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相遇開始Ⅲ_分節閱讀_124
忽然間,林遙意識到一個新的問題。在他們的調查工作進展緩慢的時候,是葉慈發現了一個女孩跟于硯府有關系,是葉慈查到了那家醫藥公司以前跟軍方有關系,也是葉慈綁架了蕭辛倫,才讓他得了時機問出些有用的線索。 基本上,有用的東西都是葉慈查出來的。林遙不認為葉慈本次出山忽然就漲了技能,也不可能是自己跟司徒水平下落。因為葉慈是局外人,是一把隱藏起來的利刃。時至今日,知道葉慈出山的只有四個人。司徒、自己、小唐和組長。換句話說,對手是不知道葉慈的! 想到這里,林遙坐不住了。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給司徒掖好被子悄悄離開臥室。 林遙去了三樓的露天陽臺,讓微冷的風吹醒昏沉的腦袋。他給葉慈打了電話,對方很久才接聽。 “忙不忙?”林遙問道。 葉慈說:“現在不忙。什么事?” “你找了那個女孩?怎么說?” 此刻的葉慈剛把車門關好,通過倒車鏡看了眼后面渾身發抖,臉色蒼白的女孩。他沒有回避女孩,直接對林遙說:“按照我得到的線索分析,于硯府很早之前就去過我的飯店。他曾經招待過潛了魏奕的客戶在我的飯店吃飯。那時候,姚志還沒死,葉劍羽在國外。好像只有那么一次?!?/br> 說到他的大堂經理是怎么跟于硯府有了聯系,這也純屬是一個巧合。葉慈是個念舊感恩的人。以前幫過他的,現在又落魄了的,葉慈都伸手幫了一把。愿意來我飯店工作,我給你們優厚待遇。故此,不少當年道上的風云人物都投到他的名下。其中有一個做了大廚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個瘸子,還瞎了一只眼??赡苁巧咸齑箲z,讓他在一個古墓里淘騰出一本久遠的菜譜。憑著這個菜譜,男人在扣豆角成了主廚。 那一次于硯府帶人來吃飯,客人無意間提起一道菜,一道誰都沒聽說過的菜。大堂經理就問主廚你聽過嗎?主廚二話不說愣是給做了出來。那位客人點名要見主廚,要見老板。趕巧,那天葉慈不在。 主廚只有一只眼,就這一眼邊看出客人身份不俗??高^槍、殺過人、渾身的血腥味兒。主廚偷偷跟大堂經理說:以后這幫人再來,不要驚動葉老板,不要讓他見到這幫人。大堂經理追問了幾句,主廚只是多叮囑,這幫人不是一般有錢有勢的人,伺候好了,財源滾滾;伺候不好,死無全尸。 大堂經理動了心思,主動巴結于硯府,只盼著他多帶這樣的人來。一來二去的,于硯府跟大堂經理有了點私下的交易分成。都是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葉慈叫大堂經理為“丫頭”簡單好記。他說:“于硯府在我飯店里定菜走外賣,每次都是丫頭送的。丫頭知道點他的事兒。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于硯府給了丫頭將近五十萬的封口費,這些錢都是從天傳公司走的賬,算是于硯府貪的。于硯府出了事,怕查到丫頭身上,所以在跑路之前準備跟丫頭談談?!?/br> 丫頭給于硯府送餐,每次都是同一個地方。她進不去,把菜交給保鏢模樣的人就回來。但是,從于硯府定的菜色和菜量來看,每一次至少是四個人。葉慈分析:如果那個地方是魏奕被潛的老窩,那就是聚眾那什么了。 “地址你問出來沒有?”林遙問。 “當然,等會我發你短信里?!比~慈已經把車開起來,謹慎地留意后面有沒有被跟蹤,“我必須把丫頭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br> “不要去特案組?!绷诌b趕忙說,“你自己選地方,只要不送特案組就可以。還有,不要跟小唐以外的人多聯系,包括我跟司徒。盡量每天去扣豆角露一面?!?/br> 葉慈馬上明白了林遙的意圖,當下只嗯了一聲。隨即,倆人都掛了電話。 丫頭膽戰心驚地看著葉慈,怯怯地開口,“葉大哥……” “我保不住你?!比~慈說,“我會跟你舅舅打聲招呼,公事公辦?!?/br> 丫頭抿抿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幾分鐘后,林遙收到葉慈的短信。上面的地址并不難找,至少林遙知道那個地方。他匆匆返回屋里,正要回臥室換衣服,就見司徒穿戴整齊走了出來。倆人一照面兒,司徒樂了。 “跟葉慈談完了?” 好嘛,爺們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林遙笑著搖晃手機,“先生,愿意跟我去探險嗎?” 司徒走過去,溫柔地托起林遙的手,吻在手背上,“榮幸之至?!?/br> 夜晚的初冬已經有了很深的寒意,酒吧間里的客人不多,許是因為這該死的天氣,熱鬧的酒吧有些寂寥?;袅磷诳拷膳_的桌子后面,習東平坐在他左手邊,彼此離的很遠,像是刻意回避著什么。一瓶紅酒快見了底,霍亮仍是話不多,他只是聽著習東平談這幾年出國的事,談過去校園里的事。 兩個人從見面到現在,也有兩個小時了。習東平始終沒說找霍亮出來究竟要談什么,他只是天南海北地聊著?;袅僚紶栒f句話,不疼不癢,不觸及任何實質性的關鍵。 “你那老毛病好了沒有?”霍亮又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習東平點點頭,“在國外的時候找了個專家,算是根治了?!?/br> “恭喜?!?/br> 再然后,誰都沒了動靜。 習東平還是有些緊張的,他偷偷看了霍亮幾眼,才說:“最近幾年你怎么樣?有,有朋友了嗎?” 聞言,霍亮噗嗤一笑,“你覺得我是那種清心寡欲的人嗎?沒有固定的,我這個工作性質也沒法固定?!?/br> 心里酸了又酸。明知道這幾年里霍亮一定會找情人,可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難受的不愿意面對。習東平覺得自己很苦??嗫嘞肓怂?,他卻始終不肯正視自己一眼。難道說,這段感情中,只有自己固守著一份堅持? 習東平怏怏地問:“你還恨我嗎?” “你誤會了?!被袅练畔铝司票?,“我從來恨你,咱倆之間談不上這個。我承認當時很生氣,都過去這么多年了,生氣的事我也忘了。我現在挺好,并不后悔跟你分手?!?/br> 我能說,我后悔了嗎?習東平咬著牙,死活說不出這句話來。 霍亮第一次正眼看他,今晚的第一次。他的眼神很坦率,直視著習東平,說:“你現在不是也很好。留學回來接手你爸的公司,前途光明。愿意找,再找個男的,想要個家就找個女的。但是你得跟人家女孩說明你的問題,咱不能騙人家是吧?” “你果然還在怨我?!?/br> 他可以肯定習東平想多了??伤仓?,就習東平這個性格,越跟他解釋他越容易鉆牛角尖?,F在,他當他是同學是朋友,他沒這個義務耐心地梳理他的心態。擺清倆人的關系,看到習東平借酒澆愁,霍亮都沒去勸勸。 我勸你?我是你的誰?你是我的誰?當年你逼我做出選擇,我能放著父母的仇不報跟你出國嗎?我家就是再窮,能用你爸的錢嗎? 有件事,霍亮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當初,習榮找過霍亮,說:我兒子想帶你走,我顧及到他的病情只能答應。畢竟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你們倆想在一起,我反對也沒用。但是,將來東平肯定是要結婚的。我肯定是要抱孫子的。你出國留學的錢我可以給你,你要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就答應我兩個條件。一,不準再跟司徒那幫人有任何聯系;二,以后不能妨礙東平結婚。 當時的霍亮沒跟習榮爭辯,直接給習東平打了電話,說你出來談談咱倆分手的事。 不是霍亮不珍惜,不爭取?,F實擺在他面前,父母的仇,習榮的鄙視。但凡是個爺們,都會選擇司徒那條路。 對于習東平,霍亮只能把他當成前男友。他不恨他,這是實打實的。就算是習榮,霍亮也沒恨他。誰家的爹不為兒子著想?習榮就是脾氣暴躁了點,手段惡劣了點。至于以后的事,霍亮沒想那么多。日子該怎么過怎么過,不是說你習東平回來了,我就得換個活法。 一肚子的心事霍亮心里明白,他不愿意跟別人嘮叨自己感情這點事。但是習東平要比他想的多,想要的、想挽回的,太多的渴望交織在一起,得不到回應,把自己陷進了沼澤。到最后,習東平喝醉了,霍亮只好任命把他帶走。準備扔到哪個酒店房間,趕緊脫身走人。 房間開了,人也安置在床上?;袅翈椭研雍屯庖峦庋澝撓聛?,從頭到尾,習東平都很老實。 看了看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袅恋胗浿依锏娜沼洷竞托『?,給習東平蓋了被子,轉身朝房門走。 走都走了,卻鬼使神差地回了頭,看了一眼。 習東平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濃密的睫毛下滑過一滴淚水…… 霍亮的心疼了一下,狠狠心,還是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妖從昨天開始放假了,我碼字的時間不多。所以今天的數字比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