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掃墓_分節閱讀_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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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舍得真在他身上用手段,至多不過板著臉孔,剖析利弊,讓他自行選擇。但是,他仍然一次又一次,刀尖刺rou一般的諷刺,抗拒,疏離,他從來不吝嗇傷害我,那么和藹一個人,連林俊清那種忘恩負義的狼崽子都未能泯滅他的惻隱之心,連薩琳娜那種見利忘義的女人都能得到他和顏悅色的對待,唯獨對我,從來就沒不忍心過。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因為我皮糙rou厚,所以經得住這些,因為我欠他的,所以他對我無所顧忌? 是,現在心臟這個位置,無數次讓他絞到發痛,這確實是要比死水一潭好很多,但卻不意味著我喜歡被他如此對待。 我也不過是個人,愛別離,求不得的苦,我痛起來,也不見得比旁人的來得遲鈍或者輕松。 我不是哀憐祈求他溫柔相待的人,也永遠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但是,有時候我禁不住想,如果他能偶爾,像那一日看到我為他準備的書房那樣,露出真正欣喜的神色,能在這種高興的心情下,略帶羞怯和遲疑地喚我的名字;如果他能偶爾,像孩童那樣緊緊依偎著我安睡,那張漂亮的臉上不再有戒備、懷疑、譏諷和淡漠,我真的,可以將一腔熱血倒給他。 當然,如果真這樣,我知道他會說,我不需要。 他說,他要的生活,是平淡無奇,無驚無擾的普通人生活,跟簡太太一起,做好一日三餐,算好一分一里,謀一份不出色的職業,安安穩穩地過下去足矣。 他不知道,這個愿望,對別人而言可能很簡單,但對他來說,絕對不是這樣。 他才只有十七歲半,就已經長成那樣,身體又相當不好,生活周圍的環境又復雜,這樣的孩子,完全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其結果就如乞人懷壁一樣,怎不吸引有心人去窺伺下手?人的卑劣天性,注定了喜歡摧毀蹂躪弱小美好的東西,如果不是我一早放出話去,他的生活,怕不會這么平靜。 更何況,東官上一世過慣了富貴的日子,對所謂自由平凡,難免多了些浪漫主義的想象。他這這一世雖然生活在華富村,可到底不是在真正的貧民窟,而且老天有眼,身邊還有個全心全意愛他的母親,所以根本沒吃過窮人的苦。不知道米面油糧,樣樣拿不出錢困窘和恐慌。但我太清楚真正意義上的貧窮是怎么回事,也太明白,那種生活的重壓一旦真的逼迫到人面前,會把一個人作為人的那點尊嚴和品格摧毀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是我在照應,單單他三天兩頭這樣生病住院,他的mama,那位可敬的簡太太,遲早會累得過勞死。 可這些道理不能明著說,我也愿意不明著說。如果可以,我愿意讓他一直這樣,清高而笨拙,溫潤如玉又有時激昂如火。即便是外貌改變,身份不同,他仍然有來自骨子里的傲氣,這種驕傲渾然天成,油鹽不進。它讓我咬牙切齒,恨起來想立即將他抓來囚禁,用百般手段,令他折服;又讓我心軟如水,愛起來愿意放低身段,百般討好,心甘情愿讓他騎在我脖子上頤指氣使。 我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他,以前那個林世東,壓抑得太厲害了。 但他畢竟是個獨立的人,我不能時時刻刻看著他,盡管我心底很想這么做。 可他需要自己的生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需要自己發展。不然,他不會快樂。 果然,算計來算計去,許多事,終究是我要讓步,我已經不像夏兆柏,對于他,我感覺只剩下一個底線,或者說一個希望,那就是,他走到最后,要跟我在一起。 別人或許會用祈求的方式說出這個底線,我知道他心腸軟,或許會吃這一套。 但是我不行,我必須大聲的,毫無商量余地的亮出這個底線,不然,這一路走下去,太過凄涼。 我原以為,他會守著轉世這個秘密一輩子,但我低估了他。 為了離開我,他玉石俱焚一樣拋出這個秘密,我深愛的人,其實也很了解我,知道以林世東的身份,我根本沒有立場對他說出任何要求。 我欠他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不管我的初衷如何,我始終算計了他的公司,連累了他的性命。 在商言商,林氏我必須出手,私心里,林氏我也勢在必得,但他的性命,林世東的生活,我確實還不起,太沉重了,那已經成為我靈魂中背負的罪,我還不起。 乍然之間,我仿佛又回到那個噩夢,夢里的他漸行漸遠,而我無力追趕,只有匍匐在地,痛不欲生。 不,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他若是死了,我自然無能為力,但只要他活著,我便會不惜一切,也要把他留下來。事到如今,他怎么還弄不清楚,對我來說,他意味著什么?他怎么能輕易說出,我要離開你,如果你讓我走,我可以原諒你過去所做的一切。 他根本不明白,過去的事情,根本不是后悔與不后悔,正確或者錯誤所能概括,再來一次,我仍然會不由自主走向他,不顧一切擁抱他,為了得到他費盡心力,就如寒冬夜行的旅人一樣,我怎么可能抵擋得了溫暖的誘惑? 但上一次,我用的方式太急迫,想得到他的欲望太過迫切,以至于失了耐性和技巧。這一次,我不會再重蹈覆轍,因而我迂回地拋出一個誘惑。 我拿那個整日圍繞在他身邊的男人,那個同樣出身世家的陳成涵做賭注,我明白那種人的野心和計較,他出現在我的寶貝身邊,也許是被他吸引,也許那種喜愛不慘雜質,但是,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純粹的東西,有的只是各種各樣的選擇,我明白什么是人性,也知道在沒完沒了的選擇當中,外表再高貴典雅,可作為人本性中的欲望和貪婪,根本沒有辦法遮擋。 這只是一系列選擇中的一個,但為了引起我的寶貝足夠的重視,我必須拋出大誘餌。 我說,如果他選擇了簡逸,選擇了對他的感情,我會退出。 果然,聽到這句話,那雙璀璨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心里痛如刀攪,面上卻微笑依舊,你如此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我,但很遺憾,親愛的,除了這件事,任何能讓你開心的,我都會去做。 其實,就算是這一件,你如此愿望,我也不能拒絕。只不過,這個游戲規則得由我來定,什么時候開始玩,怎么玩,玩到什么程度能喊停,都要由我說了算。 ………………第 二 卷……………… 第章 夏兆柏所提出的賭約在邏輯上是混亂的,他要不要退出,和陳成涵會不會選擇跟我在一起,完全是兩碼事。更何況,陳成涵即便選擇了我,我也未見得就要選擇他,他不選擇我,我也未見得就得跟夏兆柏在一起。把自己的生活與他人的選擇掛鉤,弄出來混淆視聽,這種事情,也是夏兆柏這等發號施令慣了的人才能如此理直氣壯地提出來。 不僅如此,他還拿出談判桌上的架勢似笑非笑看著我,仿佛頃刻之間,他剛剛落入我眼底的掙扎痛苦,都是錯覺,此時此刻,他眼中精光閃爍,滿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既然大家已經捅破那層窗戶紙,那我在他面前,就沒必要再裝十七歲少年的懵懂無知。我淡淡地看了他好一會,才搖搖頭,說:“對不起,我無法同意?!?/br> “小逸,”他嘴角上勾,說:“你莫非不敢跟我打這個賭?” “兆柏,你弄錯了重點,”我說:“這件事的重點,對我來說只有一樣,那就是我要做什么樣的生活,我要選擇走什么樣的路子。你把陳三少扯進來,且不說我與他未必達到那等親密階段,便是有了情侶關系的身份,我與你之間的事,也與他無關?!?/br> 夏兆柏呵呵低笑起來,說:“你這么撇清關系,到底是在護著他,還是在害他?我看那個人可是非常迫切,恨不得昭告天下,你就是他的戀人,要不然為何專挑公眾場合與你親密無間?你難道就不好奇,這里面是魅力成分多一些,還是其他原因多一些?” 他總是能一下擊中我心里的憂患之處,確實,陳成涵一介富家子弟,平素做事也滴水不漏,精明強干,確實不太像容易被感情沖昏頭腦的小青年。我嘆了口氣,看著水池內盛開的深色睡蓮,對七婆說:“姆媽,我想跟夏先生單獨說幾句話,您能回避嗎?” 七婆到底當了林家三十幾年的管家,與我心意相通,她雖然面有憂色,卻仍然干脆地說:“好,姆媽去那邊散步?!?/br> 隨后,老人柱起拐杖,高昂著頭,目不斜視從夏兆柏身邊走開,冷冷地說:“夏先生,好自為之?!?/br> 夏兆柏風度絕佳地微笑頷首,待老人家走開后,走到我面前,蹲了下來,雙臂環住我的輪椅,笑著搖頭說:“你每次拒絕我,撩狠話,都是這種表情。說吧,這次又想罵我什么?” “我很經常罵你?”我微微蹙眉。 “不經常,”夏兆柏解嘲地笑了笑,說:“只不過你兩輩子加起來說的狠話,大概都擱我一人身上了?!?/br> “可你做的那些事,也足夠把我兩輩子的涵養都毀掉?!蔽液鋈挥X得有些滑稽,微微一笑,低聲說:“其實,剛剛醒來,發現自己沒走,而是換了身體的時候,我有經常想怎么報仇?!?/br> “哦?”夏兆柏挑起眉毛,感興趣地說:“我真的讓你那么恨?” “是啊,”我垂下頭,斟酌著說:“又恨,又怕。恨起來,就想不顧一切,做個炸藥包把你的公司炸了,或者躲在你日常經過的地方,趁你不備cao刀子捅死你??墒俏耶吘共皇?,適合做這些的人。比起恨,我想我更怕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