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讓她嫁給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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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杏嬌這一喊,原本只想在遠處瞧熱鬧的村民,一下子涌了過來。三三兩兩的聚在了跟前。 村里人家家戶戶都連著親,沒有誰不認得誰,這人一聚攏,就有好信的吵嚷開來。 “喲,這不是老葉家的么!大晚上的這是咋了,出啥事啦……” “各位叔伯兄弟,你們來評評理,我是葉杏嬌,葉老根的長孫女!咱們宜河村三輩都沒出過賣兒賣女的事,如今我奶要賣我!不如讓我一頭撞死算了,沒得讓人作踐!”葉杏嬌沖著人群賣了一把慘。 根據原身記憶,她知道村子上最重得就是風評,這些年村里日子都過得,賣兒賣女最是大忌。尤其是這些年上,婚嫁彩禮都不敢走得太高,生怕被人說是賣閨女戳脊梁骨。 葉家想賣了她,悄么聲的發大財,她就要把這事撕開了扯爛了說。 經她這一說,人群頓時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低估,時不時還發出兩聲嗤笑,端拿眼睛看著牛氏怎么說。 “說什么賣不賣的!杏嬌,你怎么這么大了還這么不懂事!你是老葉家長孫女,你爺奶能賣你?我們做叔叔嬸子得能賣你?我們是心疼你這些年不容易,給你找戶好人家!要說這老孫家可是縣城的鄉紳,還是秀才公出身,老婆死得早,家里就那么一個兒子,心肝寶貝一樣疼著,你嫁給孫家小子,過去就是當家奶奶,上頭沒有婆婆壓著,吃啥喝啥盡是自己做主!你滿村的瞧瞧誰家閨女能嫁這么富裕的人家?!崩先~家牛氏那張嘴只會撒潑罵人,這會子唯有她三嬸楊氏出馬好一番吹打念唱。 末了還潑了葉杏嬌一身臟水:“你看看你,大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在家里待嫁,居然,居然……跟一個男人跑了……哎,這真是……” 葉杏嬌三嬸那張嘴皮子唱戲一樣溜,要不是她在府城常聽府里的丫頭婆子說嘴,還真就叫她誆了去。 她們幫她說的那戶孫家家資豐厚是不假。 只是那孫家小子是個會打人的傻子。早年間打死過一個媳婦。饒是這樣,老秀才還心心念念給傻兒子續一房知書達理的人家,可誰家舍得閨女進這樣的狼窩。 這不知怎么就聽說了葉杏嬌,一眼就相中她是大戶人家的丫頭,懂規矩又會伺候人。 當下就許了一百兩銀子,以嫁娶之名行得買賣之事,為著怕不保險還特特立了文書——打死不論! “你胡說!那孫家小子是個傻子!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葉杏嬌正要開口反駁楊氏,忽然間一個女人擠進了人群,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葉杏嬌的娘錢氏。她娘跌了一跤,一直落在后頭,這會子才將將趕了過來。 要說起錢氏,因為沒有兒子,在家從來是大氣都不敢喘,雖說是長媳卻一直被三兒媳婦楊氏欺負得死死得。饒說著不是她親閨女又將再被發賣一遭,打死她也是不敢出聲的。 葉杏嬌聽得這一聲,心頭一暖,連忙贏了上去,握住她娘的手,小聲勸慰:“娘,莫怕!沒事,她們再賣不得我!” 饒說看熱鬧的村民,原本聽得葉杏嬌她三嬸楊氏那番說詞,都忍不住犯嘀咕,沒準當真是這個大閨女不同意家里親事,伙同了男人偷跑了,畢竟何小秀才還跟她濕漉漉的站在一起,孤男寡得……嘿嘿嘿,可就不好說了…… 不過她娘這一嗓子,到讓有些明事理得想轉過來,這兒女得婚事都是由爹娘做主,哪有隔輩的爺奶管這檔子事,更沒有叔叔嬸子指手畫腳的。再說了這大的事當家的葉老根咋沒見人,她爹葉貴明咋沒見人?這算哪門子婚嫁? 不光如此,這村上閑漢眾多,也有曉得孫家那檔子事的,一時間又有人再人群里喊開了 “哎喲,縣里得孫秀才,我曉得,他兒子可不就是個傻子!” “我也曉得!我聽說那傻子啥也不懂,被打死的媳婦肚子里揣得是公爹的種?!?/br> “哎呦喂,這可缺了大得了,咱村上好好的閨女怎么能嫁給傻子!” “就是,這可使不得!” 人群鬧僵開來,盡是向著葉杏嬌的。 牛氏一見這陣勢,當下就不干了:“咋!我自己的孫女,我愛咋就咋,你們管不著!” 這牛氏沒臉沒皮,認準了用孫女換銀子,鄉親們雖有心說項,若是說不通也沒得辦法,又不能真把牛氏怎么著。 “找里正吧!”何炎原不愿意插手旁人家務事,只見得這幫人欺辱葉杏嬌,沒由來的厭煩。 他破例救下的女人由不得別人說了算。 “里正咋?里正還管我嫁閨女!你個打短命的jian夫,滾!莫在這礙眼!”牛氏巴拉了何炎,想越過他去趕緊拽走葉杏嬌,她不是傻的,心里明白得很,再不速戰速決這到手銀子只怕要飛了。 何炎紋絲未動,冷笑一聲:“里正就是管得!村上的戶籍都在里正手里,婚喪嫁娶——里正不放人,她就是還是宜河村的人!” 說完,又瞟了一眼人群:“里正不管,我便寫了拜帖上衙門……” 這話就有深意了,何炎跟他寡母李寡婦雖是外地來的,但每年縣上修橋鋪路他們家都是使了力,具體數目端是無人曉得。 只說縣太爺卻是親自接待過他,衙門里的人傳出來說,縣太爺對他高看得緊,只道他是——對!潛龍在淵! 總有一天要一飛沖天的! 如今何炎將縣太爺要端了出來,這事怕是管定了,真鬧上一鬧,這事就渾了! 大伙都是北朝黃土面朝天的老實頭,最怕的就是進衙門,沒得誰敢往前湊。 于是有村民緊著說了:“對對對,找里正!咱就找里正,里正肯定管!那可是咱村最信服得人?!?/br> 就這么著,村里的村民楞是拉著葉家一大家子往里正家里頭走。 葉杏嬌并何炎跟在人群后頭,忽然間何炎走上前來,挑著眼壓低了聲音說:“兩次!我幫了你兩次,要還……” 葉杏嬌覺得這小奶狗,真是有意思的,若是無事可得好好逗逗他,只是現如今還是解決自己身價性命來得重要,故也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眾人一窩蜂涌到里正家時,里正得腿快的報了信,披了衣裳坐在堂屋里抽水煙。 這里正叫葉海正,與老葉家連宗,論起來葉老根得叫他一聲三哥,葉杏嬌得喊上一聲三爺。 葉杏嬌他們進屋的時候,她爺葉老根也被眾人拖了來。 他爺是既想收銀子,又怕別人說他賣孫女,所以一直躲在屋里沒冒頭,只讓了牛氏出馬。如今鬧僵得這么大,他想躲也躲不住了。 “說說吧!這是怎么回事?”葉海正看向葉老根。 葉老根還沒開口,她三嬸楊氏已經賠上笑臉:“哎呦!三叔,哪里會有什么賣人的事,就是我們在縣上幫她說了戶人家,這丫頭想不轉,一時鬧開了。說來也不怪她,她十歲上就離了家,心里頭跟我們不親,總覺得我們會害她。哪里曉得我們當長輩的看著她這么大歲數,舍不得耽誤她……” 葉海正不是傻的,這會子早有嘴快得說了前因后果,他心里明鏡一般,沒想這楊氏張嘴就顛倒黑白。 再加上他最是懂規矩,他讓葉老根說話,他三兒媳婦插言,居然沒一個人出聲訓斥,心里對這一家子更不喜。 “葉老根,我問你呢?!比~海正沉了聲。 “就是她說得這么回事!”葉老根這么大歲數被訓斥,臉上有些掛不住,強撐著說:“說起來縣里的人家,還是我們高攀了?!?/br> “高攀?孫家是高攀?嫁給傻子是高攀?”葉海正磕了磕眼袋,沉吟了一會說:“要我說,這事就作罷吧?!?/br> “咋?我自己的孫女,我不能做主?哎呦喂,這是要逼死個人咯!”牛氏不肯作罷,一屁股坐在地上當起了坐地炮。 “三叔,這都定下的事,怎么能說退就退呢,都說孫家不好,可人家銀錢是實打實的,嫁過去日子未必就過不得,再說了杏嬌大晚上跟了這何小秀才……這可怎么是好喲!”她三嬸見勢加了把火,更加往葉杏嬌身上潑臟水。 “你說呢?”葉海正看向葉老根。 葉老根低了頭沒說話。 一看這樣,葉海正不大好再說啥,畢竟人家自家的閨女婚喪嫁娶,輪不到他干涉太深。 葉杏嬌看出他的猶豫,心知道他有了動搖,這個時候不加把火怕是不行了。 于是從夾衣里套出了個紙包,幸虧是用油紙包得,這才沒濕了去。 這里頭是當年牛氏的身契,上頭還有牛氏的畫押,葉杏嬌當下把紙遞了過去:“三爺,這是我奶十年前賣我的契書,當年得了五兩!這回要了一百兩銀子,也是立了契的!” 有了契書,那可就實打實的買賣,這村上真出了買賣閨女的勾當,這以后哪家的閨女還敢嫁到他們村上,就不怕被賣了?這傳出去,就是糟踐了整個村喲! 葉海正看著契書臉色變了變,只是仍舊一言不發。 葉杏嬌哪里不曉得,這里正心里是想里外當好人,只是哪里有這么好的事,于是當下就說了:“我是誓死不肯的!若是非逼著我嫁,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說著又轉向何炎:“你是讀書人,最是會寫話本子了?;仡^你就把我奶她們逼死我的事,寫成戲文,敲鑼打鼓的唱!讓整個鎮上縣上府城都知道知道宜河村老葉家,為了一百兩銀子逼死孫女!” “死?我說了我自會上書縣太爺!”何炎挑著眼說了一句。 葉海正臉上霎時黑了,其一,當著他說找縣太爺,擺明了嫌他不公;其二,這何炎擺明了一副管定了的模樣,可你憑啥管定了?人家把孫女嫁給傻子,你一個單身大小伙子插手,咋?你也想娶人家孫女不成? 村里人又不是傻子,這不沒得讓人說嘴! 這要是別人也就罷了,可何炎是他最看重的后生,他坐在屋里這么久只字不提何炎,就是怕他攪合了進來。 要知道這可是未來的的秀才公。 秀才公??!能免整整五十畝的賦稅,要是以后更進一步,免得更多! 沒想到這傻小子自己一頭扎了進來! “何小秀才好心,咱們宜河村沒得賣閨女的事,這事我做主,銀子退給孫家,就這么罷了!”葉海正終于開口了,他也不光是因為何炎,葉杏嬌那一番說辭也是嚇著她了,饒真是把這事傳唱開來,宜河村的名聲可就沒了。 他這輩子都在維護宜河村的名聲,任誰都不能壞了宜河村的名聲。 牛氏可不管這些,聽得這樣坐在地上就開嚎:“逼死人啦,沒活路了……” “葉老根,你要是管不了,你婆娘,我就替你做主休回家去!”沒等牛氏嚎完,葉海正就打斷她的話,在村里里正就是大家長,他確實能做這個主。 “杏嬌,你看著個事就這么樣,我做主,沒人再敢賣你了!”葉海正轉向葉杏嬌。 “三爺!”葉杏嬌忽然上前一步,向他施了個全禮,一字一頓的開口:“我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