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掃墓_分節閱讀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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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太有煽動性,說話的語調太過蠱惑人心,我愣愣地看著他,直到他笑了起來,將我鄭重攬入懷中,在我耳邊低聲說:“原來我的簡簡在擔心這些,上一段時間我沒來,你就一直在擔心著嗎?呵呵,別怕,我家里,確實有些壓力,但對我而言,遠不足以到致命的程度。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嗎?” “什么?”我悶悶地問。 “你拒絕我?!彼麩崆械卣f:“你拒絕我,便是讓我喪失了戰斗下去的勇氣和力量。簡簡,我懇請你,不要撤銷這種勇氣和力量好嗎?我會有辦法的,而且我也正在努力讓事情朝好的方面扭轉。這個時候,妳相信我,依靠我好嗎?等一切就緒,我保證,沒有人能分開我們,我保證給你我能給予的全部幸福。所以,請你相信我,好嗎?” 我心潮澎湃,幾乎要情不自禁點頭說好,但突然之間,我一下警醒,從他懷抱中掙扎開來,搖頭說:“不行,我不能,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br> “為什么?”陳成涵大急,一把抓緊我的胳膊,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忙松手說:“對不起,但你能告訴我,是什么讓你這么堅信我們不能在一起?簡簡,你在怕什么?我家里,還是,夏兆柏?” 我心中一震,睜大眼看他,陳成涵有些窘迫,卻仍然艱難地說:“抱歉,你不讓我干預你和夏先生之間的事,但,我不可避免會聽到一些傳聞……” 我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平和地問:“什么樣的傳聞?” “只是,一些沒有根據的話,”陳成涵為難地皺著眉,撫慰我的肩膀柔聲說:“你不用擔心,我一點都不相信,你在我眼里,是最純潔美好的天使……” “對不起,什么樣的傳聞,你能具體點嗎?”我淡淡地問。 “簡簡,重點不是別人怎么誹謗你?!标惓珊行┱Z無倫次,心疼而著急地看著我,說:“我喜歡你,我愛你,我就不會介意……” 我自嘲一笑,平靜地拉下他的手,說:“也許傳聞是真的呢?” 他的臉色一下有些變白,搖頭說:“我不相信?!?/br> “Simon,”我嘆了口氣,輕聲說:“你很好,我也很喜歡你,但我現在,不能答應你什么。除了我自己的原因外,確實還有夏兆柏的因素。我不是怕夏兆柏,我是覺得不該把你扯進我跟他的恩怨之中。謝謝你的厚愛,但你值得更好的人。對不起……” “你跟他的恩怨,你跟那個人有什么恩怨?”陳成涵一把將我拉入懷中,緊緊抱著說:“我不管你們發生過什么,我只想你知道,無論你遇到什么,我都會好好保護你。不用因為顧慮他的威脅而否定我的感情,這對我不公平,簡簡,這對我不公平!” 我只覺心中酸楚難當,脫口而出說;“你還沒有得到教訓嗎?真要弄到破產敗北才心甘情愿嗎?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再喜歡一個人,也沒必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不是嗎?” “沒關系,”他緊緊地抱著我,用力之大,幾乎要將我勒入懷,宛若宣誓一樣說:“只要你愛我,那我便是勝了,我便是世上最富足的國王?!?/br> “胡說八道!”我真想痛罵他一頓,但一張嘴,卻發現聲音哽咽,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我的愛對他來說,是這么彌足珍貴,在我幾乎卑微地將自己的感情獻祭在旁人腳下供人踐踏之后,竟然還有人說,他只要我的愛,其余一切都不重要。這樣的話,即便明知是意亂情迷之際發出的沒經過大腦,不切實際的口號,但我仍然不能不被他感動。 活了這么久,終于有人愿意如此待我,如此以和風細雨的溫柔來包容我,接納我,我是差點干涸致死的人,怎能不為這天降甘霖而喜悅?怎能不為他能看重我,選擇我而雀躍?我閉上眼,任他珍惜地捧著我的臉,細細吻去那涌下來的眼淚,再嘆息一聲,如獲至寶一般把我重新擁入懷中。我靠在這個男人懷里,平生第一次覺得,有人這般愛著妳,簡直就如奇跡一般難以致信,但卻如此真實,真實到我之前三十幾年的人生經歷,都可以歸入乏味和孤獨。 “小笨蛋,你在擔心我,為什么不直說?”陳成涵吻了我一下,滿眼都是幸福的笑意,說:“放心好了,我沒有那么弱,這港島,也不是夏兆柏想怎樣就能怎樣?!?/br> 我心里紛亂,一股深深的恐懼涌了上來,喃喃地說:“不行的,你斗不過,不行的……” “大不了我們移居到歐洲去,去巴黎,去普羅旺斯,去妳想去的任何地方,好不好?”他含笑又吻了我一下,低聲說:“只要你跟我在一起,這些,都不重要?!?/br> 第章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在我年輕的時候,應該說,是前生的時候,我也曾相信過這句話,相信這世上有些東西可以不顧一切去追求,去維護,去為了它犧牲。那是因為,我那時候太年輕,年輕到不知道,“一切”這個詞,有多空泛和沒有確指。 等到我活了兩輩子,我才明白,這種情愛觀有多霸道和狹隘,它不允許你在愛情面前,有哪怕一點點的退卻和怯弱,不允許你在愛的過程當中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和膽怯。它要求你要愛,就要交付全部,所有的生活都圍繞愛情來組織分配;它不許你質疑愛的分量和質地,因為它的純潔和高貴就如不證自明的真理一樣高高在上,在愛面前,你卑微得只剩下獻祭和付出。 可是,很多人在這么說的同時都忘了,人是多么復雜和矛盾的動物,要吃飯,要睡覺,要安排最基本的生存需求,要用最瑣碎的方式與周圍建立聯系,要同時處理各種各樣復雜的欲望,要同時壓抑各種各樣真實的情緒。每個人,要注定在滿目煙塵的世道上摸爬打滾,注定沒法給誰,這個關于“一切”的詞。 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明白這么簡單的道理。 所以,當陳成涵這么說的時候,我只允許自己沉溺五分鐘。 這五分鐘,是獻給我曾經也如此狂熱的青春,獻給這個相信純愛無敵的男子,盡管我想要在他懷里呆得更久一點,盡管這個懷抱誠然溫情脈脈到令人無法拒絕,盡管,在私心里,我也有過一刻那樣的想法:如果什么也不管,就這么把自己交付給另一個人,那么至少對我自己而言,生活將變得何其簡單幸福。 可惜在這夜的星空下,在千百雙仿佛洞悉世情的眼睛注視中,我啞然一笑,我已經活得太久了,久到深深明白,幸福是一種寓言,而不完滿,不自由,不能率性而為,這才是生活。 我輕輕掙脫他的懷抱,看向這個含情脈脈的男子,他其實還很年輕,額頭飽滿,顴骨高昂,溫文爾雅的底下,透著傲氣和自信,健壯的身體下,蘊藏著迅猛而堅決的力量。這都是以前的我所缺乏的,也是現在這個我,所已經磨滅了的。但仍然足以令我欣賞,是的,毫無疑義,我喜歡這個男子,哪怕僅僅是作為同類的欽佩,我也喜歡,更何況陳成涵在我眼中,是知己,是良朋,是能夠對他的成就而感到由衷欣喜的人。對著這樣的人,他說愛我,我無法不動容。 但是,另一方面,我卻很清楚,我比他明白,這個選擇并非可以大而化之,有很多時候,某些范疇內的生活規則,就是這么簡單粗暴,比如繼承人要成家立業,比如拿出手的體面的生活少不了妻子兒女團圓美滿的媚俗畫面。與此同時,我也明白,夏兆柏從不在我面前撒謊,他說不會放開我,那便意味著,哪怕拼到兩敗俱傷,他也不會罷休。他的那種偏頗執拗,根本不是陳成涵這樣受過理性教育的人所能理解。 而最重要的,是我深深知道,我根本負擔不了這種感情,這種脫口而出的,可以交付“一切”的感情。無論這種感情是真是假,如果我接受了,那我就得為它負起責任,陷入我無法認同的情愛觀中,而在經歷了對俊清那樣掏心掏肺的愛戀之后,我早已心力不濟,沒法應對了。 于是,我嘆了口氣,像以前對待俊清那樣,摸摸他的臉,輕聲說:“我不能答應你,對不起?!?/br> 陳成涵錯愕地看著我,眼里閃過一絲困惑和受傷,隨即變得狠厲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大聲道:“你不相信我嗎?說了這么多,你還是不愿意相信我嗎?” 他手勁太大,我吃痛地皺起眉,低喊道:“陳成涵,你放手,聽我說?!?/br> “不,”他目光閃爍著噬人的光芒,怒氣中隱含著焦灼:“我再聽你說,那就得被你繞進去。簡簡,你猶疑不定,我等著你,你沒法決斷,我就算心里難受,可也尊重你的意愿。我總想著等你自己明白,你還小,你遲早會明白,可是我等了這么久,幾乎要為你拋下所有,你卻還是不愿意相信我!有這么難嗎?只是相信我而已,有這么難嗎?!” “這根本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我的胳膊痛得就快斷掉,眼睛迅速蒙上一層水霧,我艱難地說:“是我看不到我們在一起的任何可能性……” “可能性?說到底,你不愛我對不對?”他一下怒氣沖沖,眼中隱含著失望和痛楚:“你心里在愛著誰?我不夠好嗎?你看看我,我不夠好嗎?” “你很好,我也很喜歡你,”他的焦灼幾乎傳染到我身上,我低吼道:“但這他媽的不是愛不愛的事!你是足夠好,你簡直堪稱完美!可就因為愛這么個微不足道的理由,你要冒著毀掉這種完美的風險,那我寧愿你別愛了,我受不起!” 他一下愣住了,看著我,目光閃動,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怒道:“別他媽以為只有你會發脾氣,我也會生氣知道嗎?你現在決定的事情,不只關系到你一個人,你沒權利這么改變別人的生活!什么叫我們在一起,一切都沒有關系?你父母多年的養育和對你的期望都不用管了嗎?你手下那么多靠你吃飯的員工,都不用理會了嗎?還有你的親朋好友,全部說不要就不要?你自己多年努力的心血,也能一口氣拋諸腦后?你說為了我值得,可你想過我嗎?這么大的責任,誰能為你擔得起?” 我氣喘吁吁,捂住發悶的胸口,淡淡地說:“別這么難為自己,也別這么難為別人。陳三少,該怎樣,還是怎樣吧?!?/br> 我轉頭要走,他一把拖住我,用力將我拉進他懷里,撞得我肩胛骨生疼,我怒氣上涌,喝道:“陳成涵,放手!” 他緊緊圈住我,說:“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簡簡,別急著否定我,給我時間,我會安排好一切的,你相信我,我愛你啊?!?/br> 我正待掙扎,卻在此時,一個人冷冰冰地說:“呦,大晚上的,這唱的是哪一出啊,樓臺會還是搶親會?” 我心中莫名一松,立即說:“放手,有人來了!” 陳成涵深深地看著我,卻不愿意松開禁錮,就在此時,只覺眼前一花,黎笙嘲諷一般微笑的臉已湊到跟前,他細白的手指輕輕搭上陳成涵的手腕,也不知怎么一撥一推,陳成涵悶哼一聲,不由松了手,踉蹌退了幾步。黎笙好整以暇地斜站在我面前,微笑著說:“我奉了里頭老太太的命來帶簡逸小少爺回去,陳三公子如果沒什么事,也早點回去歇息吧。畢竟您不是病人家屬,老在這呆著也不妥當不是?” 陳成涵臉色鐵青,狠狠掃了黎笙一眼,又看向我,顫聲說:“簡簡,答應我,考慮一下我的話好嗎?” 我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對不起Simon,該說的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br> 他搖搖頭,目光哀戚,說:“說你考慮的,答應我?!?/br> 我心中一痛,終于垂下頭,輕輕地點了點,他眼神一亮,微微一笑,仍如往常一般溫柔,輕聲用法語說:“我會等你?!?/br> “好了,小祖宗,這又不是長亭送別,沒完沒了是怎么著?!崩梵喜挥煞终f拉起我的胳膊,往里面帶去,我略微回頭,看了陳成涵一眼,心里一軟,用法語說:“原諒我?!?/br> 陳成涵微笑不語,只看著我,朝我揮了揮手。 黎笙腳步很快,我被他拽著,走得有些踉蹌,好一會才發現他帶我去的地方,根本不是回病房的路。我有些著急,忍不住嚷道:“黎笙,你要帶我去哪?” “去哪?”黎笙冷笑著說:“不乖的小孩,當然是帶你去打屁股?!?/br> 我雖然知道他不會實質性傷害我,但卻也明白感覺到他身上冒出來的怒氣。這讓這個男人變得目光森冷,氣勢駭人,我抗議的話語在接觸到他緊繃的側臉后,自動自覺消了音。他拐入住院樓的長廊,又拉我上了樓梯,在二樓南面一間寫著儲藏室的房間前停下,一把扭開房門,將我推了進去,罵罵咧咧道:“喂,人我給你帶來了,只有三十分鐘,快!” 里面的燈光啪的一下打開,我有些眼花,遮眼片刻,放下來,眼前一位身材窈窕紅衣女郎,居然是多日不見的薩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