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紈绔_分節閱讀_129
“胤祚……”一樣是眼淚,胤礽的眼淚讓他心煩,讓他惡心,胤祚的眼淚,卻讓他心疼的發顫。 胤祚伸手抹去眼淚,勉強恢復平靜,道:“皇阿瑪,兒子知道您為難,那個人,您舍不得殺,舍不得圈,可是他也說了,他控制不住……雖然貶了,可是他還是貝勒,雖然禁足了,可是他一句話,就有無數的人出去幫他搜尋獵物。很快,又有另一個三十個,甚至三百個被害……他心中越不痛快,受害的人就越多,這次有個陵普給他頂罪,那么下次,下下次呢?” “紙包不住火,”胤祚道:“皇阿瑪您舍不得他,但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皇阿瑪您一手教出來的兒子、大清二十多年的太子、您一直縱容包庇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畜生?!?/br> 他不等康熙發話,伸手攏了攏衣襟,道:“他在的地方,兒子一刻都待不下去……皇阿瑪,兒子告退?!?/br> 彎腰退了兩步,轉身大步離開。 康熙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 胤祚紅著眼,大步出宮,到了宮外,對迎來的旺財恍如未見,隨手奪了侍衛手里牽的馬,一躍而上。 那侍衛驚呼:“太子殿下!” 胤祚一言不發,一鞭抽在馬股上,駿馬痛嘶一聲,沖了出去,旺財急聲道:“主子喝酒了,快點跟上,快快!” 一邊也搶了一匹馬,追了上去。 ****** 冬天的晚上,天黑的早,這會兒已經有些暗了,城門口只有稀稀拉拉的人進出,但守城的官兵卻是往常的數倍,女人要驗明正身,男人脫了上衣驗傷。 城門暫時無人,一群人正抱怨該死的刺客讓他們大冬天的還在這里挨凍,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回頭一看,卻是一人一馬飛速馳來,一個城衛怒喝道:“什么人,還不給……” 還未說完,便被自個的頭兒在頭上狠拍了一下,正暈頭暈腦呢,便見頭兒已經跪了下去:“給太子殿下請安!” 頓時嚇了一跳,忙跟著急急跪了下去。 急促的馬蹄聲在耳邊一掠而過,城衛悻悻然站起來,道:“頭兒你該慢點的,害得我連太子爺長什么樣都沒看見……” 正埋怨呢,又是幾騎過來,在門口勒馬,為首一個亮出牌子:“太子爺可曾來過?” “頭兒”一指門外,道:“剛剛出去……太……” 套近乎的話剛出口,那幾個已經沖了出去,后面又斷斷續續沖出去十幾騎,皆是一色的侍衛服飾,他們連問都不敢問一聲,更別說驗明正身了,只帶著羨慕的眼神,眼睜睜看他們去遠了。 隔了一陣子,騎術最差的旺財才騎著馬出現在門口,大罵:“這些兔崽子,自己跑的飛快,一轉眼就沒影了!見鬼,這是朝哪兒去了?” 那“頭兒”笑著迎上去,點頭哈腰道:“是旺財公公啊,可是找太子爺?太子爺剛剛騎馬出去了?!?/br> 旺財哦了一聲,道:“多謝?!?/br> 扔了一錠銀子過來,頭兒接住,諂笑道:“多謝旺財公公,太子爺今兒這是?” 旺財干咳一聲,道:“就是多喝了幾杯,出來散散心……行了,別問那么多?!?/br> 打馬走了。 城衛嘖嘖道:“瞧這陣勢……頭兒,您見多識廣,知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生氣了發脾氣唄!這位還好,生氣了就自己喝點酒,跑跑馬,要是換了以前那位……得了!上頭的事兒,少打聽!”“頭兒”掂著手里的銀子,吆喝道:“見者有份,一會關了城門,爺請吃酒!” “好??!”眾人歡呼:“謝謝頭兒!” “甭謝我,這是沾了太子爺的光了!” ****** 一身侍衛打扮的陳拙勒馬停下,目光掃視一圈,終于看見靠在樹干上的胤祚,于是打馬過去,扔了一個酒囊給他:“剛才是你請我,現在我請你?!?/br> 胤祚舉舉酒囊,懶洋洋道:“謝了?!?/br> 揭了蓋子喝了一口,嗆道:“太烈?!?/br> “烈酒喝起來才過癮?!?/br> 胤祚不答,他正有些冷,又一連喝了幾口,身上開始發熱,才問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準備回船上去?!?/br> 胤祚失笑道:“我還以為你以后再也不沾我的事兒了呢!” 陳拙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和你無關——外面的世界更精彩?!?/br> 外面的世界——胤祚想起前世偶爾看的新聞,外面有些國家,便是到了幾百年后,過得還不如這會兒的大清百姓呢!不過聽說政1府所謂的新聞,都是套路,那就不好說了。 嘆口氣,道:“從好的方面想,咱們大清,大多數百姓還是能安居樂業的——外面一定有比這里還讓你看不順眼的世界,這次你們出去,我幫你們把□□大炮配齊,有看不順眼的,就殺他丫的,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打出一個陳拙帝國來?!?/br> 陳拙道:“船是你的,人是你的,就算打出一個帝國來,也是胤祚帝國,與我何干?” 又道:“以后我不會再入京了,今日一別,相見無期?!?/br> 胤祚道:“那也未必?!彼矝]準備一輩子待在京城。 陳拙接口道:“是未必,若是日后我聽說你也變成了那副模樣,我會回來,親手宰了你?!?/br> 胤祚不答,舉起酒囊:“一路平安?!?/br> 陳拙幾口將酒喝完,隨手扔掉酒囊,一夾馬腹,駿馬飛馳而去。 胤祚看著他走遠,找了塊石頭坐下來,等著被他放走的馬暫時引開的侍衛找回來,然而最先出現的不是他的侍衛,而是一輛馬車,很眼熟的馬車。 胤祚嘆了口氣,掀了簾子上車,道:“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逃不出你的掌控?” 胤禛看著他坐下,遞過手爐,淡淡道:“我若真那么厲害,就不會引得你對我這般不滿——不是你自己通知我要送陳拙走嗎?在城門口守著,看他出城門就用千里鏡遠遠墜著,自然就追到了?!?/br> 向外吩咐道:“跟他們說,太子爺找到了,讓他們先回府候著——走,回京!” 馬車掉頭,開始前行,胤祚懶懶靠在車壁上,道:“什么滿不滿的,四哥也別提了,先前的話,四哥只當我沒說過就是?!?/br> 胤禛皺眉,只聽胤祚輕笑一聲,道:“我算是想明白了,靠山山倒,靠水水干,我一直想著,在皇阿瑪的羽翼下,在你的羽翼下,快快活活的做我的紈绔……可是,你們又憑什么幫我遮風擋雨,憑什么要幫我把這些臟的臭的都自己解決掉,讓我舒舒服服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我自己面對這些事兒的時候,不厭其煩,你和皇阿瑪對著這些,不一樣殘精竭慮嗎?其實自私的人是我,不是嗎?” “胤祚……”胤禛喉嚨動了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許久之后才嘆了口氣,艱難道:“這次,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不顧你的意愿,將你強行推上這個位置,你要實在不喜歡,我日后再設法……只是如今你才冊封沒有幾日,實在不是時候……” 胤祚舉起酒囊,仰頭喝酒,對胤禛的話恍如未聞。 胤禛勸道:“你身體不好,少喝點?!苯K究沒有直接將酒囊奪走。 胤祚笑笑,繼續喝。 胤禛無奈,只得換了話題,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你今兒進宮和皇阿瑪鬧了?” 胤祚嗯了一聲。 “他身上的傷,是你動的手?” 胤祚又嗯了一聲。 胤禛嘆道:“你真若有這份心思,有多少種法子收拾他呢?何苦為了他和皇阿瑪弄僵?” 胤祚淡淡道:“背后欺負人的事兒,我是實在懶得做,沒意思?!?/br> 打人,自然要當著他最大的靠山打,不然怎么讓他絕望? “你……” “四哥放心,我沒你想的那么傻,”胤祚淡淡道:“先前你十幾年對我不聞不問,我還不是快快活活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