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灑青荷_分節閱讀_251
凌霄都還沒來得說完就是一聲下意識的低呼——葉霖三兩步走到跟前、伸手一把就把她扛到了肩上。他扛著人頭也不回地就往房間走,一邊用腳關上房門、一邊不由分說地就把人扔到了床上。 說是“扔”,其實他的雙手根本就都牢牢地墊在女朋友的背后護著她的腰和背,隨即就已經欺身壓了下來: “真能耐啊都學會撒謊了?一聲不坑就去電視臺直播了?這么厲害怎么不開個記者會???” “本來是想的,”凌霄下意識接了一句,“嚴秉聿說時間緊來不及聯系了,只能先上個地方臺?!?/br> “要是時間夠多你是不是還想上央視?”葉霖被她這一句噎得險些一口氣沒接上來,一張俊臉早就黑得和鍋底差不多了,“把什么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拉,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厲害、特別男神?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像你那些‘女朋友’一樣感動得哭出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嘶——” “那你是什么意思?”認識這么久以來,葉二少像是第一次發了火,不等她說完、張嘴就去咬她的唇,“凌霄,你當我是什么?我是處處不如你,可我也不是一無是處。我是你男朋友,不是你時時刻刻要小心呵護的小白花!” 有鐵腥味從兩人交纏的唇齒間漸漸彌漫開來。凌霄起初還試圖解釋,漸漸地卻忽然安靜下來,由著壓在身上的男人半吻半咬地“□□”著兩人的嘴唇。一直到良久之后,唇齒間的怒氣漸漸消散退去,轉而化作了一種帶著心疼和溫柔地親吻。 凌霄抬頭,正撞進葉霖的眼底。 有些懊悔,有些心疼,卻又還帶著幾分不滿。 凌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沉默了片刻才開了口、低聲道:“對不起?!?/br> 葉霖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像是想透過她的眼睛看些什么,片刻后卻忽然又開始伸手去解她的衣服:“凌霄,我就在這里陪你。我也許幫不上什么忙,但也沒那么容易打發。不管發生什么,我都會在?!?/br> 他其實知道她在想什么——因為曾經眼睜睜地失去了那么多的家人卻無能為力,所以現在,總是害怕他也會受到傷害、也會再也見不到。他明白、他理解,但不能夠讓她繼續這樣下去。 “凌霄,你看看我?!比~霖低頭吻她的眼角,“我很好。那些事對我都無關緊要?!?/br> 凌霄怔了怔,睜大了眼睛認真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終于笑了起來。 …… 當天晚上,葉家二少葉霖發了一條很長很長的微博。 “下午凌霄回來,我把她收拾了一頓。不舍得讓她跪鍵盤,今晚罰她睡書房。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才十六歲,受了很重的傷。重到隨時都有可能會死,我當時甚至覺得她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種莫大的痛苦。她以為我是壞人,硬是撐著趁我不備綁了我一夜。第二天我從她的話里猜出了她的身世和來歷,她給我吃了‘□□’說如果沒有解藥的話每個月都會發作、威脅我不準泄露她的身世。 她的身世,恕我不能透露。她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絕對不止是‘山里師長家人都去世了’那么簡單的私事,沉重到可能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完全體會和感同身受。我只能說,如果我是她,我可能根本就活不到現在,更不要說像她現在這樣瀟灑。 她對我其實很好,我們相處得很愉快,以至于我除了最開始的幾天之外幾乎忘記了‘下毒’的事情。她很聰明,功課補得很快,是我替她安排的入學,但入學考試的每一分都是她自己考的。到上學前——大概是她來了以后有小半年,她給了我一張銀行卡和一顆藥,說是先還我小半年來給她花的一部分錢、很快就要搬出去,說那顆藥是解藥。 “凌霄說那是我第一次生氣,說我居然因為她不給自己解釋而生氣、傻得不行。其實也不全是——我生氣,一是因為她要搬出去,二是她不為自己解釋,說明根本不在乎我怎么看她。 但我喜歡她,在那天之前就喜歡她了——和她這樣的女孩子住在一起,我覺得如果不愛上她那才很奇怪。 第127章 并肩 第一百三十章 并肩 “我喜歡她,但我不敢開口。她才十六歲,還是個小姑娘;她很優秀,遠比我優秀得多,我也沒有自信。所以我只能以‘家長’的身份一本正經、不厭其煩地叮囑她‘不許早戀’,其實這都是我的借口。高二開學前她本來要搬走,也是我想盡了借口才半騙半哄著她留了下來。 她說是她撩我的,我想你們應該都能看得出來,凌霄那樣的脾氣,怎么可能放得下驕傲去撩別人? 那年除夕我家里發生了一些事,我喝多了,借酒壯膽表了白,到現在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居然答應我了、她居然也喜歡我。其實很多人說的都對,我只是個普通人,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出色了不起的,她那么好,怎么就會喜歡上我?我又憑什么配得上她?但她那么驕傲,從來不會騙人,她說喜歡我,就一定是真的喜歡我。 如果是五年前、還沒有遇到她的時候碰到了今天這樣的事,我可能也會慌亂、可能也會手足無措。所以她擔心我、心疼我,把一切都往自己的身上攬、害怕我受到傷害——但其實我現在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因為有一個女孩子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教會了我什么是勇敢、什么是自由、帶我去看天地和世界究竟有多么廣闊。所以,我不覺得我們做錯了些什么、更不想解釋些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們: 我幫不了她什么忙,或者說,你們說得對,我其實配不上她。但她喜歡我——我們相愛,那么我陪著她、我每天給她做飯、甚至只要她看到我就會高興起來,那又有什么不好?配得上配不上有什么意義、又和外人有什么關系? 她今年剛過二十歲,肩上壓著的東西可能我幾輩子都體會不了。從我第一次見她到現在已經五年了,她胸口的劍傷到現在都還清晰可見、幾乎貫穿了心臟——如果可以,我寧愿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她,那樣她就還是山谷里那個每天琴棋書畫、學醫習武的小姑娘,每天要cao心的不是向師長撒嬌就是和師兄師姐們調皮搗蛋、無憂無慮高高興興地過一輩子。但過去的事已經無法改變,既然我遇到了她、我們又恰好相愛,我希望可以陪她一輩子。也許我沒有用、不能為她遮風擋雨、甚至有時候可能還需要她來保護我,但我愿意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坦然地面對所遇到的每一件事。 我是成年人,她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就像凌霄說的,我們都能為自己所說的所做的一切負起全部責任,和外人又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