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那嬌俏易害羞的模樣(一更,3000+
上京,包廂走廊外。 虞晚音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著元書和虞璣離開,她才輕勾了勾唇,繼續用公事的由頭,跟正在因為煩悶而抽煙的樓郁霆說話。 樓郁霆沒聽進去多少,時不時抬手搭一搭眉骨,末了實在覺得心煩,便冷淡地打斷虞晚音:“虞總監,虞氏和樓氏的合作并不是我今晚的主要目的。如果虞總監實在著急,可以找鐘離單獨談。失陪?!?/br> 說完,他繞開虞晚音,進了包廂。 虞晚音幾度捏了捏拳,最后往樓家老宅打了個電話。 這么晚了,柳媽居然還等著。 “柳媽,抱歉啊,我沒能把樓先生勸好?!鳖D了頓,虞晚音建議道,“不過既然兩人都在氣頭上,您制造機會讓他們兩人暫時先不要見面,以免再吵起來雪上加霜。等過幾天,也許兩人的關系自然而然地就緩和了?!?/br> 柳媽雖然一時沒想到用什么方法讓樓郁霆和元書暫時不見面,但聽虞晚音這么說,連連答應。 她在樓家老宅這么多年,在樓郁霆身邊這么多年,無論是從理性考慮還是從個人感情上,都覺得只有虞晚音這樣的世家大小姐和職場麗人,跟樓郁霆才是最般配的。 虞晚音自然也完全參透了柳媽的那點心思,滿意地結束通話后才重新進入包廂。 樓郁霆已經在沙發上坐下,左右都是空位。 虞晚音猶豫了一兩秒鐘,還是款款朝樓郁霆走去,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剛好,這包廂里被那些老總和上京的包房公主一占,也只有樓郁霆身邊有空位。 她坐下的時候,刻意將自己的套裙裙角散落在樓郁霆的西褲褲腿上。好像,這樣就可以離他更近一點。 樓郁霆并沒有察覺到虞晚音的小動作,只是在她坐下的那瞬間將眉宇擰得更緊,低著頭輸入一串座機號碼,就在包廂里撥了出去。 虞晚音就坐在他身邊,包廂里的人見樓郁霆在打電話,自然而然地、不動聲色地全都壓低了壓低了聲音。 樓郁霆對此毫無察覺,語氣冷沉地問電話那頭的人:“她呢?” 柳媽猶豫了會兒才道:“小小姐被虞家小姐接走了,說是要出玩兒,今晚…今晚應該不會回來?!?/br> 聽到“出去玩兒”幾個字的時候,樓郁霆的臉色已經很陰沉了,又聽到柳媽說“今晚不會回來”,他周身都在瞬間浸出一股子寒氣。 “樓先生,您看……”柳媽在那邊小心翼翼地。 “我知道了?!睒怯赧[著眼睛,薄唇緊緊繃著,將手機扔在了一邊的空位上。 虞晚音看著樓郁霆的手機屏幕暗下去,暗暗地松了口氣。 等會兒,她只要再想個辦法,讓樓郁霆今晚直接不回樓家老宅,他和元書有了“隔夜仇”,按照元書那高傲的性子和樓郁霆這喜怒不形于色又寡言的習性,恐怕兩人會僵持很長一段時間。 虞晚音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啊,最怕的就是這樣綿軟而無聲息的消磨,遲早彼此生厭。 只不過幾分鐘后,樓郁霆重新拿起手機,明明沒有任何未讀消息,他還是將短信、通話記錄都檢查了遍。他似乎沒找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閉了閉眼睛后,郁躁地扯松了脖子上的領帶。 莫寒宵在沙發的角落里坐著,一邊漫不經心地把玩掌心那方素色的手帕,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坐在自己斜對面的樓郁霆說著話。 視線偶爾飄過樓郁霆身邊的虞晚音,莫寒宵輕勾了勾唇,心里想的全是虞璣那嬌俏易害羞的模樣。 樓姓男人和莫姓男人在這應酬的包廂里坐著,心里想的全都不是“正經事”。 最后樓郁霆一扔手里的打火機,站起身找了個借口跟包廂里的各位老總告了別后,捏著車鑰匙走了。 而虞晚音心里的那股子得意和高興才剛升騰而起,見樓郁霆突然起身,一時沒克制住,跟著站起身來追了幾步:“樓先生,你去哪兒?” 樓郁霆也不知道聽沒聽到,總之沒給任何回應。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這樣赤果果地漠視,虞晚音瞥了眼包廂里的眾人,臉上青白交錯,強行鎮定下來,重新坐回沙發上。 樓郁霆一走,莫寒宵覺得更沒勁了,一邊把玩掌心的那方素色手帕,一邊散漫地瞥了兩眼虞晚音。 …… 院子里傳來車子的聲音,元書正站在廚房的流理臺前,往面前的玻璃杯里倒水。 是樓郁霆回來了。 元書想起自己之前跟虞璣說,要是樓郁霆今晚回來她便主動去和解的話,眼角不由得輕抽了抽:樓郁霆怎么就回來了呢?難道她真的要主動去跟他和解? 天哪。想想那場面,都覺得有些傷害顏面。 就在元書猶豫的時候,元書聽到柳媽叫了聲“樓先生?!?/br> 樓郁霆的嗓音很淡,似乎問了句:“還沒回來?” 柳媽卻反問了句:“樓先生,我看您臉色不太好,要不您先上樓,我去給您準備點宵夜?” “不用了?!睒怯赧酉逻@句,沒有再問柳媽任何問題,直接上樓,準備回自己的臥室。 但是走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他頓了頓,然后步子一轉,去了元書的臥室。 元書的臥室門開著,房間里整整齊齊,床上連一絲褶皺都無。 看來那小女人,是真的出去玩兒,今晚都不打算回來了! 敢情當真是他樓郁霆一個人在這兒較勁兒!她倒是心寬得厲害! 本就緊繃的薄唇繃得越發地緊直冰冷,樓郁霆轉身,陰沉著一張臉回了自己的臥室,動了脾氣,將門摔得重重一響。 站在廚房里還沒動的元書,都被那聲音震得微微一愣。 元書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見樓郁霆摔門,他這是怎么了?難道是因為和她吵架了,心情不好得厲害? 雖然也知道這個想法有點武斷,但元書還是忍不住揚起唇角,心情不錯地端著水杯,拿起放在一邊的包包,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臥室。 親眼看過了一臉陰郁的樓郁霆,此刻見剛回來不久卻滿面輕松還帶笑意的元書,柳媽心里的天平,幾乎已經完全偏落在了樓郁霆那一邊。 …… 樓郁霆回房間后,剛扯下脖子上的領帶扔在一邊,他隨手扔在床上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他遙遙站著,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沒有理會。 他原本打算直接去衛生間洗澡,幾經猶豫后在房間里站了大半天也沒去。 他一直以為,元書的一切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要她留在他身邊,她便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可是他沒料到,自己竟然會跟元書起了爭執并且讓事情失控到現下的程度。 他第一次感到無力,這種情緒的脫韁讓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運籌帷幄。 他一直以為,元書像四年前那樣悶不吭聲地逃跑,已經是這輩子他遇到的最大的挑戰??蛇@一次小小的爭執,卻完全刷新了他對“掌控”這個詞的認知……如果他得不到元書的心,那么他永遠沒辦法真正掌控元書這個女人。 腦袋里毫無頭緒地涌進來一些想法,在他的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的時候,樓郁霆一邊解開領口的紐扣,一邊舉步走到了陽臺上,任初春的冷風穿透骨髓。 已經收拾了東西打算睡覺的柳媽正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客廳里的座機在寂靜的夜里突兀地響了起來。 已經凌晨一點多,是誰還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過來? 柳媽略略一想,害怕吵到樓郁霆,還是趕緊過去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女人,開口便是一口純正的英文。 柳媽懵了幾秒鐘,然后壓低聲音結結巴巴地問:“您好,您…您找哪位?” 電話那頭默了幾秒,然后那女人很快切轉為標準的普通話:“你是宅子里的柳媽?” 柳媽愣了愣,不知為何莫名就想到了樓郁霆之前每隔幾個月就要固定去一趟英國、在英國待一段時間的事情,忙問:“你是?” “我剛才打世脩…我剛才打郁霆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我也是沒辦法才擾您清夢的?!鳖D了頓,那邊的女人恍然道,“哦,對了,麻煩您見到郁霆的時候讓他給我盡快回個電話,就告訴他英國這邊找他有點急事便好。有勞了?!?/br> 對方掛斷電話好一會兒后,柳媽還有點沒回過神來:有個英國那邊的女人三更半夜的找樓郁霆有急事?能是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