萏匾埠图亦l的年輕人們一樣,考黎加的大學,未來也準備在黎加工作,來豢養身在家鄉的父母。 雖然兩座城市離得不遠,但天氣可謂是天差地別。今年還是惠特來到黎加的第一年,他尚未適應黎加冬季的濕冷魔法攻擊,出門在外時貼了好幾個暖寶寶,把自己裹得厚厚的。他人瘦,穿得多倒不顯得臃腫,反而有種憨厚的可愛。 為了不讓身體涼下來,他在出口外面來回踱步,把手**放了暖寶寶的棉服口袋里取暖,時不時忍著寒冷把冰冷冷的通訊器拿出來看一眼時間。 現在是2月7日的下午三點十五分。大概是因為受到了昨晚那場小雪的影響,從奧卡莎開往諾菲林的飛船比原定的時間晚點了將近一個小時,抵達孜山星際機場的時間推遲到了兩點三十分。從機場乘地鐵到中政法的南門,差不多需要四十分鐘。 怎么算,那個人都該要到了。 惠特的通訊器里存有他的聯系方式,近期他們之間聯系得很是頻繁,但說到底,惠特都是以一名學生的身份去找他的。到了假期,惠特反而不知道該以什么立場來主動聯系他了,況且對方也并沒有要求惠特來接他。最后怎么想都覺得不合適,便干脆不打了,就只是焦急地等待著,盼望他能快一點出現。 終于,一個裹著灰色風衣的高挑男人乘著手扶梯上來了。陡然從溫暖的空間進到寒冷的環境,男人的金絲邊眼鏡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他站到一邊以免擋著后面人的路,取下眼鏡用眼鏡布細細擦拭著。 惠特興奮地朝他奔過去,喊了一聲:“教授!” 杜德重新戴好了眼鏡,抬起頭來看他,微微一笑:“惠特,你怎么來了?!?/br> “您忘記啦?您跟我說過什么時候開完學會回來的?!币魂嚭L驟然刮來,惠特縮了縮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是我自作多情要來接您的啦?!?/br> “怎么會是自作多情?!倍诺碌碾p手撐在行李箱的箱桿上,眼底藏著隱秘的笑意,“有學生這么熱情地來接我,我高興還來不及?!?/br> 惠特略帶羞澀地笑了一聲。 兩人肩并著肩,一同往中政法的方向走。 杜德問道:“今天都3號了,學生應該都放假了吧。你怎么還留在學校?” “我想趁著寒假打打工存點錢?!被萏卮鸬?,“所以就申請了留校,住在宿舍里?!?/br> “那你舍友呢?”杜德接著問。 惠特有些奇怪為什么教授會問起艾金,不過仔細一想,問問優等生的情況似乎也挺正常的,便說道:“他是黎加本地人,考完試當天就搬回家了?!?/br> 杜德點了點頭。 “教授,您是不是還要留在學校里改卷子???”惠特有些期待地詢問道。 “試卷由助教改?!倍诺抡f。 惠特眼里的光頓時黯淡下去,低低地“哦”了一聲。 “不過我還要留在學校開會,時不時地還要過來和其他教授做學術研討?!倍诺虑浦涞哪?,笑道,“教授和你們學生可不一樣,我們不過寒假?!?/br> 惠特帶著歉意道:“教授您這么忙,我還經常打擾您,太不好意思了?!?/br> “給學生答疑解惑是我的工作,談不上打擾?!倍诺掳参康嘏呐乃募绨?,“看到你這半學期以來進步這么大,我也挺欣慰的?!?/br> “那是多虧了教授的教導!”惠特道,“這次期末考我覺得我做起題來流暢多了?!?/br> “對了,那天晚上真的很謝謝你?!倍诺螺p輕揉了把他的腦袋,“你是個好孩子,惠特?!?/br> “我、我也沒做什么很了不起的事……只是幫忙把您送回家了而已?!碧崞鹉峭淼氖?,惠特霎時紅透了耳朵,說話都變得坑坑巴巴起來。 杜德的確是個很注重禮儀禮貌的人,他甚至會為了同一件事情多次向對方道謝或道歉,這是典型的紳士做派。 惠特目視著前方,用余光悄悄去看杜德的表情。男人看上去一切如常,似乎的確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光源祭前夕的某個夜晚,惠特和往常一樣,和熟識的omega朋友去酒吧玩,卻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發現了獨自坐著的杜德。 惠特有些驚訝。畢竟像杜德這樣的高知分子、專注于學術研究的高校老師,一般是不會出現在酒吧這么喧鬧混亂的地方的。 杜德背對著他,似乎正在小酌,從惠特的位置,只能看到杜德的側臉。 “惠特,你看啥呢!是不是有帥哥?”渾身打了十幾個洞掛著一堆銀環,身著黑色皮衣的omega友人忽然扒住惠特的肩,調侃著問道。 惠特呆呆地望著杜德的背影,道:“我在看我老師?!?/br> “臥槽!”朋友忍不住脫口而出,“老師?!那你不是涼了!快走快走我們躲一下?!?/br> “沒事,他還沒看到我?!被萏貙λ?,“你先去玩吧,我等等就過來找你?!?/br> 朋友目瞪口呆地看著惠特朝他剛才一直望著的那個方向走去:“媽耶,這是要自尋死路啊……” 身為教授,杜德平常穿衣很講究,在學校講課時基本都是西裝革履的模樣。但這次在酒吧,他只穿了一間深色的襯衫,絲綢質地,看上去便不再那么難以接近了。 杜德手邊放著的酒瓶子里,酒水只剩下一半了,可見已經喝了不少。 一個人在外面喝酒,應該是有什么煩心事吧?;萏叵?。 一會兒,杜德的通訊器響了。他接起電話,語氣很冷淡地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嗯,知道了。明天打你賬戶上?!?/br> 說完這句話后,他便掛掉了電話。 惠特這才緊張地向男人靠近,在他身邊坐下了,怯生生地喊了他一句:“……教授?!?/br> ※※※※※※※※※※※※※※※※※※※※ 這兩章講講惠特的事。 【下周二請假一天,然后四月開始日更一個月,更新時間還是老時間?!?/br> 看在我這么勤奮的份兒上,不如大伙兒收藏一波作者吧(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