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樓郁霆,我要生氣了。(1/2,3000字
虞晚音扶著元景善在沙發上坐下后,自己則看了眼正在房間里忙碌的清潔員,想了想后才提著包包站起身,尋了個要給元景善拿毛巾擦臉的由頭,在衛生間將那張沾了自己和高特助指紋的房卡,沖洗了一遍又一遍。 沒過一會兒,虞晚音捏著濕毛巾出來:“景善,你妝都哭花了,這里沒有卸妝產品,你先將就著清理一下?!?/br> 元景善接過毛巾:“虞小姐,你說元書怎么就那么賤呢。自己明明傍上了樓郁霆,還要別的男人為她打架?!?/br> 虞晚音微微一愣:只是今晚這樣的程度,元景善便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么? 見虞晚音不說話,元景善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忙低下頭,用毛巾輕輕蘸眼角。 “書書年紀小,又混跡在三綱五常都混亂的娛樂圈,有時候對于男女關系的尺度把握,也許是有些問題?!庇萃硪羲坪跏菄@了口氣,“雖然我不太贊同她的行事方法,但是她也算我半個meimei,忍讓包容便好了?!?/br> 元景善看了眼虞晚音一臉無奈但唇角含笑的模樣,突然有點分不清她究竟對元書是個什么態度。 皺了皺眉,元景善很識相地沒再說話。 虞晚音拿過她手里的毛巾,主動替她擦臉上臟污的地方:“不過景善,顧小公子今晚好像受傷了,這種時候,你倒應該按耐住性子,抓住機會主動陪他去醫院檢查?!?/br> 元景善本來還因為虞晚音突然的動作有些尷尬,此時聽她這么說,突然愣了愣,懊惱情緒陡然而生。 “我知道你心疼他在乎他,可既然是心疼是在乎,就不該用鬧脾氣的方式表現出來。即便是你自己,在受傷、在心煩意亂的時候,希望擁有的也是溫柔細膩的體貼和在乎,而不是大吼大叫和責怪?!庇萃硪魷厝岬匦α诵?,“不過我也是旁觀者清,景善你還是要自己拿捏尺度?!?/br> 元景善咽了咽口水,想起顧原滿手是血,自己心里雖然心疼他但卻只顧著質問他的場景,后悔不已,忙起身去了衛生間:“虞小姐,我去整理一下?!?/br> 虞晚音點點頭,見清潔員也進入到臥室后,她快速地將那張用餐巾紙包著的房卡拿出來,彎腰塞進了沙發底下。 這張房卡,是之前她與樓郁霆到這家酒店開項目提案的視頻會議時,樓郁霆當時忘了一份資料,但視頻會議開始在即,便吩咐自己的秘書去房間拿。而樓郁霆的秘書剛好要去接一位同來開會的公司高層,陸佳珂便主動提出幫忙。 而陸佳珂當時到樓郁霆的套房后,心念一動,便將房間里閑置的一張房卡一并帶走了,并在事后給了虞晚音。 虞晚音當時其實并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樓郁霆似乎從未在這間套房過夜,要么是回有元書在的樓家老宅,要么是在公司辦公室。卻沒想到,這張房卡在今天能派上這樣的用場??磥?,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 往后,樓郁霆若是要查,也絕不會記得這樣一件曲折蜿蜒的小事,更無從調查。 因為事關法國富商,樓郁霆若是強硬追究,只會因為元書而損失重要資源。虞晚音就不相信,老是出變故的元書不會讓正在拓展商業帝國、野心極強的樓郁霆生出厭煩之心。 若是樓郁霆顧及到這一點、或者說元書要替樓郁霆考慮而不讓深入追究,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她能高枕無憂,元書也只有吃了這個啞巴虧,總算是出了口氣。 今天這件事的前前后后,除了她安排過去找高特助送皮草的小姑娘,再沒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與她虞晚音有關。只是,這位她為了維持名媛良好形象而一直資助著的小姑娘,會是個問題。不過,也無太大關系,明天一早尋個理由,讓她回國外所就讀的學校便好了。 再則,那件皮草根本不是她虞晚音的。 若高特助說起陸佳珂,其實真正的陸佳珂此時卻并不在燕城,而在外省……另外,當時高特助為什么要進有元書在的套房、又是怎么順利進去的,只要這張房卡消失在沙發底下,這整件事情就只能是一筆糊涂賬。讓外界去猜、讓流言去傳便好。 虞晚音水眸輕瞇了瞇,打量著這還沒收拾好的狼藉房間,還是有些惋惜:如果高特助能夠真的強了元書,也不算白白挨揍。 元景善跟清潔員要了酒店備好的卸妝產品洗了臉出來,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意思,匆匆地跟虞晚音說了聲,便走了。 虞晚音看著元景善挺著肚子的卑微樣子,覺得有些好笑:顧原都已經那樣厭惡她,這時候她趕過去,無論態度再好,顧原估計也只會更加厭惡她而已。 只要顧原和元景善的矛盾越深,有元景善對元書的恨意在前道上擱著,她虞晚音多多少少也能少費點心思。 而且,顧原這么沖動地揍了法國富商的特助,顧氏與法國富商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往后顧氏想要跟這位富商圈子里的關系合作,恐怕是很難。 清潔員在這時候從臥室出來,見虞晚音還沒走,先是疑惑,隨即恭敬地對她打了聲招呼。 虞晚音捏著手包從沙發上站起來,寶藍色的禮服長裙襯得她臉上的神采越發地光彩照人,她對清潔員回以一笑,款款走了。 只是,虞晚音以為她今晚打了一手好牌,卻不知這是她墜入深淵的開始。 …… 樓郁霆剛帶著元書進入酒店方新安排的套房,外面就有人敲門。 樓郁霆不悅地擰了擰眉,還是將門打開。 身材高大的翟胤北單手抱著個孩子,神情輪廓皆冷硬無瀾的站在外面。 樓郁霆看了眼雙手抱著翟胤北脖子,正趴在翟胤北肩上的那個孩子,緊繃的神色略微緩和了些:“墨生睡了?” 是問句,他用的卻是陳述語氣。不是為了問這個問題而問,更像是一句見面后的開場白。 翟胤北點點頭,原本垂落在身側的一只手抬起、護住翟墨生的腦袋。 男人的手干凈、長指骨節分明,手腕上的腕表表盤被走廊的暖光暈出光暈。 他問:“有沒有受傷?” 問的自然是元書。 樓郁霆側身往房間里面看了眼,沒有回答,反而抬手搭了搭眉骨。 “有需要說一聲?!钡载繁蓖耆珱]有要進房間的意思。 他本來也只是看在樓郁霆的面上,過來問一問。 樓郁霆點點頭,翟胤北便抱著翟墨生走了。 兩個男人的對話其實挺干巴巴的,但元書聽著,覺得莫名的暖心。 其實她也知道,像樓郁霆和翟胤北這種身世坎坷或者經歷過重大變故的男人,在對方有事時,這樣簡單的一兩句對話,就已經包含了他們這種沉默寡言的男人的所有心意,也勝過太多旁人的喋喋不休式的關懷。 樓郁霆關上門轉過身,看見元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她背靠著墻壁站著,微卷長發凌亂地散落在肩頭,酒店的白色浴袍將她的身子裹得纖細而略顯消瘦。 她腳上,還穿著酒店的專用拖鞋。 “小書?!彼ひ舭祮〉亟辛怂宦?,快步朝她走過去,將她從墻邊打橫抱了起來。 元書將雙腳腳腕交疊在一起,攀住樓郁霆的脖子笑問他:“樓郁霆,你給我講講這個翟總唄?” 她全然不提之前在套房發生的事情,還這樣笑問他與別的男人有關的事情。 樓郁霆抱著她往臥室走,神色越發地緊繃,一言不發。 元書好似沒注意到他的神色,攀在他脖子上的雙臂搖了搖,溫溫軟軟地笑:“翟胤北以后就是我的上司,對自己的上司想要多了解一點,總沒錯,對不對?樓郁霆,你就告訴我嘛,我看你跟他關系很好的樣子?!?/br> 她這樣撒嬌,她重回燕城后,從未真正跟他撒過嬌。 樓郁霆緊繃的神色緩了些,忍不住要順著她:“以后告訴你?!?/br> 元書不依:“你那樣忙,別跟我說以后?,F在我倆就在一起,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你都要推脫么?” 樓郁霆單手摟著她的腰,彎腰掀開被子后將元書放進去,等元書躺好后他卻沒有立即替她蓋好被子,深邃幽暗的目光不自覺地就在元書的兩條長腿上停留了瞬。 元書自己撐著身體坐起身,將被子拉起來將自己的身體蓋住以后才重新躺下去。 微卷長發鋪了滿枕青絲,元書嬌嫩純美的臉蛋映在其間,越發顯得她眸如星光唇若櫻桃。 她臉上仍舊是帶著不滅的笑意,眼神軟而柔地凝在樓郁霆臉上。 樓郁霆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并將她撈到懷中,抱在自己臂彎。 元書臉上的笑意僵了那么一瞬,頓覺自己的腳腕又被人猛地攥住。 她閉了閉眼睛,主動往樓郁霆懷里鉆了鉆,抱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下巴上:“樓郁霆,你說嘛,再不說我可要生氣了?!?/br> 樓郁霆閉上眼睛,將自己的下巴與她的額頭抵得更緊:“家族聯姻的時候娶了一位世家千金,那位千金生下孩子后兩人和平離婚,千金留下孩子后便杳無音訊?!?/br> 大家都以為翟胤北至情至圣,卻不想真相卻是如此。 元書若有所思,喃喃地問了句:“翟總這么在乎這個孩子,后來就沒試著找找這位千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