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你該恨!你該報復!不能就這樣算了
那發音只有細微差別的三個字從樓郁霆口中說出來,元書一下就聽懂了他的意思。 她只覺得腦子里炸了下。 她本想保持之前那種漫不經心或者理直氣壯的,可這會兒被這個成熟衿貴的男人困在懷里,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 她吞了吞口水,看著男人那近在咫尺的微瞇桃花眼:“樓郁霆,你真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br> “人面獸心?”樓郁霆就那樣單手提抱著她,往里走。 元書的心跳得越發地厲害,她想說話,可是竟因為心跳過快而說不出來。 樓郁霆單膝跪在床上,扣掐住元書的腰將她推丟在了上面。 他就只是那么單膝跪在床沿,垂首瞇著元書。 她故意瞪大眼睛,惡聲惡氣地:“你看著我干嘛?難道我說錯了么?你自己回想看看,你在公司的時候那總是淡漠不食人間的清冷樣子,可是現在在我面前,你去照照鏡子,看你是什么樣子?可不就是人面獸心?” 樓郁霆只是勾唇笑了下:“是嗎?” 而后再不說話,也仍舊就是那么看著元書。 自己這樣被他看著,于是她兇他:“樓郁霆,你去洗澡,別傻看著我了,我不自在?!?/br> 樓郁霆不動:“你好看?!?/br> 元書忍不住笑了,笑完后覺得越發地不好意思,于是側身抓起一邊的枕頭,就朝樓郁霆臉上輕輕砸過去:“好看也不準你看!” 樓郁霆任由枕頭砸在自己臉上,然后任由枕頭落下去。 枕頭砸落在元書臉上,閉了閉眼睛,然后抬手將枕頭捏著、從自己臉上撥開…… 在撥開的那一瞬間,看到的就是男人那一張成熟英俊至極的、近在咫尺的臉。 … 又是一場筋疲力盡。 元書是被吻醒的。 元書睡得正香,被男人吻得煩得要命,抬起一只腳就踹在了男人身上。 他退了點距離,用手捏了捏元書膠原蛋白依舊滿滿的臉蛋兒。 “……”元書抬手按住額頭,這才不情不愿地睜開眼睛,慢慢將視線移到樓郁霆臉上。 看見樓郁霆已經西裝革履收拾整齊、元書疲憊慵懶地問他:“要去上班了么?” “出差?!睒怯赧獙⒃獣鴱拇采蠐破饋?,讓她趴在自己懷中,“家里的事情和我女兒,交給你,有沒有問題?” 元書閉著眼睛搖了搖頭:“能有什么問題。以前在酈城3年,我不都是好好的么?” 聽到“酈城”兩個字,樓郁霆的控制不住地黑了臉。 他臉上的肌rou繃了繃,又垂首在元書發頂輕吻了吻:“我知道你最近接了部電影,會花很大精力在研究劇本上面。但是小書,有件事你必須要引起重視?!?/br> 他的語氣很嚴肅。 元書睜開眼睛,從他懷里退出來:“怎么了?” “虞晚音出獄了?!睒怯赧獣难劬?,解釋,“因為莫老三那邊的原因,所以我沒辦法對她再做手腳。所以小書,在我出差的這段時間里,萬事小心,可記得?” 聽到虞晚音的名字,元書所有的睡意和疲憊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很努力地彎唇笑了笑:“你干嘛這么緊張?她就算出獄了,也再不是以前那個人脈四通八達的燕城第一名媛了。而且她都蹲了3年監獄,應該不會…” 元書自己都說不下去,于是她低下頭去,看似很認真地幫樓郁霆整理了下領帶:“你放心地出差吧。我知道這次因為陸司煙的事情,你原本定下的行程已經一拖再拖了。你放心,我會小心的?!?/br> 樓郁霆沒再多說什么,抱了抱元書后就退了步:“我去女兒房間跟她告別,你繼續睡?!?/br> 元書點點頭,一直看著樓郁霆往臥室門口走去。 樓郁霆卻又在臥室門前停下,回過頭看著元書:“翟墨生那小子,要是有機會,就丟給靳薇蘿,不要再放在我女兒眼皮子底下?!?/br> “……”元書忍不住笑出聲,“我之前也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墨生還不到8歲,我們女兒也不過才3歲,你是不是太緊張了?他們只是單純的革命情誼而已,而且綿綿不過就是人家墨生的跟屁蟲?!?/br> “那也不行?!睒怯赧獫M臉不悅,“另外,我女兒,永遠也不會是別人的跟屁蟲?!?/br> “……”元書挑挑眉,“你開心就好了?!?/br> … 西城醫院。 虞晚音推開門進病房的時候,陸司煙正靠坐在床頭,纖細卻有些蒼白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 床頭柜上放著的煙灰缸里,已經堆滿了煙頭,還有溢出煙灰缸來的煙灰。 虞晚音走過去,冷冽又強勢地從陸司煙手里奪過那支女士香煙,放在自己嘴里一連吸了幾口,然后將那支煙碾滅在了煙灰缸。 她在床邊坐下來,看著神情呆滯、形容枯槁的陸司煙,冷笑:“我記得3年前咱們合作的時候,你腦子靈活得厲害、口才也很好。當時明明是我們合力把元書逼走的、結果只有我坐牢了、你卻片葉不沾身……怎么,現在遭受了這么大點打擊,你就受不了了?” 陸司煙像是笑了下,卻什么都沒說。 她只是側過身,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煙盒來,又要拿煙出來抽。 虞晚音現在的性情變得易怒易燥,擋酒就一巴掌拍在陸司煙的手腕兒上,那煙盒啪嗒一下就掉落在地上。 陸司煙也不惱,愣了愣后又撐著床沿,想趴下去撿。 虞晚音又將那煙盒給踢出去老遠。 陸司煙這才偏過頭去看虞晚音的臉。 她苦澀地扯了扯唇,眼睛里一片死灰、像是萬念俱寂。 她聲音沙啞如老婦地開口:“虞晚音,你來我病房好幾次了,怎么還沒放棄啊。你看看我,我已經廢了,對你來說也沒用了?!?/br> “你不試著再爭一爭,怎么知道自己已經廢了?”虞晚音壓著性子。 “爭不動了,醫生說我已經重度神經衰弱,而且…”陸司煙的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下來,“而且郁霆哥不愛我,根本不愛我,我在他心里原來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我還爭什么呢……我還被***到下體縫針了,視頻在網上瘋傳……我連我最后的資本和賭注都沒了…我拿什么爭呢…” “連恨也沒有了?”虞晚音瞇起眼睛,神情惡毒而嫉恨地將自己的臉湊到陸司煙面前,“你變成這樣是誰害的?難道樓郁霆和元書能脫的了干系?要不是他們,你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子?你怎么會突然之間什么都沒有了猶如喪家之犬?!” “陸司煙,你該恨!你該報復!讓那些把你害的如此慘的人也嘗嘗這豬狗不如的滋味??!” 虞晚音這些話,好像是在替陸司煙控訴,其實卻是在為她自己控訴! 3年的牢獄之災,讓她失去一切,她,咽不下這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