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紈绔_分節閱讀_91
胤禛道:“太子這兩個月,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對臣子寬和大度,禮賢下士,對皇阿瑪、太后娘娘孝順恭順,對兄弟們關心愛護,處理朝政更是嚴謹周密、井井有條……他每日除了幫皇阿瑪處理朝政,一有空就練字、讀書,像先生請教學問,片刻也不懈怠……” 胤祚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太子爺是和他一樣,被穿了嗎? 只聽胤禛繼續道:“如今太子在朝臣中聲威日隆……先前皇阿瑪親征時,太子監國便做的極好,后來又有了‘舍身救駕’的純孝之舉,若再這樣下去,便是連皇阿瑪也不能輕言廢棄——畢竟一國太子,身份非比尋常,若沒有充分的理由就輕易廢了,朝臣那一關都過不去?!?/br> 也有損于康熙的名聲。 胤祚還在糾結太子是不是被人穿了的事兒,道:“四哥你說太子為何會忽然性情大變?” 胤禛淡淡道:“約莫是見了索額圖吧!” 太子之所以會養成這種性格,除了本性和康熙縱容之外,索額圖也有一定責任。大約是既為長輩,又為臣子的關系,索額圖對胤礽的放縱遠在康熙之上,只要胤礽想要的,都會千方百計滿足,他為胤礽制定的各種規格,甚至接近康熙。 胤禛記得,前世康熙處置索額圖時,最恨的便是他帶壞了太子這一點,而一廢太子時,康熙所言胤礽的罪狀中也有“欲為索額圖復仇,結成黨羽”一項,胤礽和索額圖的感情可想而知。 想來能將腦袋發熱的胤礽一巴掌打醒的,也只有索額圖一人了,且他早在事敗時就已經料到了自己的下場,不可能全無準備——只看兩個月前,胤礽身邊忽然多出來的幾個得力幕僚便可知一二。 胤禛繼續道:“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是耐心等下去,倒也不怕他原形畢露,我卻懶得再等。趁著他如今還無力還清欠款,先將此事揭破再說?!比粼俚认氯?,太子勢力再大些,籌集區區幾十萬兩銀子,不過是松松的事。 他頓了頓,又淡淡道:“而且在戶部呆的越久,我便越看那些蛀蟲不順眼,也是到了該清算的時候!” 第六十章 靜明園的門房中,披著斗篷的女人靜靜坐著,低著頭,仿佛對身后探尋的目光全無所覺,只專注的盯著手里的茶盞——這種茶算不上差卻也絕對稱不上好,是她往日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東西,但此刻卻仿佛對她有了巨大的吸引力。 門房中每進出一個人,她都會緊張起來,然而不是,還不是……只有放在一邊裝拜帖的盒子漸漸滿了起來。 等門房再一次進來的時候,她終于坐不住了,起身向外走去。 門房忙叫道:“哎哎哎!你去哪兒?” 她勉強笑笑,道:“我還是下次再來吧,原也沒什么要緊的事……” 門房抱怨道:“你這人怎么這樣???讓你走的時候不走,這會我剛壯著膽子幫你稟了一聲,你說不見就不見?那我怎么辦?” “???”女人驚呼一聲:“他回來了?” 又忐忑起來:“我還是……下次再來吧?!?/br> “你……”門房大怒,正要罵人,一抬頭卻見胤祚站在門外,忙低頭:“爺!” 胤祚看了眼劉氏,道:“既然來了,有什么話就說吧!” 見劉氏顯出猶豫之色,胤祚會意,吩咐下人道:“帶她去水閣?!?/br> 說完徑直離去,回房換了見客的衣服,簡單梳洗下便去了水閣。 水閣中,劉氏已經冷靜下來,像是說服了自己,做下了什么重要的決定,看見胤祚,連禮也不施,直直盯著胤祚的眼睛,道:“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自甘下賤?” 胤祚皺眉,這是來砸場子咋滴?淡淡道:“劉氏,你僭越了?!?/br>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胤祚皺眉道:“劉氏你可知道,你如今身份不同,你單獨來見本王已然是有違禮數……本王看在劉大人和四哥的份上,才來見你一面,你卻是要同我說這些?” “禮數!禮數!禮數!”劉氏怒道:“口口聲聲禮數規矩,難道在這個世界待久了,你忘了你是什么地方的人了嗎?是不是做了皇子,你就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你……” 胤祚愕然打斷道:“你說什么?什么這個世界?” 像是忽然醒悟,猛的起身后退兩步:“你是……你……妖孽!” 這是什么情況? 劉氏先是愕然,見胤祚轉身要走,頓時大驚失色,慌忙沖上來扯住他的袖子,連聲解釋:“六阿哥,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 胤祚揮開她的手,道:“男女授受不親,你……” 見劉氏臉色煞白,沒忍心繼續下去,道:“好,爺聽你解釋,你若是說不清楚,爺會立刻告訴四哥!” 劉氏苦澀道:“四爺他……早就知道了!” 胤祚微楞,這兩個人,已經開誠布公了嗎? “四爺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不說罷了……”劉氏苦笑道:“他從來只問我會什么,不問我為什么會這些……我還有什么猜不到的?!?/br> 胤祚皺眉道:“便是四哥知情,本王也要先清楚你是何來歷!若是本王覺得你會危害到四哥,就算四哥堅持,我也絕不會讓他納你進府!” 看著義正言辭的胤祚,劉氏對先前的判斷一再動搖,失望道:“你……你真不是……真不是……” 這件事胤祚早已決定不會告訴任何人,更何況是連熟人都算不上的劉氏? 搖頭斷然道:“雖然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本王可以很確信的告訴你,不是?!?/br> 劉氏急聲道:“可是珍妮機、飛梭織機,還有,還有洛陽鏟,不都是你弄得嗎?” 胤祚皺眉道:“你是在說我做的紡車和織機?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珍妮機是什么,但是這些東西很難嗎,非要你那個地方來的人才會?劉氏你也不是足不出戶之人,怎的見識如此淺???外面的人且不說,爺周圍但凡會一些機械的,隨便哪個肯在這上面用心,要做出這些東西來都是輕而易舉的。你要是見過南懷仁師傅做的汽輪機……” 劉失聲道:“汽輪機?” 劉氏覺得自己徹底錯亂了……汽輪機……汽輪機! 比起汽輪機來,珍妮機什么的算啥??? 這種時代怎么會有這種東東! 到底誰才是古人??? 胤祚松了口氣,果然對現代人來說,汽輪機、蒸汽機什么的殺傷力是巨大的,他自然不會告訴劉氏南懷仁做的汽輪機到底有多簡陋。 看著失魂落魄,幾乎要落荒而逃的劉氏,胤祚好心的替她倒上一盞熱茶,道:“坐下說吧!” 劉氏苦笑,如今她什么都說漏了,便是不想說也不成。 雖然心亂如麻,但還是勉強整理思路,手里捧著熱茶,慢慢講了起來:“六阿哥大約也猜到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那個世界,我叫劉芹,我爺爺是祖傳的老中醫,我爸爸先跟著爺爺學了中醫,大學又學了西醫,是醫院的外科大夫。我也跟著學了點醫術,但我不喜歡總是和病患打交道,所以我學的是會計,就是做做賬什么的……” 大學、醫院、外科……聽著這些熟悉的名詞,胤祚一時有些恍惚,十三年了啊……那個世界對他來說,比夢還要遙遠。 提起前世的親人,劉芹終于忍不住痛哭失聲,一時間也忘了她是被迫的,一心一意傾訴起來。 大約實在憋的太久,劉芹講的忘形,說了許多,胤祚靜靜聽著,待她有停下的跡象時,便不著痕跡的說話,引她繼續說下去,等茶都續了三杯之后,胤祚終于放過她,由著她慢慢進入尾聲:“……我們的那個世界,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都要掙錢養家,一夫一妻,生兒育女,贍養老人……最讓人瞧不起的,就是介入別人的家庭,做小三的人……” “……我最瞧不起的,也是這種人……”劉芹流著眼淚,哽咽道:“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發過誓的,寧愿出家,也不會為妾……可我真的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我也想,就這么嫁了算了,可是我錯過了選秀,我爹又是太醫出身,不管是清流還是宗室,都看不起咱們,來求親的,根本就沒有什么像樣的人家……而且我幫四爺做了那么多,讓我放棄所有的一切,找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品未知、前程未卜的小小舉人成婚,我做不到……” “我原本想著,能站在四爺身邊,幫他成就大業,做他身后的那個人,就心滿意足了??墒聦嵶C明,我太天真了……因為我的事,我娘整天以淚洗面,被人冷嘲熱諷,我爹看見我就要喝罵,說如果我不肯嫁,就送我去廟里做姑子,還有……”劉氏泣道:“還有四爺府里的格格,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我的事,堵去店里,冷嘲熱諷,借故罰我跪了足足兩個時辰……” “憑什么?我幫四爺做了這么多的事,她不過是供四爺取樂的小妾罷了,可是她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就可以在我面前擺主子的架勢!現在就已經這樣了,等日后四爺更進一步,她們做了皇后、妃子……我又算什么?奴才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胤祚咳嗽一聲打斷她,不讓她繼續給胤禛招禍,道:“你剛才說,人可以坐飛機飛上天,飛機是什么?為什么可以帶著人飛到天上去?原理是什么?” “這個,好像是……噴氣還是螺旋槳?”話題變的太突然,劉氏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不是學這個的,就知道飛機有噴氣式和螺旋槳兩種,為了不顯得太無知,轉而道:“其實人要升空,辦法很多,譬如熱氣球、滑翔翼、火箭……” “熱氣球是什么?” “就是將空氣加熱,充入一個氣囊,氣囊下面掛著吊籃……”回過神來的劉氏忽然大驚失色:“你、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