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一個是紈绔,一個是紳士
“思沁,還有十五天你就可以出去了,不知道等你出去之后還認不認我這個jiejie?!濒斝∨治宕笕值哪优渲环輨e扭的表情,看起來頗為的有趣。 程思沁接過她手里的洗臉水,微笑著保證,“你放心好了,這輩子,你都是我的jiejie?!?/br> 魯小胖頓時激動的眼泛淚花。 就這樣一天天的數著日子,離程思沁出去的最后一次探監那天,她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她想過徐秀穎一定會來看自己,嘲笑她現在這么可悲的境況,摧毀她所有的信念。 程思沁決定見見她,讓她知道自己現在并沒有像她所想的那樣。 厚重的玻璃阻隔了兩個人不和的氣場,玻璃對面的女人依舊一如三個月前嬌艷嫵媚,妖嬈的猶如妖孽。她慢條斯理的眼神欣賞著程思沁的表情。 程思沁隔著厚重的玻璃對她勾起了嘴角,精神看起來容光煥發,不得不說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是那么的驚艷,她身上的自信和傲嬌絲毫沒有收斂,似乎更加的有恃無恐的釋放。 看著這樣絲毫沒有受到打擊,精神奕奕的程思沁,徐秀穎笑的意味深長,她拿起電話,就見對面的程思沁也把電話拿了起來。 “我來是來告訴你一些沒人敢告訴你的消息?!?/br> “我以為你是來看我現在有多落魄?!背趟记咦猿暗囊恍?。 徐秀穎斜斜的勾了勾嘴角,“你知道嗎?如果你早點退出,事情也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的外公,你的mama,都因為你已經魂歸西天?!?/br> 程思沁感覺一道晴天霹靂劈了下來,她絲毫不懷疑徐秀穎說的話,這么可怕的事情告訴她,對她就是最致命的打擊。 “你胡說什么?” “程老先生多年前就患有癌癥,這么多年一直沒有斷了治療,這點你應該很清楚。至于程沈安,那么善良的一個女人知道女兒受今天這樣的苦都是因為她所賜,你說她怎么承受的了。等你出了這里,你的身上也會一直背負著故意傷人的罪名,你永遠在大家的眼里就是個罪人?!?/br> “不!”程思沁激動的站了起來,整個人就像受傷的小獸一樣,外公患有癌癥,那怎么可能,她的外公只是身體有一些不好,需要去國外靜養治療,怎么可能是可怕的癌癥。 她的母親,那么愛她疼她的母親,就算再傷心,也一定會為了她好好活下去,還有幾天她就可以出去,她們就可以見面。 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拒絕見所有人,如果不是她那么任性的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現在可憐的樣子,也許他們不會那么的痛苦。 程思沁整個人撐在厚重的玻璃上哭的泣不成聲,深深的自責。 徐秀穎笑瞇瞇的欣賞著這一幕,她說過這三個月的時間,她一定要讓她痛苦死。 突然,她感到一陣極為凌厲的目光直視了過來,就見原本哭的泣不成聲的女人正在直勾勾的盯著她,那雙純凈的杏眸里都是看不清的漩渦,她冰冷著一張絕美的臉龐,嫣紅的唇角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隨即,她就像沒事人一樣安靜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徐秀穎從來沒有過的一陣心慌,她壓低了眉眼,收斂起臉上詭異的笑容,微揚著下巴,冷冷冰冰的臉色。 程思沁看著她笑,笑容十分的放肆而璀璨,她就那么不言不語,然后將電話放好,起身,離去。 她的步伐沒有一絲慌亂,沒有一絲顫抖,就好像平靜的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徐秀穎忽然之間感覺到一陣窒息的感覺,她拎起包,快速的從這里離開,一出去,她就深吸了一口氣,背后那種凍滯一切的感覺似乎還在不斷往外蔓延,她加快了離開的腳步,隱隱步伐有些混亂。 …… 程思沁出去的那天,艷陽高照,多了一分秋高氣爽,她抬頭仰望著湛藍的天空,問身邊的人,“我可以打個電話讓人來接我嗎?” “可以?!?/br> 程思沁撥通了一個只看過一遍的電話號碼,她握著電話,微垂著安靜的眼簾。 電話那邊被人接聽,“喂?!?/br> “庾老,是我?!?/br> 雖然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不過庾老還是聽出了對方是誰,這不就是三個月前那個小朋友嗎,他的忘年之交。難道是準備結婚了,那他說什么也要趕過去。 庾老笑呵呵的想著喝喜酒的事。 “您能讓人來接我一下嗎?” “沒問題,你在哪?”小丫頭當時可是說了,要親自過來邀請自己去喝喜酒。 “我現在……在女子監獄的……大門口?!背趟记呔o咬著唇瓣才將話鎮定的說完。 電話那邊的人愣住了,庾老一雙眼眸炯炯有神,他蹙了下眉心,穩重的說道:“我這就讓人過去接你?!笨磥磉@小丫頭是遇到困難了。 程思沁掛了電話就一直等著,而同樣等著的人還有外面的三輛車。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加長版的車里,鄭家北的臉上有著深思和忐忑。 周麗將他手里端著的紅酒杯拿了過來,驚動了他。 “二少,你剛做完手術,還不適合喝這么多的久?!卑肫考t酒已經被鄭家北喝掉,似乎這樣才能面對即將走出來的人。 整整三個月在獄中失去自由的生活,不知道她會變成什么模樣,更不知道當她走出來的時候,突然知道程家的那些事情又能不能承受的住這樣的打擊。 鄭家北從來沒有過的心亂如麻。 大門口的方向,余琬婷和唐珠正在翹首以待,她們是和唐墨紳一起過來的,那個男人神色緊繃的站在車前,眼睛始終注視著這個方向,他不言不語,深邃的瞳孔里藏匿著只有他知道的迫不及待。 他什么都不管,只想看到她好端端的從里面走出來,這樣就足夠了。 另一邊的車前,程司明沉著沉重的表情焦急的等待,小星握著他的手說:“小沁很快就會出來了,別擔心?!?/br> 程司明苦澀的一笑,他怎么可能不擔心呢?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有見到meimei,不知道她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欺負和委屈。他答應外公要好好照顧小沁,一定要加倍疼她愛她,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正在三撥人焦急萬分的等待的時候,一輛黑色賓利被堵在了三輛車子之后,司機看著前面堵住大門的三輛超級豪車有些目瞪口呆。 哇靠,真是亮瞎他的眼。 車窗降下,庾老隨意看了兩眼,“按喇叭,讓他們讓開?!边@么長時間,小丫頭是不是都等急了。 也不知道這三輛豪車是來接誰的,看這幾輛車的架勢似乎不是來接一個人的,彼此之間不和的氣勢十分明顯。 哪幾家豪門千金公子都趕著同一天出獄的? 司機按響喇叭,一聲比一聲急促。 前面等待的幾個人回過頭去,均蹙起眉頭。 司機看前面的人只顧著回頭淡淡的瞥了一眼,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有些冒火。 “庾老,我下去一趟?!?/br> 庾老淡淡的嗯了一聲。 司機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開始挨著車和幾個人談。 中間的勞斯萊斯幻影一看就是硬擠在兩車之間來的,至于之前發生了什么摩擦,可以從車上刮掉漆的幾個痕跡看的一清二楚。 勞斯萊斯幻影旁邊是一輛蘭博基尼,車頭處明顯有著摩擦過的痕跡。 司機這么一打眼就心想自己之前猜測的沒錯,這幾輛車子主人的氣場嚴重不合。 周麗看到有人過來,看了鄭家北一下,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走過來的男人三十歲左右,西裝筆挺的衣著,看質地,價值不菲。他的手腕戴著一塊最新上市的全球限量版腕表,烏黑的頭發油光蹭亮。 “你在看什么?”周麗的語氣十分不悅,對他探頭探腦的舉動十分鄙夷。 “我是后面車的司機,剛才一直在按喇叭,希望你們可以讓開地方,讓我們的車開過來?!?/br> 司機?周麗有些詫異,視線不由又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下,一個司機穿著打扮如此土豪,可想而知車里坐著的人是什么樣的身份。 “我們在等人。再者,我們的車你覺得退的開嗎?” 司機當然知道這車子移不開,他本來就打算先和左邊這輛蘭博基尼的車主先談一談,沒想到中間車子的女人先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稍等?!彼虮蛴卸Y的勾起嘴角,大步向左邊的車走了下去。 左邊蘭博基尼的車主就站在車頭,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正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的懷里,這樣的畫面,他還真是有些尷尬,不好意思上去打擾。 “這位先生,麻煩把車讓一下,我們的車被堵在后面過不來?!?/br> 程司明看了一眼,隨即看向他,“那就等在后面,人出來也就走幾步路的時間,難道一定要開到最前面嗎?” 司機,“……” 這貨看起來衣冠楚楚,說話居然這么蠻橫。 “先生,你們堵住大門……” “夠了。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在我耳邊嘮嘮叨叨?!背趟久鳑]好氣的攆人,他絕對不能向后讓開,如果一旦讓開,小沁從里面出來,就會被唐墨紳搶走,他絕對不會給唐墨紳這個機會。 司機挨了一頓橫,心情十分不美麗。 周麗遠遠的看見他被人佌了一通,挑了挑眉。 這邊沒勸通,司機也不想和蠻不講理的人糾纏,他闊步走向最右邊,右邊車主同樣站在車頭前,面色猶如閻羅,周身的氣場讓人望而生畏,內斂的低調穩重之氣徘徊在深邃的完美五官。他的外貌比左邊那個蠻橫無理的家伙有過之而無不及。 程司明在那邊看著司機向唐墨紳走了過去,嘴角勾了勾笑,最好唐墨紳被攆走。 “先生,麻煩把車讓一下,我們的車有重要的事,需要抓緊時間過來?!彼緳C不卑不亢的說著。 唐墨紳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低低的嗓音醇厚而充滿磁性,“唐珠,過來把車開走?!?/br> 唐珠在那邊哦了一聲,離開翹首以盼的余琬婷走了回來,她快速坐進車中,將車子倒開。 司機發現這輛車上幾乎找不到破損的地方,看來這輛車的車主和那兩輛較勁兒的車主沒有什么關系。 他哪里知道,若不是鄭家北一直用自己的車子在中間阻攔,為了搶先一步到大門,程司明不知道會把唐墨紳的車子不小心蹭掉幾塊漆。 因為有了鄭家北的阻攔,幾輛車子最終齊頭并進的穩穩的停在了這里。 程司明遠遠看見唐墨紳的車子倒到了一邊,不過他整個人還杵在那里一動不動,不由氣哼哼的捶了車頭蓋一拳,痛的手指骨頭都快裂掉的感覺。 唐墨紳的車子一讓開,鄭家北也讓人將車子往旁邊靠了靠,他低眸看了一眼時間,按理說這個時候沁沁早就應該出來了,怎么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人。 他有些忍不了,起身就要下車。 周麗攔在車門,“二少,醫生囑咐你現在不能面對強光的照射,如果程小姐出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br> “去問問怎么回事,怎么還沒出來?!?/br> “好?!?/br> 這邊,空余的地方一讓開,司機立刻回到車內,不忘吐槽,“這人和人真不能比,左邊那位一看就是斯文模樣的紈绔公子哥,還是右面的人深沉穩重有男人的氣概。就讓他讓讓地方,一臉不耐煩的模樣。真以為他不讓地方,我們就過不去了?!?/br> 他邊說邊啟動引擎,將車子直直的開了過去。 庾老對他的抱怨含笑以待,拿出手機,“小丫頭,我們到了?!?/br> 一分鐘之后,小門被人從里打開,一瞬間,無數雙眼睛直直的看了過去,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心跳加速。 從里面走出來的是一個女人,頭上戴著寬沿兒的遮陽帽,遮陽帽壓得很低,很難看清女人的眼睛和容貌。 她梳著微微打卷的辮子,一左一右的栗色卷發搭在肩上,一身粉嫩嫩的裙裝,腳下是一雙坡跟高跟鞋。 所有等待的人瞬間充滿了失望。 余琬婷一直守著門,就那么無比失望的看著女人從自己的身邊頭也不回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