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掃墓_分節閱讀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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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是能長久陷入這種昏迷,其實挺好。身體就像看不見的防護欄,將你圈起來,躲在沒有方向和重量,隔斷過去未來的黑暗中,真的挺好。一切屏息斂氣,一切置若罔聞,仿佛世界在此止步,仿佛時間在此凝結??墒?,卻有人在我耳邊哭泣,有個無法忍心置之不理的人日日在我耳邊哭泣。我努力掙扎著,想告訴她這沒什么,對誰都好,沒有值得痛哭流涕的地方??晌覄硬涣朔趾?,她仍然在哭,哭得我心痛糾結,不忍粹聽,終于猶如深沉水底的人,奮力往上游,朝頭頂有光的地方沖了過去。 嘩啦一聲破水,強光刺入眼中,我難過的蹙眉,有雙手替我擋住光線,然后,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撞入眼簾的,是簡媽哭腫了的眼睛。我心里萬分憐惜,伸過手去,卻哪里有力氣,顫抖了半天,卻被她一把攥住。 我以為她會破口大罵,就如上次一樣,罵我死衰仔,沒良心,我寧愿她那樣罵我,可她看我的眼神,卻萬分疼惜,疼惜到,一張嘴,眼淚便簌簌滴下。 “媽……”我用盡力氣,終于只叫出一聲。 “乖,阿媽在這,乖啦”她點著頭,將我的手貼在臉頰,嗚咽出聲。 這個情況有些不對勁,我的mama有常人想不到的堅強和豁達,不然早讓生活壓迫得面目全非,滿臉煙塵。我勉強笑了一下,卻發覺自己竟然邊微笑的力氣都沒有,斷斷續續地問:“媽子,再哭,就不靚了,乖,別哭,萬事,都有我……” “逸仔,逸仔啊……”她啜泣得更加大聲,我說完這句話,已經耗盡力氣,實在沒法安慰她。就在此時,旁邊一雙大手按住她的肩膀,低聲說:“簡太,別哭了,小逸剛醒,還要休息?!?/br> 那人的聲音,即便聽起來沙啞干澀,卻也自有剛毅威嚴。簡媽漸漸止了哭泣,他又低頭對簡媽安慰幾句,說:“放心吧,我跟小逸說?!?/br> “他都沒滿十八歲……” “小逸好堅強”夏兆伯看著我,目光溫柔深沉:“這點事,他抗得住?!?/br> 簡媽還待說什么,夏兆伯打斷她:“你也好幾天沒休息好了,我在隔壁包下一間病房,你先去休息?!?/br> 簡媽點點頭,摸摸我的手,起身出了病房。 我看著夏兆柏,這才發覺,他頭發紛亂,西服下遍是皺褶,雙目通紅,下巴長滿青色須根。認識他這么久,好像從未見他如此狼狽,我心里有些明白了,弱聲問:“我,怎么了” 他走過來蹲下,握住我的手,放在臉頰唇邊細細摩挲,好一會,才睜開眼,微微一笑,卻笑得極為難看,啞聲說:“小逸,你聽我說,仔細聽好,下面我要跟你說的事有點嚴重,無論你聽到什么都別怕,我會一直在這陪你,答應我,別胡思亂想,能做到嗎?” 我勉力地問:“我,到底,怎么了?” “還記得,壓在你腦部的血塊嗎?”夏兆柏看著我,輕聲說:“那天你昏倒一兩日沒醒,我讓他們徹底為你作了掃描,發現,原來你腦子里,有一個瘤?!?/br> 我愣愣地看著他,想了想,問:“會,死嗎?” “不會,”他眼中一驚,加重手勁,漸漸透出陰狠:“我決不允許?!?/br> 我疲倦地閉上眼,說:“夏兆柏,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他用力抱住我,聲音嘶啞,幾近嗚咽,說:“沒有,你沒做錯什么……” “那為什么?”我恍惚地說:“總是我在遭報應?” “不是,”他抱得那么緊,仿佛怕我下一刻消失不見一般:“那只是一個考驗,你聽我說,不是報應,要有那玩意,也該落到我身上,不該是你?!彼麘K淡地笑:“這只是一個考驗,過了這個坎,以后一切都會好,我保證?!?/br> “是嗎?”我睜開眼,望著窗外,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是秋高氣肅,藍天白云,我靜靜地微笑了,說:“那么,我要治,我還有,很多事,沒做……” “以后會有很長的時間,讓你有機會去完成?!毕恼装匚罩业氖?,許諾一樣,鄭重其事地說:“現在乖乖睡一覺?!?/br> 我順從地閉上眼,漸漸沉入夢鄉。 睡醒后便聞到自家媽煲的清粥香味,一個高挑身材,深目厚唇的性感護士走過來,竟然是老相識杰西卡。我心中甚喜,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伸出一根纖纖玉指,狠狠戳了我的額頭,用英語罵:“舍得醒了?知不知道你沒醒,嚇死你媽了?” 我歉然地看向替我擦手的簡師奶,說:“媽咪,sorry?!?/br> 簡師奶瞪了我一眼:“倆母子講什么對不起?你平安無事,阿媽就不知幾安樂啦?!彼廴σ患t,哽咽說:“個天真是沒眼,你這么乖,又孝順,怎么別人都沒事,偏偏是你得這種病……” “又不是沒得治,會沒事的?!蔽遗ξ⑿?,拍拍她的手:“我保證一定沒事?!?/br> 杰西卡嘰里呱啦地說:“是拉,太太,年輕人恢復很快的,而且我們醫院,有港島最好的腦科醫生?!?/br> “謝謝你啊,杰西卡姑娘?!焙啂熌烫统鍪峙?,按按眼角。 我笑著問:“咦,簡師奶竟然猜得出她的番話,果然厲害?!?/br> “那還用說,你阿媽什么沒見過?英文而已,好難吖?”簡師奶笑罵我:“我在超市,還經常撞到鬼佬問我,什么這個多少錢,那個有沒折扣,dist,哪,我都識講?!?/br> 我做出驚奇的表情,用粵劇的腔調說:“哇,莫非日月無光,朝中有變,女王陛下居然屈尊降貴,去學番邦語言,是何道理?” 簡師奶撲哧一笑,想拍我的頭,終究還是舍不得,半道上改為輕柔撫摩,我笑著說:“媽子,你走慣了野蠻路線,突然間改溫情路線,我好驚啊?!?/br> “死仔!”簡師奶終于原形畢露,敲了我的頭,罵道:“剛好一點就開始消遣你媽,快點把粥喝了,養好身體,準備開刀?!?/br> “是!母親大人?!蔽颐寺?,乖乖張嘴,任她如對待三歲小孩那般,一勺勺喂我。 杰西卡照例為我做了檢查便出去,我看看夏兆柏今日也沒來,料想他公事也繁忙,堂堂夏氏總裁,總不能為個不相干的人做二十四孝。我等簡媽喂完飯,幫我擦嘴擦臉,軟聲對她說:“媽咪,我有件事想你幫我?!?/br> “講啦?!?/br> “你幫我打個電話給上次去我們家的那位陳生?!蔽艺f:“我生病住院,他不知道?!?/br> 簡媽目光有些奇怪地看著我,遲疑了一下,問:“你,跟那位陳生,是,好朋友?” “算是吧?!蔽椅⑿α似饋?。 “那,跟夏先生呢?””簡媽小心地問:“我看他,對你真的挺好……” 我不由收斂了笑容,說:“媽 ,我跟夏先生,比較復雜,你讓我自己處理,不要問,好嗎?” “我又不是要干涉你……”簡媽欲言又止,皺眉說:“好啦好啦,你大個仔,自己識想,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