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羽天翔[羽毛球]_分節閱讀_17
第二天的訓練與第一天不一樣,上午是單打組、雙打組各自進行專項技戰術演練,而下午是全員混合的耐力拉練! 蕭羽一聽“耐力拉練”這四個字就知道,自己今天忒么的又要歇菜了。 因此,這一上午的技戰術訓練他格外賣力,發接發,平抽擋,挑球,殺球,竭力地在杜教練眼前晃悠。尤其是練到自己最得意最拿手的網前細膩小技術,他甚至被杜彪拎出來給其他小蘿卜做動作示范。 蕭羽擺出網前搓球的姿勢,杜彪就著他的標準pose給小蘿卜們講解:“搓球那一瞬間,手臂稍稍外旋,手腕稍微內收閃動,用你們的拇指和食指夾住拍柄!用手腕和手指的力量去搓,去切小球的右下側! “很多人搓球搓得就跟挑球似的,一過網就被對手撲死,為什么?因為你們用了太多的臂力!正確的搓球方法應該是用手腕和手指發力擊球!” 小隊員們聽得頻頻點頭,并且向蕭羽投射來一大片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那只小蘿卜為啥就比我們搓得都好看吶,一個男孩子手指頭就跟繡花似的,怎么能這樣靈活吶! 蕭羽擺著pose,玩味地挑了挑眉,端著球拍的右前臂,那姿勢就像他每一次在廚房里揮舞平底小煎鍋。 他這一手搓球的技術是從小在廚房里練出來的。 他其實不太會做飯,下廚從來不正經炒菜,就喜歡拎著煎鍋,餅鐺,或者廚房里一切形狀長得很像羽毛球拍子的器皿,翻來覆去地顛著玩兒! 他mama經常探頭進來吼他:“小羽,你又來了!雞蛋都煎老了還怎么吃呢!葫塌子都給我煎糊了,真成了‘糊塌子’了!” 蕭小羽那時就站在灶前,左手在身側優雅地掌握平衡,撥動的手指彈擊著灶間里若有若無的溫熱氣流,右手用三根指頭捏著餅鐺把子。 我搓,我搓,我搓搓搓! 腦海里想象著那一張球網的大致位置,然后輕輕甩動手里的鍋,看著那一張絹薄的西葫蘆餅在平底鍋里擦過來蹭過去。一張被爐煙灶火熏得紅撲撲的小臉,即使隨著年齡不斷增長,仍然時常冒出單純到傻乎乎的得意。 那種完全地、純粹地沉浸在快樂中的驕傲和得意,他只有在球場上手握球拍,或是在廚房里揮舞煎鍋時,才會徹頭徹尾地暴露出來。 午飯時,蕭羽沒有吃得太飽,僅僅填滿五成的胃空間,耗掉三成的胃動力。 其余七成的供血機能可不敢耗費在胃里,需要儲備給接下來的耐力拉練。 食堂大師傅端來兩大盆海鮮,一盆番茄大蝦,一盆炭烤鮮貝,說要給羽毛球國家隊的改善改善伙食,蕭羽都沒敢吃,只湊上去很眼饞地聞了聞那一股子撲鼻的腥香。 基地的鐵柵欄大門門口,杜彪手持那一摞要命的花名冊小本本,大手一揮,這一堂訓練課是耐力拉練,上山八公里,下山八公里! 從基地門口跑到滇池海埂公園那一條深入到湖心的長堤盡頭,那是上坡的八公里。然后再給我跑回來,這是下坡的八公里! “啊——!十六公里????。?!” 嫩生生水靈靈的小蘿卜們,立時萎靡成了一堆苦皺著臉皮的小土豆,簡直想埋頭刨坑,把自己就地再埋回去! 蕭羽早就有心理準備,可還是為這往返八公里的idea倒抽了一口昆明郊區清澈潤肺的寒氣。 其實總之是得掛掉,對他來講,也就是掛得體面一些和掛得非常難看這二者之間的細微分寸問題! 杜老大在胳肢窩下夾著花名冊,舒舒服服地蹬起自行車,一馬當先地“領跑”去了。 大隊員小隊員們呼嚕呼嚕地跟在教練的車屁股后面。 上了歲數又身體帶傷的老隊員,比如李桐這類的,按照常規被減了訓練量,只需跑三千米或者五千米,然后自覺掉頭回營。 長跑耐力好的那些小孩,早早就神采飛揚地跑到前頭去了。陳炯同學眉飛色舞的一副表情,蕭羽只有機會瞧見他的側臉,才一晃神,那完全不講江湖義氣的家伙就已經躥得后腦勺都沒影了! 蕭羽沒打算去追別人。他知道自己的斤兩,就慢慢跟在隊尾磨蹭,也許還能存留住跑完全程的一線希望。 卓洋小盆友慢悠悠地跟在他身邊。 蕭羽心里忽然涌出些溫暖,自己這個集團竟然也有同一戰壕的戰友,還以為要耍單呢! 他側過頭問:“卓洋,你頭還疼么?” 卓洋的臉有些蒼白,勉強點了點頭。 蕭羽關心地說:“我跑得特別慢,你不用照顧我。你跑你自己的吧!” 卓洋苦著臉哼唧著說:“你這速度挺合適的......你就給我領跑吧......” 蕭羽暗暗翻了個白眼:哎呦吼吼,你哥哥我這水平還能給別人領跑?! 想當年咱青春貌美的某省隊小隊花,參加省體工大隊軍訓拉練的時候,那可是才跑完三分之二路程就被一輛軍用大卡車打包裝車直接拉去醫務室掛吊瓶的紅果果大衰人之一! 昆明郊區那疙瘩,崎嶇不平多山路,道路兩旁是一排一排新栽的懸鈴木綠化帶,小樹苗排列得整整齊齊,微風中搖擺著悠閑俏致的身影。 蕭羽和卓洋一路慢慢跑著,基本上以勻速保持在最后一個集團的末梢上。他發現國家隊里很多老隊員跑得也并不快,一個個吊兒郎當,不緊不慢的;倒是新來的小孩子們,興致高昂,意氣風發,還拿這耐力拉練當作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國家一隊的幾個男隊員并排跑著,排成一個弧度平緩的扇面,橫擋在蕭羽身前不遠處。 一個隊員放眼瞄著前頭越跑越遠的一群小腦袋,打趣說道:“瞧瞧那幾個喳喳呼呼的小孩,哎呦,一看就是剛來沒幾天,一聽‘拉練’倆字還新鮮得滿腦袋冒油呢!” 蕭羽認得,那位說話的是單打組的唐曉東,那兩年新冒頭的男單三、四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