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金主鬧分手_分節閱讀_17
這條江的寬度并不大,但這樣的三月天、還是大晚上在水里游上那么一段,肯定不太好受。 霍嶸雖然水性好,但葉溱的要求明顯就是有點過分。他皺了皺眉,開始不說話了。 其實葉溱提出要對方下水完全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他以為霍嶸不會去完成,他也只是想給自己找個理由再堅持一下。 C市作為一個南方城市,三月的寒冷程度卻不是說著玩兒的,而且這幾天氣溫升降不定,這會他們還穿著大衣呢。 狹小的空間里有一陣子的沉默,就當葉溱想要說句話轉移話題的時候,霍嶸忽然打開了車門,接著便把自己身上那件黑色大衣脫下來扔在車前蓋上,鞋子一撇就縱身跳進了江里。 葉溱嚇了一跳,趕緊下車跑到堤面上,“霍嶸!” 霍嶸在寒冷的江水里沉浮,聲音還有些顫抖?!笆悄阏f的,我游到對面,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等我!” 葉溱沒想到他真的瘋狂了一把,為了求得他的原諒不惜按照他那么無理的要求去做。他焦急地站在邊上看著那偶爾浮出水面呼吸的人,頭一次在這段感情中感受到什么叫做后悔。 而霍嶸一時沖動,下了水之后就有點受不住了。這江水實在是冷得刺骨,但看見葉溱急得大喊的樣子,他覺得自己這一跳值了。 哄回老婆是頭等大事,他開始發力向江心島游去。雖然江面不寬,但是水還在不停地流動,給了他不小的阻力,霍嶸游到一半就感覺有點脫力。 這條江是C市里唯一的一條,以前臟亂臭每一樣都沾了邊。98年政府大改造,他記得霍家還捐了錢,而且打造江心島成為C市一個旅游景點這個計劃還是他大哥提出的。 想不到他也有大晚上在這里游泳的時候,霍嶸將頭抬到水面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希望自己可以成功游到江心島,并且葉溱不要報警,不然他明天就要上頭條成為全市人民的笑柄了。 而葉溱還沒來得及說出勸阻的話,就看著那個老男人一頭扎進水里開始朝江心游去,嚇得他差點腳軟。 他朝霍嶸喊了幾聲,卻得不到回應,只能看著他整個人在江面上浮浮沉沉。葉溱四周張望了一下,開始向不遠處的大橋跑去。 經過那座橋可以到達霍嶸要游過去的江心島,他不斷地奔跑,感受到風在他耳邊呼嘯。寒冷的空氣吸進肺里,加上劇烈的運動,引起了氣管的疼痛。 可是他還是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他要在霍嶸到達之前在那里伸出手拉他一把。此時此刻他只剩下一個念頭,他要去那里等著霍嶸。 媽的萬一死在水里該不會抓我去坐牢吧? 作者有話要說: 霍老板為了小老虎跳江,簡直比情深深雨蒙蒙還要瓊瑤?!疽榔伎戳讼肓鳒I.jpg】 ☆、18 葉溱來過這里無數次,但這是他頭一次感覺這座橋好長好長,明明江心島已經在眼前,還就是跨不過那點距離。 “霍嶸!”終于,他跑到江心島那里,站在邊緣處對著水面大喊。要不是他拉住了扶手,奔跑的慣性也差一點將他帶進江里去。 這里的路燈很多,甚至有一兩盞射燈打出的光芒不停地在水面上劃動。他看到霍嶸的人在不遠處,但就是得不到回應。 “霍嶸!”葉溱焦急地蹲下身去,喊道:“你怎么樣了!” 霍嶸還是不回答,身體被略微有些湍急的江流沖得歪斜。葉溱很害怕,不停地朝他大喊,差點以為他要淹死在水里。 慢慢地,霍嶸的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只差兩三米就可以上岸了。 江心島的周圍是360°全部打上了鐵欄桿,葉溱只能趴下從最下面的縫里伸出手去,想要拉他一把。 當霍嶸那被江水浸得透涼的手握住他的那一刻,葉溱感覺好似被一只大手緊緊捏著的心臟沒有那么疼了,喉嚨不再是哽咽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對方跨過欄桿翻了過來,濕漉漉地和他抱作一團。 “你找死嗎?” “我只是,想證明我愛你?!被魩V緊緊摟著他的腰,坐在地上靠著欄桿,輕吻著葉溱的耳朵。 “我叫你跳河就跳河嗎?那我叫你去□□你去吃嗎!”葉溱嘴上不饒人,可是動作卻顯得溫柔多了,抱著他的肩膀感受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寒冷。 “我都為你跳河了你還要說這種話?!被魩V無奈地笑笑,問道:“我游過來了,你原諒我了嗎?” 在這段感情中,兩個人光是年齡上就差了十歲?;魩V本身就扮演著成熟穩重的角色,然而今天為他一跳,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愛意和決心。 葉溱雖然心底被他感動了,卻還是沒辦法真的將原諒說出口。也許他就是那么的難搞,也許他的脾氣就是這么的大,只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真的沒辦法因為霍嶸的這一舉動就將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誰說原諒你了?我只是說再給你一次機會?!?/br> 霍嶸早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但他也不會覺得失望。他了解這只小老虎,即使嘴上沒有明確地表達,但心里那份愛意明顯掩藏不住,簡單來說就是傲嬌。 “那我今天跳江也算值了,還爭取到了一個機會?!被魩V往他嘴角狠狠親了一下,站起身說道:“回去吧?!?/br> 他現在渾身沒有一個地方是干的,甚至還在不斷往下滴水,被風一吹連平時都在注意健身的身體都有點發抖。葉溱剛想讓他扶著他回去車里,就聽到他大聲地打了個連環噴嚏。 “肯定著涼了,去醫院看看?” “去什么醫院,回家躺躺就好?!?/br> 霍嶸抬手抓了抓頭發,濕漉漉地用手指梳成一個大背頭,緊緊貼在身上的名牌襯衫將腹肌的線條全部勾畫出來。他的生活算是有規律的,并且在和葉溱同居的兩年內不斷被督促健身,所以身材極好。 葉溱看著他站在風中解手表的帥氣模樣,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轉移話題問道:“手表浸壞了?” “嗯,明后天拿去修修?!?/br> “多少錢?” “還好,兩萬?!?/br> “兩萬!” 霍嶸一向低調,手表、袖口、領帶夾這種配飾他都不追求奢侈,只要入了自己的眼就好,又或是葉溱為他挑了。而這只表他買了三四年,卻戴得不多次,所以葉溱也不知道其具體價錢。 今天他的沖動之語就害霍嶸不僅在初春跳江游泳,還浸壞了一只兩萬塊的手表,簡直令他惶恐。 還好他今天戴的不是那只被葉溱奉在客廳電視幕墻玻璃層的那只價值六十八萬的表,不然葉溱覺得就算自己估計得賺一輩子的錢才賠得起。 等到他們好不容易回到霍嶸家的時候,坐在副駕駛有點昏昏欲睡的老男人已經開始變得額頭有點燙手,呼出的鼻息熱熱的,將打得嘴唇發白。 葉溱握著他的手臂將霍嶸帶上電梯直至八樓,然后用他的鑰匙開啟了那扇許久都沒有觸碰過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