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亡國靠你了!_分節閱讀_93
“本王還是第一次見你動了情緒,竟為了美人違背刺客最為看重的諾言與誠信?!?/br> 余千手心底一動, 不愿將秦招凰推上風口浪尖或是給了多伯要挾的理由,因而若無其事般道:“愛美之心, 人人有之。性.欲渴望, 也是人之常情?!?/br> 多伯挑眉,雙眼在余千手身上打轉, 似乎是在琢磨余千手說的話有幾分真與假。 余千手道:“大王若是從此之后便無法信任與委托我任務便解約了吧, 余千足已足矣, 銀子我會盡數還您?!?/br> “不,不用?!倍嗖Φ溃骸笆Я诉@么一個有力的臂膀,本王豈不rou疼。你繼續待在這府邸替本王辦事,然而……” “背叛本王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念在你能力非凡, 為本王得力幫手,本王便不計較那么多,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嘿,余千手,千手,這名字倒是有趣?!?/br> 余千手抬頭,就見多伯身邊的一個護衛手握著匕首朝自己走來。余千手蹙眉,能預料到多伯想做什么。嘆了口氣,只得閉眼硬熬。 XXXXXX 這夜溫寧安留在秦招凰帳篷與他一塊兒睡,兩人斷斷續續地聊了許久。隔日早起后便隨著大伙兒到城鎮去采補些瓜果、圓餅、燭火與等等中秋一應需要的東西。 城鎮里頭的掌柜見是風州的將士,折扣打得飛起,有些甚至不收銀子,其中便包括了百大娘。溫寧安等人硬是拉著百大娘與他們一塊兒到軍營去熱鬧熱鬧,百大娘拗不過,被大伙兒拉著走了。 當夜幕降臨之時,就見四處纏繞著鐵絲,而鐵絲上掛滿了熠熠發光的燈籠。燭光透過彩紙閃爍,就像是天上的星河全都墜落到人間一般,黃沙與黑夜不再單調。 眾人準備著香案與瓜果,溫寧安開溜,掀開了帳篷的門卻差點與準備邁出的封騏迎頭撞上。 “懷天?”溫寧安一愣道:“你醒了?” 封騏看了看四周道:“躺好久了,我想出去吹吹風?!?/br> 溫寧安笑道:“好,待會兒……陪我去南邊的哨塔走走?!?/br> 離開帳篷后,只見整個軍營仿佛被點亮了。封騏淺笑,心道原來軍營過起這中秋比京城里的王公貴族與老百姓還要亢奮與上心。許是中秋象征團圓,而這些將士在外征戰與家人或愛人天各一方,借此祈福與思念吧。 不遠處逐漸有熱鬧聲傳來,封騏想也知道這些人定是要熱鬧至天明了。 “懌心,你不參與他們?” 溫寧安搖了搖頭道:“你的身子不好,還是不要與他們喝酒了。雖然桂花酒酒性不烈,但終究對你有傷害?!?/br> 封騏挑眉道:“如今反倒是我嬌貴了?!?/br> 溫寧安捏了捏封騏的手臂道:“說得我以前很嬌貴似的?!?/br> “那是,在我眼中你便是最珍貴的,如今也依舊如此?!?/br> “油嘴滑舌?!?/br> 秦招凰帶著阿白與其余將士一起玩鬧,而星星與亮亮隨著手牽著手的溫寧安與封騏一路往南邊的哨塔而去。 兩小只在溫寧安腳邊躥來躥去玩兒,惹得封騏都忍不住酸溜溜道:“這些小東西就喜歡與你親近?!?/br> 溫寧安笑道:“你別吃味,之前以為你死了,星星哭得可慘了?!?/br> “喲?”封騏用腳尖輕輕撞了撞星星圓滾滾的身軀,惹得星星齜牙咧嘴地在封騏的腳板上咬了一口,然而封騏穿著厚靴,而星星的牙齒還未長齊全,這么一咬也只咬到皮革,疼得淚眼汪汪。 蠢得封騏都忍不住撇頭不看了,轉而對溫寧安笑道:“星星有沒有哭我不知道,不過你倒是哭得稀里嘩啦的啊?!?/br> 溫寧安抿了抿唇,轉頭不看封騏。 “哈哈哈哈——” 哨塔距離空地有一段距離,將士的喧嘩與歡笑聲逐漸淡去,只余下“呼呼”的風嘯聲。 封騏看了看四周笑道:“怎地忽然想來這兒?” 溫寧安不答,只是拉著封騏的手臂繼續朝哨塔前進。而來到了高塔底下后,封騏便恍然大悟了。 哨塔以木條和木片搭建而成,沒有遮蔽的墻瓦也沒有擋雨的房頂,因而倒是能夠一窺其中。就見里頭滿滿的還未點亮的燈籠,也無需鐵絲,直接掛在木條上便是。五彩繽紛的燈籠纏繞著哨塔而上,風吹過發出了沙拉沙拉的聲響。 溫寧安低頭道:“我自己掛上去的,我們一起點亮吧……” 封騏愣愣地看著溫寧安,一時之間失了言語。 “懌心……” 溫寧安只覺得頭頂上封騏的視線炙熱灼人而不敢抬頭,只是繼續道:“之前在避暑山莊之時,你說你知道我不喜歡宮中步步驚心、爾虞我詐的生活,放了千千萬萬的彩燈哄我開心。如今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戰場與行軍的日子,所以……” “我沒有不喜歡?!狈怛U猛地抱住了溫寧安,抱得死緊死緊激動道:“我很喜歡,因為有你在。你在哪兒,我便喜歡哪兒。若你說喜歡布衣生活,我也能隨即回去將皇位給讓出來和你一起去種田?!?/br> 與溫寧安甜蜜過,也吵過架分開過,而如今雖然未表現出來,但心底終究擔心自己壽命的極限,就怕猝不及防間死了去,兩手空空,只覺得仇恨還是權勢皆都是云煙了,與心愛之人平安幸福在一起才是最為要緊的。人生短短數十載,哪有那么多可揮霍,還要將心力放在那摸不著的權勢與厭惡的仇人身上。 若是自己死去之時溫寧安不在自己身邊…… 純粹是在腦海中想一想都覺得害怕與難以承受。 溫寧安笑道:“昏君……我才不與你去種田,你這榮華富貴、被人伺候慣了,別說生火切菜這些基本的,連鋤頭鏟子都扛不起吧?!?/br> “都說我是昏君了?!狈怛U眨了眨眼道:“自然是你種田做飯持家,而我日日躺床上好吃懶做游手好閑,只負責‘伺候’你便是了?!?/br> 溫寧安被堵得說不出話。 流氓!這臉皮可堪比城墻??! “別鬧了,我們去點燈吧?!睖貙幇布t著耳垂率先走入了哨塔。蠟燭與火把早已備好,溫寧安取過一根蠟燭在火把上過了過點燃后,便開始一盞一盞地將燈籠點亮。 封騏也有樣學樣,一手攬著溫寧安的腰一手點燈籠。 燈籠一個接一個地點著上去,一步一步地踩著階梯往上爬。兩人沒有說話,只是擁著彼此慢慢將這一路給點得光亮,沿途溫暖和煦的火光明晃晃的。 到了高塔的最頂端,往下看就見一片五顏六色的星河。兩人置于這片星河的中央頂部,四周仿佛夢境一般,時間也似乎不再流動。 封騏看著溫寧安,他的身旁是散發著柔光的燈籠,而身后是窗外浩瀚無際的沙海。但人比這些還奪目。 “唔……”溫寧安一愣,就見封騏擁住自己的腰俯身覆住了自己唇。如瓢潑細雨般,溫柔無聲。封騏這一次的吻很溫和,只是貼著溫寧安的唇感受著他的氣息,之后再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