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替李希斯特翻案。
艾金睡在了梵的房間里。 盡管睡前的那場纏綿足夠酣暢淋漓,但艾金卻睡得不太安穩,一夜醒過來好幾次。他總覺得,查理應該有所行動了。 身旁的梵睡得很沉,但還是下意識地用手牢牢地護著艾金,防止他的手腳露出被子里去。 昨晚兩人在浴室里清洗過身體后已經很累了,連睡衣都還沒來得及穿上就已經相擁著沉入夢鄉。 艾金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他需要一個能令他安下心來的吻。 他伸出手去,握住梵垂在床上的手,緊緊地十指相扣,把腦袋擱在梵的肩窩處,鼻翼微動,嗅著梵身上留蘭香的味道。那張柔軟溫熱的臉蛋貼上梵的頸側,親昵地磨蹭著。 梵被他鬧騰醒了,勉力睜開雙眼,用低啞的嗓音詢問道:“怎么了,艾金?” 艾金用光/裸的雙臂圈住他的脖子,聲音軟軟糯糯的,像在撒嬌:“我想要你……”他向來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好?!辫笥米齑脚隽伺鏊亩?,翻了個身朝omega壓了上去。 等兩人結束的時候,外頭的天空已經放了亮,世界從黑夜中蘇醒,一片清明。金色的陽光鋪滿了房間的地面,灑在他們的臉上。 艾金被光照得瞇起了眼睛,梵便坐起身子抬手幫他擋著。 “起床吃早飯吧?!辫蟮拖骂^,吻了吻艾金的眉心,“你的身體還要調理,得規律飲食才行?!?/br> 艾金從鼻腔里擠出一聲魘足的應答,朝梵伸出手去:“抱我起來?” 梵拉住他的手,把人從被窩里撈出來,抱在懷里,道:“我先抱你去沖個澡,把身上洗干凈?!?/br> 艾金靠在梵的肩頭,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應道:“好——” “又困了?”梵輕聲問,“乖乖把早餐吃了,中午再睡?!?/br> 艾金癟著嘴,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又依偎上梵的胸膛,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梵無奈地笑了笑:“你都多大了,怎么還像個小孩似的?!卑饛那熬褪沁@樣,被喂飽了之后就變成了黏人的小奶貓,總是讓人忍不住替他把什么都做好。這對于梵而言,可謂是甜蜜的煩惱了。 “你欺負我,我累了!”艾金理不直氣也壯,“你得負責到底!” “我愿意負責?!辫蟪α诵?,“那你愿意嫁給我嗎?” 艾金別過眼去,不說話了。 梵習慣了艾金這樣的反應,這點失落對他而言,幾乎已經不痛不癢了。 等艾金和梵穿戴好衣服準備出去吃早餐的時候,卻見國賓館的工作人員慌慌張張地朝他們跑過來了。 “李希斯特先生!”她道,“諾菲林使館的人來了,他們要見你!” 梵望向艾金,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沒事?!卑鸢参康爻恍?,“我去見見他們?!?/br> “你們聯系陛下了嗎?”艾金轉而去問那個工作人員。 她趕緊點點頭。 艾金正要走,梵卻還是死死拽著他不愿放開。梵道:“他們肯定想把你帶回諾菲林?!?/br> “放心啦?!卑鹞兆¤蟮氖?,輕輕捏了捏他的掌心,“我馬上回來?!?/br> 艾金沒讓梵跟他一起去,否則梵會被使館的人視作他逃獄的共犯。他下了樓,發現國賓館的正門已經被使館的人堵死了,國賓館的人在大廳里攔著他們,不然他們上去。 “托馬斯大使,請您按照帝星的法律法規行事?!眹e館的負責人一臉嚴肅道,“國賓館招待的都是帝星的貴客。如果您要從國賓館抓人,必須先獲得克萊爾陛下的首肯?!?/br> 被喚做托馬斯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態度卻很強硬:“李希斯特是諾菲林的通緝犯,本就應當歸使館處置。況且諾菲林政府已經簽發過對李希斯特的星際通緝令,懇請貴行政星配合我們的抓捕行動?!?/br> “托馬斯,好久不見?!卑鹫驹跇翘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來得正好?!蓖旭R斯抬頭看向他,“李希斯特,跟我們回使館吧?!?/br> 艾金停在了高處,沒有繼續往下走:“我沒有罪,憑什么跟你回去?” “你危害了諾菲林的安全,應當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蓖旭R斯冷冷道,“最高法院的判決書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事到如今,你還要為自己開脫嗎?” 艾金卻笑了:“最高法院的判決就一定對嗎?” 托馬斯挑起眉:“你在質疑諾菲林的法律?” “不?!卑饟u了搖頭,“我在質疑最高法院的公正性和檢方所提供證據的真實性?!?/br> “簡直是胡言亂語!”托馬斯厲聲道,“無論如何,今天我們必須把你帶走!” “朕倒要看看,誰敢把他帶走!”一個冰冷的女聲,從使館諸人的身后傳來。 使館的人齊齊回頭,發現克萊爾居然親自來了。 區區一個被奪取職務和政治權利的李希斯特,居然能讓維曼的皇帝親自出馬阻攔他們把人帶走。 托馬斯的面色有些不善,但還是硬生生扯出一個討好的笑來,朝克萊爾行了一禮:“陛下,您怎么來了?!?/br> “朕來看看誰敢在朕用來招待貴客的國賓館大放厥詞?!笨巳R爾邁步前進,徑直穿過大使館的隊列,在國賓館諸人的身前站定。 “李希斯特是諾菲林正在抓捕的犯人,我只是按照諾菲林政府的要求,將他帶回去?!蓖旭R斯道。 克萊爾卻絲毫不給他留情面:“這里是帝星,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能帶人走。況且,李希斯特也沒有罪?!?/br> 托馬斯一愣,不禁脫口而出:“……您說什么?!” “朕,要替李希斯特翻案?!笨巳R爾回他以一個凌厲的眼神。 鄧恩與已亡故的妻子育有一個alpha兒子,叫做加西亞。鄧恩故去時,加西亞還在中政法讀大三,一年后,他從學校畢業,便沒了蹤跡。 加菲爾德直接從警察系統里調取資料,這才查到加西亞的去向——他在黎加附近的一個小城市的高中做老師。 為了知道更多的東西,加菲爾德決定親自去那里一趟。 加西亞如今二十多歲,還是單身,就一個人住在一處單身公寓里。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用鄧恩留給他的遺產,現在過著與普通人無異的生活。 加菲爾德找上門去,卻被加西亞攔在了家門口。 “法務大臣來找我一個平民,有何貴干?”加西亞的語氣很冷,態度說不上好。 果然是高官家庭里養大的孩子,如果換做真正的一般人,是肯定不敢跟加菲爾德這樣說話的。 “別對我這么有敵意?!奔臃茽柕虏挥嬢^,只道,“我只是想問一問關于鄧恩和艾金的事情?!?/br> “跟你有關嗎?”加西亞依舊沒有放他進去的意思。 加菲爾德額角的青筋一跳:“我是艾金的前男友?!?/br> “哈哈?!奔游鱽喅爸S地笑了兩聲,抱著胳膊看他,“是多少年前的前男友?這個時候才跑來問,已經太晚了吧?!?/br> 加菲爾德不可能直接跟他說自己是來調查的,便只好編了個理由:“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輸在了哪里?!?/br> 加西亞盯著他看了半晌,才讓出了門口的通道,說:“進來?!?/br> 加菲爾德在公寓狹小的房間里落座,加西亞隨手給他倒了杯涼開水,把紙杯推到他面前,道:“我這兒沒有待客用的東西,你湊合喝吧?!?/br> 加菲爾德并不介意,只是用視線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的男人。加西亞和他的父親完全不同。如果說鄧恩像一片可納百川的海的話,加西亞就是渾身帶刺的刺猬,說話刻薄又冷淡,總是帶著防備。 “你為什么突然又愿意放我進來了?”加菲爾德問道。 “因為我想看你嫉妒得發狂的樣子?!奔游鱽喅读艘幌伦旖?,“那會讓我感到很爽?!?/br> 這個明顯沒過叛逆期的臭小孩是怎么當上教師的!加菲爾德忍不住腹誹了幾句。 “他們真的很相愛嗎?”加菲爾德脫口而出就是這么一個問題,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是來調查的,本應該問更有價值的問題,卻把心中的疑惑情不自禁地說出口了。 “我父親很珍惜艾金?!奔游鱽啌u了搖手中的紙杯,望著自己映在水中的臉,“他們在一起四年,直到我父親逝世前,他才標記了艾金?!?/br> 加菲爾德皺起了眉,說實話,他不是很理解這樣的行為。 “如果真的珍惜他,難道不應該標記他,讓他屬于自己嗎?” “怪不得你是前男友?!奔游鱽嗋托σ宦?,“艾金不喜歡被人標記,他不愿意成為某個alpha的附屬品。你居然不知道?!?/br> 加菲爾德感到有些不悅了,他對艾金的感情,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質疑。但他沒有出言駁斥,依舊安靜地聽加西亞的下文。 “最初我也這么想,喜歡一個omega就應該標記他。因為我父親沒有這么做,所以我最初在家里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他只是我父親一時興起找的年輕情婦?!奔游鱽喌囊暰€一直固定在一個地方,沒有移動,似乎是在回憶,“一開始我很討厭他,以為他是想靠爬/床換取更好的仕途。后來我才知道……根本不是的?!?/br> “他們是真的……彼此相愛?!?/br> 加菲爾德注意到,加西亞的手上一瞬間用了力道,將柔軟的紙杯捏出了一點凹陷。他望著眼前這個陷入回憶里的男人,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 文案里的小媽要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