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女配_分節閱讀_163
只是語琪將這一切都合計地好好的,卻獨獨犯了一個錯誤——低估了許靈靈的惹禍能力。 這小姑娘雖然蠢了點兒但確實聽話——男主就是因為這一點喜歡上她的,所以雖然沮喪,但她還是準備按照語琪說得來做。只是不知為何,她錯將第三個紙包當成第一個紙包打了開來,于是—— “——轟” 紙包雖小,威力卻驚人,震耳欲聾的爆裂聲中,幾乎整個大殿都隨之搖了三搖,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以許靈靈為中心“格拉格拉”地迅速蔓延出無數道深切猙獰的裂縫,強勁的熱浪將殿外守著的一干人等全部掀翻了去,一時之間殿內殿外站著的人只剩下滿臉茫然的許靈靈。 語琪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不對,裹著錦被緊緊貼著床角,倒也僥幸沒受什么傷。等到一切平靜后,她一把掀開落滿了灰塵的被子坐起身來,看著一片狼藉的大殿沉默了片刻,心中只剩下三個字—— 完蛋了。 傅輕寒絕非表面上那般和善好相處,若他真的被惹怒了,那么后果絕對不堪設想。 還未等她抬手撫額,就感覺到昨夜那種陰氣彌漫的熟悉感覺又出現了—— 語琪心中一凜,當機立斷地下了床,一把拽過許靈靈就往殿外走——直覺告訴她,若是再留在原地會有麻煩。 此刻殿外的天色與剛才相比已經陰暗了不少,源源不斷的深重陰氣正從四面八方急速涌來,周遭的溫度以可以感覺到的速度迅速下降,不一會兒空蕩蕩的臺階上已經形成了一小股一小股的陰冷旋風,將昨夜落下的厚厚灰燼卷得漫天紛飛。 更加詭異的是,那些裂縫竟仍然在緩慢地開裂著,細細碎碎的“格拉”聲此起彼伏,語琪自然是注意到了此事,她一開始并不如何在意,等到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許靈靈的腳踝已經被一只從裂縫中伸出的枯骨手掌死死捉住了。 小姑娘啪得一聲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大馬趴,回頭一看嚇得整張臉都白了,還未等她掙脫開來,又有無數雙慘白的手掌從裂縫中僵硬地伸出來,緩緩朝她伸去。 語琪本想去將她救出來,自己這邊卻也陷入了麻煩,好在她行事干脆,抬腿就是狠狠兩腳下去,那本死死卡住她小腿的森森白骨頓時“咔擦”一聲斷成兩截。 但是這顯然并非長久之計,隨著越來越多的白骨從地底伸出,她自己都撐不了多久,遑論還要帶著一個傻姑娘離開此地。 …… 不過片刻之后,如荒草般瘋長的白骨就攥住了兩人的腳踝、小腿、衣擺……頭發,慘白嶙峋的枯骨如密網一般將她們緊緊鎖住,就連動彈一下都難以做到。 將兩人纏住的慘白骨頭似是想要將她們都拖進裂縫中去,而隨著細而深切的裂縫愈裂愈開,許靈靈的哭聲也愈來愈絕望。 語琪忽然看到掉落在地的那兩個黃紙包,原本黯淡的目光亮了一亮,連忙艱難地伸手去夠,只是還未等她的指尖觸到一絲邊兒,那兩個黃紙包便掉入了逐漸擴大的裂縫之中。 她眼睜睜地看著救命之物消失在眼前,還未來得及沮喪絕望,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她下意識地移開視線,艱難地朝大殿門口看去—— 殿外漫天紛飛的灰燼之中,此刻正立著一個清瘦頎長的身影,冷風獵獵之中,他墨發飛揚、紅衣翻涌,俊美陰柔的臉上此刻是一片肅然與冰寒,眉間那粒朱砂痣艷麗如血,卻只是襯得那鳳眸愈加陰郁暗沉。 他沉著臉一步一步地走來,似是全然沒有看到這滿殿的白骨茬茬,步伐絲毫不亂,堪稱秀麗的眉目之間卻流轉著奪目逼人的光華,眼角那抹暗紅妖異得令人心悸。 ——他走過之處,那些白骨皆無聲地化為干粉,漫天灰燼也似乎落不到他的肩頭。 語琪像是一個自知闖禍的孩子看到了嚴厲長輩一般,緩緩收回目光垂下了眸子,靜靜地看著他的靴子愈來愈近,直到停在自己面前。 傅輕寒不帶任何情緒地低頭看她一眼,沉默地抬手覆在她的肩膀上。語琪被他冰冷的掌心凍得顫抖了一下,接著就感到那些白骨所散發出的陰冷氣息像是有生命一般地順著自己的筋絡百脈朝右肩涌去,被他直直吸入了掌心。 死死卡在她身上的白骨漸漸化為飛灰,語琪動了動唇,用略帶沙啞的聲音道,“……抱歉?!?/br> 話音剛落,一旁的許靈靈卻出乎意料地哭喊了起來,“你要殺殺我好了!都是我干得,跟她沒有關系!” 傅輕寒連一個眼光都沒有施舍給她,只肅著臉收回手按在地面上——周圍的白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寸寸坍塌化灰,就連那道道深切的裂縫也在他一人之力下開始無聲地緩緩合攏! 雖然這似乎逆轉乾坤的氣勢已將許靈靈震得哭也不敢再哭了,但是語琪知道他此刻鎮定從容的表面之下其實并不輕松。 ——他似乎也拿這些陰氣沒有辦法,無法化解,只能以己身來將它們納入體內來制止這一場混亂。 果然如她所猜測的那樣,隨著這滿殿枯骨化為粉末,他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眉心那一粒本是嫣紅的朱砂此刻已經泛黑,就連眼尾處那一抹薄紅也都化作了暗沉的烏色,看上去就像是劃了一道深黑的眼線一般,陰郁而冷厲。 語琪不由得有些擔憂地看向他,卻見他的臉色雖已蒼白如紙,脊背卻依舊筆挺如刀,按在地面上的手掌也是紋絲不動。 最后一道裂縫緩緩合攏,傅輕寒的手掌輕輕顫抖了一下,深黑長睫也隨之垂下,像是長舒了一口氣的模樣。但與此同時,他的面色卻是迅速衰敗下去,像是初秋變作深冬,青枝化為枯藤,短短瞬息之間他的眼底便泛出了一大片青黑,連原本淡粉的薄唇也沁成了極其病態的黑紫。 語琪一怔,連忙伸手去扶他,這回是真心誠意地感到擔憂了,“夫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