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滿_分節閱讀_71
**** 時光靜流,見過鐘mama之后,日子又恢復到往昔的平靜。 鐘滿的生日在下個月末,袁一一直琢磨著,該送一個什么樣的生日禮物給他。而鐘滿臉皮也夠厚,時常逼問袁一給他準備了什么禮物。兩人天天吵吵鬧鬧又笑笑哈哈,小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甜蜜。陳士銘每次看見他們卿卿我我的,就直呼受不了。這兩人經常在餐廳里眉來眼去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一對情侶似的,真是辣眼睛! 陳士銘最近有點煩躁,本來上班的時候被秀了一臉,下班后去袁老師那里學跳舞,又莫名其妙地被塞狗糧。 那個姓陸的男人簡直不可理喻,他就像不用工作一樣,整天泡在舞蹈室里。袁老師上課,他便在一旁看著,根本不考慮其他學員的感受,袁老師剛上完課,他就把人擰走了,大家想和袁老師交流一下學舞心得都不行。 陳士銘每天說是去學舞蹈,其實是花錢買被虐。 不光要看姓陸的花樣作妖,還要忍受對方的冷嘲熱諷。 陳士銘本是初學者,又沒有舞蹈根基,學起舞來自然頻頻出錯。 每當他跳錯舞步,空氣中便會飄來一聲鄙夷的冷哼。而他這人心高氣傲,越是被人瞧不起,他越想做更好,心也就越急,從而越容易出錯,學了差不多大半個月的舞蹈,連個屁都沒學會,導致現在他一聽到與“陸越澤”相關的字眼,整個人如同被點燃的炮竹似的大火直冒! 這天,陳士銘下班后照舊來到舞蹈室,來之前他已想好了,如果今天陸越澤再搗亂的話,他絕會不忍氣吞聲了,他要反擊!他要懟死那個臭男人! 踏進練舞廳,只有袁清遠一個人在里面,陳士銘感到有點稀奇,喲,今個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那個陸姓鼻涕蟲居然沒有黏著袁老師?真是不可思議! 陸越澤不在,陳士銘當然求之不得,走上前和袁清遠打了個招呼,故意問道:“袁老師,你的鐵桿粉絲今天怎么沒來???” 袁清遠:“他有點事,晚點過來?!?/br> 原來還是要來啊…… 陳士銘催促道:“那我們抓緊時間跳吧,他來了,我就學不好了,只會瞎搗亂?!?/br> 袁清遠噗地笑了,這兩人難道天生相克么?一見面就互踩互損的,斗個沒完。 打開音樂,袁清遠像往常一樣,先把今日要教的舞步示范一遍。沒有陸越澤打擾,陳士銘很快便投入到學習狀態中了。他一邊看袁清遠跳舞,一邊暗搓搓地模仿著,心里羨慕不已,也不知道要練多久,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他正這么想著,突然“咚”的一聲巨響,前一刻還在翩翩起舞的人竟然摔倒在地上。 “袁老師,你怎么了?”陳士銘快步走上前去,只見袁清遠掙扎了兩下,卻沒有爬起來。 陳士銘頓感不妙,迅速沖到袁清遠身邊,入眼的一幕把他嚇了一跳,倒在地上的人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大汗淋漓,五官緊緊地揪成一團,好似正在忍受著極度的疼痛一般…… 第48章 告知 袁清遠感到不妙。 他的肚子一陣一陣的抽痛,類似痙攣般每隔幾秒痛一下,并伴有強烈的下墜感。 這樣的痛似曾相識,他想到了當年懷袁一的時候,有次不小心動了胎氣也是這么個疼法。 難道…… 懷孕了? 好像最近確實有點精神不佳,老是犯困,總覺得沒睡夠一樣。 該死!怎么沒早發現。 陳士銘的聲音傳入耳中,語氣略顯慌亂。 “袁老師?你說句話?是不是摔骨折了?能起來嗎?” “能起來……”袁清遠伸手捂住肚子,忍著痛說,“我肚子疼,使不上力,麻煩你扶我一下?!?/br> “好?!标愂裤懸皇执┻^的腋下,一手托住他的腿彎,直接將他打橫抱了起來,邁開步子朝外走去,“我送你去醫院?!?/br> “不!我不去醫院!”袁清遠條件反射地掙扎起來。 醫院對他來說可是個忌諱之地,那些能把人的五臟六腑照得通通透透的儀器,便是他最懼怕的東西。 他平時生病了寧愿硬扛著,也不敢去醫院做檢查,生怕別人發現了他的“與眾不同”。記得有一回他胃病犯了,疼得在床上直打滾,任憑袁一如何勸說,他死活油鹽不進,最后依然如往常一樣吃了幾顆藥默默地扛了過去。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挺辛苦的,為了死守這個秘密,他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整天把神經繃得緊緊的,太過敏感又過分自卑,說白了就是極度缺乏安全感。而正是因為這一點,當年他才拋下陸越澤悄悄地躲了起來,從而為彼此的人生造成了難以彌補的遺憾…… 可他別無選擇,男人生子,連他自己都感到怪異、羞恥,他哪敢奢求別人接受理解? 見陳士銘已經走出了舞蹈室,腳下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袁清遠愈發慌亂,不禁大喊道:“誒誒,你把我放下來,我沒事了,我真不去醫院!” 陳士銘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什么這么激烈,受傷了去醫院做檢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有必要這么抵觸嗎? “你疼得都爬不起來了,居然還說沒事?”陳士銘蹙眉看他,嘴上沒好氣道,“那你自己說,不去醫院又該怎樣處理?要是把骨頭摔裂了怎么辦?好歹去做一下檢查??!” 袁清遠有氣無力道:“我坐著休息一會兒就好了?!?/br> “……”陳士銘氣結,他就從來沒見過這么固執的人。 陳士銘的脾氣又臭又倔,換做是別人,他這會兒早就把人扔地上了,可袁清遠是他的舞蹈老師,又是袁一的爸爸,他做不到放任不管。結果兩人竟然僵持住了,一個想坐下來歇著,一個偏不放手,爭來爭去也沒爭出個輸贏來。 陸越澤剛來到舞蹈工作室,這樣的一幕猝不及防地闖入他的眼簾。 自己的老婆被別的男人抱在懷里,用的還是公主抱,光這一點就很讓他火大。再一看袁清遠臉上寫滿了不情愿,很明顯是被強迫的,而輕薄他老婆的人正巧又是他很討厭的人。這下新仇舊恨一觸即發,他二話不說,沖上前一拳打在陳士銘的臉上,打得陳士銘一個趔趄,眼鏡直接從鼻梁上飛了出去,只見一道亮光劃過,眼鏡摔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陸越澤順勢從他手里把袁清遠奪了回來,而下一刻,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怎么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靠!你他媽打我干什么?!” 陸越澤有點懵。 好像誤會了? 他把眼睛挪到袁清遠身上,似乎想尋求一個答案。 袁清遠對上他的目光,很不客氣地甩給他一個大白眼。 “我先前跳舞的時候一不留神摔了一跤,陳經理以為我摔骨折了,準備送我去醫院。人家是好心,和你想的是兩回事,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沖動,真是毛毛躁躁的?!?/br> 陸越澤把重點全放在“摔跤”二字上面,心不由得一緊。 “怎么這么不小心?摔哪兒了?還疼嗎?” “好多了,沒那么疼了,你先放開我,去跟別人道個歉?!?/br> 陸越澤自知理虧,依照袁清遠的吩咐,走到陳士銘的身前,略微不自在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激動,你、你……” 話說一半,又生生頓住,陸越澤不太會處理這種尷尬局面。他看見陳士銘一手拿著一半摔壞的眼鏡,默不吭聲在那兒拼湊著,明明已經拼不攏了,陳士銘卻像在賭氣似的,非要把眼鏡拼還原,這樣的行為倒是有些孩子氣。 “別弄了,我賠你一副一模一樣的?!标懺綕烧嫘南霃浹a他,語氣絕對真誠。 可陳士銘顯然把他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沒頭沒腦地一頓亂炸,“這鏡框是限量版的,我朋友費了好大的功夫找名匠替我做的,你去哪兒找個一模一樣的賠我!” 陸越澤心里愧疚不已,可他實在不會安慰人,想了想說:“我賠錢給你?!?/br> 陳士銘更生氣,“誰稀罕你的臭錢!” 陸越澤獨自糾結片刻,試探著問,“那我讓你打回來?” “……”陳士銘見他態度還算誠懇,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當我和你一樣是大老粗???算了算了,我自認倒霉。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話好好說啊,以后不要再動手動腳了?!?/br> “嗯?!标懺綕啥⒅?,遲疑了一下說,“你臉上的傷需要去醫院看一下嗎?我出醫藥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