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我都聽見了,你早就想解除婚約(轉
“沒有。我們只是朋友!”鄭家北幾乎立刻將話說出口,他的眼神凝聚著深沉的神色,決絕而認真。 程思沁低了低頭,余光瞥過俞琬婷難看的臉色。 在琬婷脫口而出將鄭家北送到她面前的時候,程思沁心里真的很感動,所以她希望能夠借此機會給琬婷一個機會,去試探一下鄭家北的心思。 她知道這段時間兩個人一直都在朝夕相處,一個是她最好的閨蜜,一個是她看做親弟弟似的朋友,如果他們能夠有機會打開彼此的心扉,對她而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試探的結果無外乎就是兩種。 鄭家北的話音還有余音,俞琬婷突然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對著他們說道:“你看看你們兩個,把我當成什么人了,你們兩個現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在你們之間鬧什么。你們不是覺得我對鄭家北有什么意思吧,我們就是朋友,純屬就是朋友?!?/br> “胡說,你當初……”程思沁的嘴巴被俞琬婷狠狠的捂住。 “你也知道我多花癡,鄭二少長的這么帥,你說我能不有機會往前靠嗎?我承認之前有過那么一點點額外的心思,可是我這年紀大他那么多,老牛吃嫩草,你說我下得去這個口嗎?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哪有情侶之間的感覺,就是朋友,朋友!” 程思沁險些被她捂得喘不過氣來,既然是朋友,為什么還要謀殺情敵,她快憋死了。 “你們兩個好久沒見了,好好聊聊啊?!庇徵谜f著,倉惶的進了衛生間。 程思沁深深的喘了一口氣,腦子越加有些眩暈,鄭家北伸手來扶她,被程思沁躲開了。 鄭家北的手僵硬在半空,無端就看見兩個人之間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這么久以來,她一直不肯給自己一個接近她的機會,這么久以來,他一直也是安安靜靜的成全她的幸福。 即便程老先生臨終時把她托付給自己,自己也為了她義無反顧的不去遵守這個約定。 鄭家北忽然一把握住程思沁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撈了過來,不理會程思沁的掙扎,緊緊的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 程思沁無奈,鄭家北年紀比自己小一點,可是身量可比自己高不少,一個成熟的大男人,完全不是她能對付的。 “……如果你覺得對得起程老先生,那就不要和我結婚?!编嵓冶闭f著反話,低低的語氣在她耳邊帶著一絲眷戀。 程思沁埋頭在他的懷中,聽到他提到外公,心尖就是一陣酥麻的痛。 衛生間的門被欠起一條縫隙,俞琬婷呆呆的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既欣喜又傷感,五味雜陳。 這一整天,鄭家北一直留在小小的公寓里忙前忙后。 俞琬婷裝模作樣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眼神總在不自覺的時候盯著鄭家北忙碌的背影,瞧著他端著一碗熬好的粥殷勤的進了臥室。 幾乎在立刻,俞琬婷跳了起來,沖進廚房,把剩下的粥一掃而空。 好一會兒,鄭家北端著小半碗粥出來的時候,他的粥鍋已經徹底見了底。 鄭家北的眉頭霎時間蹙成一個川字。 傍晚,鄭家北用著嚴肅的神色看著俞琬婷,“有事給我打電話,好好照顧沁沁?!彼f話時,正將西裝外套穿在筆挺的身上,看起來格外矜貴。 “你放心,她是我閨蜜,我當然好好照顧她?!?/br> “……那個?!笨脆嵓冶币呀涀叱鲩T外,俞琬婷忽然又出聲,踩著拖鞋走了出去。 明亮的走廊,燈光的色澤由大理石映射著,俞琬婷表情看起來有幾分尷尬,“你們今天,結婚的事情談攏了嗎?” 鄭家北側身站在那里的身姿一頓,轉過來,雙眸深刻的注視著她熠熠生輝的眸子,以及臉上那抹尷尬的笑容。 “俞琬婷,對不起。在我受傷的時候,你的出現對我來說至關重要。我嘗試著忘記沁沁,試著和你往情侶之間發展,可是我發現,我的心對你的感覺從來沒有愛情的跳動。既然沒有愛情,我也不想給你什么機會受到傷害?!?/br> “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發現,你很愛思沁,特別特別的愛她。所以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我真的沒有報很大的期待,我知道你心有屬于,我也知道,有些感情不會天長地久?!?/br> 鄭家北沉默的注視著她。 俞琬婷呵呵的笑,“以后還是朋友啦。對了,你還沒有說能不能娶到思沁,現在既然有機會,就一定要抓住了,不要再畏畏縮縮,我相信只有你能夠給思沁幸福?!?/br> 鄭家北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承你吉言,幫我多勸勸她?!?/br> 直到看著鄭家北步伐硬朗的走進電梯,俞琬婷才回身要回房間。 房間的門已經被緊緊的關上,她還忘記拿鑰匙。 俞琬婷欲哭無淚的敲門,“寶貝,我被關在門外面啦,快點給我開門?!?/br> 程思沁聽到敲門聲,連忙過去給她開門。 俞琬婷幾乎是立刻抱住她,“多虧還有你在,不然我又要想辦法撬門鎖了?!?/br> 程思沁拍了拍她的背,挪揄道:“我看你不如把鑰匙掛在脖子上比較好?!?/br> “好主意?!庇徵醚劬σ涣?,立刻風風火火的去準備。 客廳沙發,程思沁拿著遙控器調臺,俞琬婷正在栓鑰匙。 “死丫頭,我看鄭家北對你真的挺真心的,剛才我兩都說開了,你千萬別為了我的一廂情愿犯傻。我要真嫁給一個不喜歡我的人,我過得也不會好?!庇徵脤㈣€匙穿進線中。 程思沁面無表情的聽她說著,一聲不吭。 “你倒是說句話啊,我都搞不懂你腦子里在想什么?你說你和唐墨紳的事你也不和我說清楚,你……”俞琬婷的聲音再次戛然而止。 程思沁正用一種極其仇視的眼光盯著她。 俞琬婷乖乖的去栓她的鑰匙,心里嘀咕著,她這有事憋在自己肚子里可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要不壯著膽子去和唐墨紳談一談。 不過自己要是過去談,唐墨紳想找到思沁現在在什么地方那也太容易了。鄭家北?不行,思沁要是知道他去找唐墨紳談,他們結婚的事情就更沒有可能了。 俞琬婷琢磨來琢磨去,覺得還有一個人最合適,既不會讓唐墨紳發現思沁在她這里,也不會讓思沁恨鄭家北多管閑事。 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聰慧狡黠,俞琬婷咬著繩頭嘿嘿的笑個不停。 程思沁轉過頭,默默的看著她竊笑的模樣,也不曉得她正在笑什么,總之,以她的了解,她又打算做點什么出格的事情。 …… 康栩栢是在實驗室被同事叫出去的,接聽電話的時候聽到對方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對方提到名字,他才默默想起兩個人有過一面之緣。 “……好,我會去問問?!?/br> “放心,不會讓唐墨紳知道事情始末?!?/br> 康栩栢撂下電話,一身白色實驗服走向于教授辦公室請假,之后開車上路。 路上,他給唐墨紳這個發小打去電話,手機是關機的狀態。他查看了一下通訊錄,找到周希的電話。 周希是唐墨紳的特助,兩個人形影不離。 電話接聽,康栩栢瞇著一雙眸子,直接問道:“唐墨紳在什么地方?”語氣有些生硬,畢竟了解到程思沁現在這個狀況,他的態度難以好的了。 周希微微一愣,看著守在icu病房前的深沉男人,壓低聲音說道:“醫院?!?/br> 康栩栢按了電話,飛速趕往醫院。 他剛走過去,周希就迎了上去,讓他小心一點的神色,“唐董事長正在icu病房,等會兒見到老唐,你好好勸他,他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好好休息?!?/br> “到底出了什么事?”康栩栢冷著臉色。 周希無力吐槽的說,“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早上老唐帶著唐董事長回來的時候,她老人家已經昏迷過去,現在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醫生提到急火攻心。最不可思議的是,整整一個星期,程思沁都沒有過來看過一眼。老唐那邊更是連提都不讓提,一提起來那模樣看起來就特別的可怕?!?/br> “半點原因你都不知道?”康栩栢停下腳步。 “老唐不說,我上哪知道。不過,我懷疑這和前些天程思沁微博的事情有關?!敝芟I裆衩孛氐陌素?,“小嫂子一直不肯承認那些微博出自她手,調查過徐秀穎和徐果嵐,這件事和他們也無關。不過我一直認為這件事和他們脫不了干系?!?/br> 說話間,一道鋒利無比的犀利目光直直的注視過來。 兩個人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就見唐墨紳大步走了過來。 陰沉著的面色比寒冬臘月的天氣還要滲人,周身浸滿了生人勿近的氣息。 “你怎么來了?”聲音低低渾厚。 “今天于教授給實驗室的人放假,難得出來,想找你和思沁聚聚?!笨佃驏嘣谥芟P捏@rou跳的眼神里,毫無畏懼的笑道。 果然,唐墨紳的眉頭狠狠一擰。 “身為你的發小,思沁的男閨蜜,我覺得你們之間有必要溝通一下問題。我不管思沁的微博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你我都了解思沁骨子里是什么樣的人。我不希望你對她有誤會?!?/br> “你在向著她說話?”唐墨紳黝黑的眸子濃郁的猶如化不開的墨汁。 康栩栢笑了笑,“你還和一個女人計較。計較我偏向的是你還是她?” “她已經變了,完全沒有一個女人該有的氣質?!?/br> “就算她變了,也絕對是你的原因!”康栩栢把話說的一針見血。 唐墨紳的臉色一下子黑的像木炭一樣。 周希悄悄的溜走了,以免被唐墨紳誤傷。 康栩栢依舊和唐墨紳針鋒相對,不過語氣緩和了不少,“思沁做事向來有她的道理。如果你這么不了解她,就辜負了她對你的感情。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知道,你們彼此心里還有對方,不然不會連提起都不敢提起?!?/br> “她讓你來的是嗎?她想讓你對我說什么?后悔那天早上的所作所為,后悔那些報復都加注在一個無辜的那么疼愛她的老人身上?如果她愧疚,就讓她親自過來懺悔!”唐墨紳單手拽住康栩栢的衣襟,眼神發狠的看著他,“你告訴她,如果奶奶因為她有什么意外,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康栩栢的神色有些怔忡,“你是說,唐奶奶的住院和思沁有關系?” 唐墨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放開手,目光忽然被定格在康栩栢的身后,身體猶如突然觸電一般激動的顫栗。 空曠的走廊里,正站著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影,昏暗的燈光打落在她的身上,披散到肩膀的秀發,巴掌大的小臉。 看起來竟然是那么楚楚可憐,弱不禁風。 程思沁淚眼漪漪的注視著他們撕扯的舉動,在她還沒有挪動腳步的時候,那道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大步向他奔了過來。 他的力氣很大,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拉扯著她走到icu病房門前。 隔著厚厚的玻璃,他的語調近乎殘忍,“你看看你的杰作,你的心里安心嗎?” 康栩栢沖過來,拽住唐墨紳,“唐墨紳你冷靜一點,你松開她!” “走開!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唐墨紳失控的咆哮道。 程思沁猶如破布娃娃一樣,神情呆呆滯滯的注視著里面的病人,繼而像喪失了所有的力氣一樣跪在了地上。 唐墨紳的眼神泛起一陣刺痛和猩紅,五臟六腑都劇烈的在痛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都在不可控制的顫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唐墨紳伸手要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她單薄如紙的身體怎么能受的了地面刺骨的冰涼。 就在一剎那,女人柔如無骨的手突然之間充滿了看不見的力量,狠狠的打開他的手。 她好像浴火重生一般,從地上倔強的站了起來,一雙杏眸不可一世的看著他,“我為什么要懺悔?是我把她害到這里的嗎?都是她的報應!唐墨紳,你們唐家沒有一個好人。在我滿心以為你真心愛我接納我的時候,原來一切都是彌補,你在病房和唐爺爺說的那些話我全部聽得一清二楚,你要解除婚約了,還把過錯賴在我的身上,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