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愛上你》32:我們我們分分手
虞璣最后在本就僻靜的小花園的一個角落里停下,面對著花壇站著,一雙眼睛也望著不知名的地方。 莫寒宵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動作很自然地披在了她身上。 肩頭一重的時候,一股暖意在瞬間襲遍全身,虞璣莫名覺得鼻子發酸。 她最近,像個神經病似的,也太愛哭了。 她嫌棄自己。 莫寒宵在旁邊看著她要哭不哭、過了兩秒又咬著牙、一副要瞪死誰的模樣,不由得輕笑出聲。 虞璣心里滿溢的委屈和彷徨,因為他這一笑,徹底崩塌,捏起拳頭就砸在他胸口:“你還笑?!” 莫寒宵一把捉住她砸在自己胸口的小拳頭,握在掌心,用大拇指指腹細細地在她手背撫摸。 被他這樣撫摸,虞璣只覺得手背像是有細細的電流在滋滋作響,連帶著心口都癢了起來。 她縮了縮脖子,想要將自己的手給從男人的掌心抽出來。 可,男人即刻就洞察了她的意圖,非但沒讓她抽走,還借勢一個用力、將她往自己懷中一扯。 虞璣不由低叫了聲,在她栽進他懷里的時候,男人抬手便樓抱住了她的細腰。 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一如那次在走廊上的強吻、一如那夜在包廂的沙發上擦槍走火…… 虞璣的心臟呀,突然就砰砰地狂跳起來,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她有點暈乎乎的,就那么仰起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緋紅的臉蛋兒,大眼圓睜著,一臉迷愣地看著男人。 莫寒宵垂首看著她那微張反的緋色櫻唇,嗓子眼突地就干澀下來。 下一秒,他抱著虞璣的腰將她往上一提,呼吸粗重地吻住了她的櫻唇。 男人的舌尖強勢粗蠻地攪進來的時候,虞璣低哼了聲,纖白的手指緊緊地攥住了男人的衣衫……同時,被迫懸空的一雙腳,腳尖也驀地就繃直了。 越吻越深。 虞璣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可是有那么一刻,她寧愿自己窒息而亡,也不愿意正在熱烈而炙熱的吻她的男人“松懈”分毫…… 綿長而濃烈的深吻,因為虞璣眼角滾下來的淚珠而慢慢停住。 兩人的唇分開時,一條晶亮水線在冬日里極盡曖昧的斷裂。 虞璣慌亂又羞怯地低下頭,眼角卻有更多的淚珠滾落出來。 莫寒宵斂著雙眸,眼睛里的情潮褪盡后,他抬手捏住虞璣尖尖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虞璣掙扎不過他,但緊閉著眼睛,就是不肯看他。 莫寒宵曲起骨節分明的長指刮了刮她濕潤的眼角。 他低聲問她:“你忍不住要哭,是不是準備放棄我了,嗯?” 他這話一問出來,虞璣的心臟都痛得縮了下,她很想跟他說說自己的苦惱,說說自己所遭遇的所有反對??墒侨粽嬉f,又該怎么說呢? 難道要一五一十地告訴他:莫寒宵,因為我爸媽我jiejie反對了,因為我要是跟你在一起我怕生活不安定,所以我現在動搖了,甚至有點后悔跟你開始了? 這得多傷人。 所以虞璣咬著唇,只是沉默,不知道該怎么辦。 等了幾秒鐘,莫寒宵緩緩勾起唇角,然后也慢慢放開了虞璣,并往后退了步。 虞璣腰上一空,心里也立刻跟著坍塌了半壁江山。 她惶然睜開眼睛,恰好看到莫寒宵臉上那一如既往地散漫卻機制疏漠的笑容。 莫寒宵將一只手插進褲袋,摸了包煙出來,動作熟練地空了根出來含在嘴里。 他沒有點燃,就那么含著,身姿落拓而不羈的站著問虞璣:“之前一直聲稱喜歡我,因為你母親的幾句話,所以害怕了?” 虞璣張了張嘴,想反駁,可是最后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但她也不是害怕,只是家人的反對終究是一塊無法逾越的高山屏障。輕易之間,誰也無法摒棄父母、家人而選擇那個心之所屬。 虞璣的一再沉默,叫這個輕狂不羈而實則感情敏感的男人低低地笑出聲來。 他明明在笑,可虞璣聽到他的笑聲,心疼得一張白凈的臉蛋兒越皺越深。 她捏著拳,靜靜地看著他。 莫寒宵垂首,將含在嘴里的那根煙點燃了,吸了口后,吐出煙霧。 大約是冬日里的冷空氣頹流壓滯,那團煙霧像是永久地籠罩在了他的面龐之上,叫人再也看不清他的真心實意。 虞璣的手指攥了又攥,腦海里一次又一次響起候孝秀之前說的那些話。 候孝秀在虞愛民面前總是軟弱沒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但她若對虞璣說過要以死相逼,那么她虞璣膽敢繼續跟莫寒宵來往,那么候孝秀就一定是做得出來的。 她作為女兒,總不能真的等到候孝秀鬧出個天翻地覆的死傷來,才肯真的和莫寒宵斷了聯系…… 可是,她也實在是放不下莫寒宵。 莫寒宵一邊抽煙,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一直在觀察虞璣的微表情。 他將她的愁容滿面、郁悶糾結和彷徨一一納進自己心底。 最后,他接著抽煙低下頭,淡淡慢慢地道:“程小姐大約已經醒了,我出來得太久,也該回病房照顧她了。你要是真沒其他話好說,我走了,嗯?” “……”虞璣所有的糾結,在聽到他這話后如遭遇一盆兜頭而下的冰水,瞬間將她方才所有的猶疑自責全都敲碎了,而那些動搖的因子卻慢慢凝結成可刺穿骨rou的寒冰。 她抬眸看著似笑非笑的莫寒宵:“那你回去照顧程小姐吧,我也要回去照顧我媽了?!?/br> 頓了頓,虞璣又補了句:“上官皓受傷了要住院,我還沒按照約定幫他請到教授,我也該回去了?!?/br> 莫寒宵一手插在褲袋里、一手夾著煙,笑得顛倒眾生而寒徹蒼生:“那你先進去,我抽完這根煙?!?/br> 虞璣的眼淚險些掉下來,可旋即又覺得自己真是太矯情了,于是埋頭,轉身便走了。 走了幾步后,在這寂靜恍若只有她一人的冬日里,她又停下來,轉過身去看,看到身后笑意綿延地站著的莫寒宵,有一瞬間的恍惚,她道:“我過一陣子就要訂婚了,所以莫寒宵,我們…我們分…分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