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相遇開始Ⅲ_分節閱讀_63
說完,司徒給霍亮遞了個眼神,讓他把韓棟帶到自己的車上。最后才叮囑溫雨辰,“你先送小遙上車?!?/br> 劉隊打了電話叫人過來,帶著翁叔和半死的馮果趕往警局?;袅粮茸o車去了醫院,溫雨辰陪著林遙坐在車里,看到司徒并沒有出來,而是拉住了韓棟,在小院子里說話。 他們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司徒便帶著韓棟上了車。車子剛剛啟動,坐在后面的林遙忽然說:“一直以來,不管是我們還是馮果等人都在等。等著對方沉不出氣。誰沉不住氣,誰就輸了。我們明白這個道理,馮果他們也明白。我想不通,馮果怎么忽然就決定先挑起事端。韓棟,這都是你的功勞吧?” 韓棟坐在副駕駛位上,在車鏡里看著神態自然的林遙。他沒有回答林遙的問題,仍舊像以往那樣,麻木的令人氣惱。 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可有些事不愿意說還是得說。這與個人意愿無關。司徒知道林遙想挽救韓棟,但是韓棟的問題也不小。他知道所有內情卻不說,包庇、縱容,這也是罪。 “韓棟,司徒彥跟你談過?!彼就綔蕚鋭冮_韓棟身上厚重的殼兒,把這人從里到外的傷疤瘀血化膿的地方都暴露出來。 “你覺得我殺了人么?”韓棟一反常態,率先打斷了司徒,“我是說,從馬小丁到王錚,你覺得我參與了多少?” “馬小丁是誰殺的,從時間上分析,翁叔的可能性最大。你?你也就是個被夾在中間的餡兒,不得不跟他們同流合污。只是我想不通,他們是準備把你當替罪羊的,為什么在最后馮果還要帶你離開?!?/br> “我不知道姚志被殺的事?!?/br> 他愿意說了?林遙有些意外。 根據韓棟自己所說,姚志被殺后他才知道馮果回來了。沒錯,當年的馮果的確是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而馮果遠不是跟林遙說的那么有情有義。當年,在強了韓棟之后,這人就一直在折磨他?;剂寺?病的韓棟不像別人那么悲觀,他反而覺得終于有機會脫離馮果的魔掌了,所以,他很痛快地退了學。那幾年,他過的很辛苦,雖說好歹撐過來,但是父母為了給他治病也變得家徒四壁。韓棟離開已經被債務打壓的沒了溫暖的家,一個人出來生活,自生自滅,生死由命。 “后來,我遇到了蘇子健。他幫我治病,幫我找工作。我很感激他,也很糊涂。我不明白,他為什么對我那么好。有一天,蘇子健說帶我出去吃飯,這很正常,他經常帶我出去吃點好的,補補身子。我進了飯店包房才看到,原來是馮果回來了?!?/br> 馮果表現的很親切,并暗示韓棟是他讓蘇子健照顧韓棟。當晚,韓棟毫無懸念地被馮果壓在了酒店的床上,這其中蘇子健功不可沒。在韓棟死活不就范的狀態下,蘇子健拿來的藥讓韓棟變得yin/蕩放/浪。馮果給了韓棟一大筆錢,并讓蘇子健繼續照顧他。 “很奇怪是不是?”韓棟用毫無情緒起伏的口氣說著種種往事,“馮果為什么不肯放過我呢?那時候因為得了病,我的外貌變的很差,沒有當年的可愛,也沒有好身材,馮果對我的執著讓我很困惑。我不相信真愛,馮果那種人就沒有真愛?!?/br> 后來的某一天,也就是馮果準備走的當天,他在馮果的床上醒來??吹揭晃焕先苏龑⒀贼缘膔ou塊兒切割好,放在馮果的餐盤里。大家都是學醫的,韓棟認得出那是人的內臟。 馮果把韓棟綁在床上,電腦里播放著他被下藥時的放浪摸樣,逼著他做/愛,逼著他吞下內臟。他成了他們的同伙。從頭到尾,老人都在床邊服侍著。給馮果遞上可恥的玩具,幫馮果掰開韓棟的嘴。那時候,韓棟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后來,我聽蘇子健說,那次馮果回國只見了馬小丁。馬小丁說馮果是叛徒,他們打了一架。翁叔在場,是他殺了馬小丁,馮果割掉馬小丁的內臟。蘇子健勸我盡快忘記這些事,因為我們是斗不過馮果和翁叔的。我很想忘記那些事,記憶卻很清晰。我連馮果吃掉馬小丁那時候的興奮表情都記得清清楚楚?!?/br> 聽著韓棟講述幾年前的經歷,除了“可憐”一詞外,司徒實在想不出其他詞兒了。林遙也愈發沉默,臉色陰沉著,無力打斷韓棟悲苦的回憶。坐在他身邊的溫雨辰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掉下眼淚,大大的眼睛哭的像只兔子,他依偎在林遙的身邊,吶吶地說:“比我還慘。你怎么不去報警?” “你當我沒找過警察?”韓棟漠然地說,“那一年我才多大?我能見到的官階最高的警察只是個普通的刑警。我說了我的遭遇,說了馮果吃人。那位刑警就讓我回家等消息。我等了一個月,等到的卻是馮果派來的保鏢把我毒打了一頓。你們覺得,我還會相信警察么?” 不對!那個刑警不可能是馮果的內線,出賣了韓棟的應該是蘇子健。而那位刑警,很可能是看到韓棟異常的精神狀態把他當成了精神病,沒有理睬他的報案。 這事林遙想的明明白白,就連溫雨辰的看法都跟他一樣。那么,韓棟會不明白?會沒有懷疑過是蘇子健出賣了他?溫雨辰憋不住心里的話,直問:“韓哥,你怎么就不去告發蘇子健呢?他為虎作倀啊?!?/br> “但是,那幾年沒有他,我早死了?!表n棟苦笑道,“不管蘇子健照顧我出于什么目的,在馮果回國之前,他一直都在照顧我。我沒有夸大其詞,沒有他,我真的早就死了?!?/br> 韓棟沒辦法怨恨蘇子健。相反,他像可憐自己一樣,可憐蘇子健。時間久了,他連可憐自己的心態都失去了活力,麻木地活著,等著身體耗盡能量,死在那個巴掌大的蝸居里。 馮果等人為什么回來?韓棟只說了一句話:“為了你們?!?/br> 林遙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韓棟,溫雨辰拉住了他,輕輕地把他的手放在韓棟的肩膀上。韓棟很詫異地回了頭,看到眼上還纏著藥布的林遙。 明明什么表情都沒有,韓棟卻在林遙的臉上看出了什么。倏然間,韓棟的眼睛紅了,眼淚溢滿在他的眼里,搖搖欲墜。 “韓棟,給句實話。三起命案你參與了多少?”林遙冷靜地問。 韓棟哽咽了一聲,說:“我沒參與。蘇子健偷了我的褲子和鞋,幫翁叔殺了姚志。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你們找到我,把我帶到特案組。我聽說了姚志的死因,就知道,馮果回來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蘇子健也參與了一份,但是我想到了,馮果回來,蘇子健一定會幫他?!?/br> “至于王錚的事,我沒參與。我不想幫你們,也不想幫馮果。我被判刑也無所謂,反正活著也沒意思?!?/br> 韓棟的經歷沒辦法讓人痛恨他,至少林遙一直想著挽救韓棟??伤就絽s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兒的憐憫。他說:“韓棟,別跟我偷換概念。你到底怎么刺激了馮果?他為什么改變初衷不陷害你還要帶你走?你一直三斂其口只是因為不想活了?” 被司徒一番質問,韓棟卻不見慌張。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絲希望,在看到警察局大門時,他這樣回答司徒。 你不會想要知道所有的故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韓棟這人啊,我寫的時候特別難受。憋屈。 ☆、第44章 幾個人走進了警局大樓,迎面而來的劉隊臉色很差??瓷先ハ袷怯腥巳菒懒怂?。 司徒擔心的事終于來了,M國大使館的人還有馮果的律師跑來要人,言之鑿鑿,逼著警方出示確鑿的證據。拿不出來,就必須放人。 起因是馮果在回警局的路上蘇醒過來,吵嚷著自己有權利打電話找律師。劉隊不能剝奪他該有的權利,只允許他打一個電話。馮果的電話是打給律師的,并在電話里說明翁叔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只是救了林遙之后,把林遙交給翁叔照顧。其余的事他一概不知。他更不知道為什么遭到司徒的毆打。 馮果的反咬一口讓劉隊懊惱不已。目前為止,的確沒有指證馮果的有力證據。只要翁叔等人咬死了不說實情,短時間內還真拿馮果沒轍。 司徒讓溫雨辰把韓棟帶到安靜一點的地方,回過頭來問劉隊,大使館的人和律師只是要證據么?劉隊的腦袋點的像搗蒜,催著司徒趕快拿出來。司徒哼哼地壞笑起來,跟劉隊說,“你把大使館的人和馮果的律師叫來,到關著馮果那房間去?!?/br> 司徒要干嘛?劉隊表示已經沒耐心去猜了。他急三火四地去局長辦公室請人,被擠兌被鄙視,氣的只能在心里嘀咕:我是穿制服的,上司壓著我,我就只能指望你。司徒你一定要鎮住這幫孫子。要是讓他們在咱們的地盤上撒野,老子都瞧不起你。 林遙總覺得司徒還留著一手,可究竟是什么林遙卻猜不透。他偷偷拉著司徒的手,問他:“你到底打了什么埋伏?怎么我一點都猜不到?!?/br> 司徒靠近林遙的耳朵,低聲說著膩人的情話,“都讓你猜到了我還鎮得住你么?鎮不住你,你還不翻了天。其實這事吧,就像藏私房錢,任組織眼力如何霸道,老公還是要屢敗屢戰。不藏私房錢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讓老婆看透的老公不是好老公?!?/br> 林遙聽的直撇嘴,偷偷摸摸掐爺們的腰,數落他,“你就得瑟吧,早晚有你后悔的那天?!?/br> 司徒故意拉著林遙走在最后,悄聲說:“你怎么不害羞???以往聽我自稱老公紅著臉拿拳頭招呼我那勁兒哪去了?” “滾一邊兒去?!绷诌b嗔怪地說,“都七年之癢了,我還臉紅個屁啊?!?/br> “行,有本事你繃住了,別臉紅!” 說著話的功夫,司徒已經扶著林遙進了小會議室。 法醫給馮果簡單做了些傷勢處理,隨后將人安置在小會議室,由三名警員看守。律師一見馮果被打的都沒人樣了,嘰哩哇啦地吵嚷著要討回公道。司徒也不急,就當聽不懂他那鳥語。等律師噴夠了,司徒才說:“我就不說廢話了。跟我一起偵辦案件的林遙警官曾經遭到兇手兩次綁架。其中一次,兇手拿走了他的一部電話、錢包、鑰匙和項鏈。項鏈是我送給林遙的,限量版,獨此一份?!?/br> 林遙被他搞糊涂了??巯埋T果跟項鏈有什么關系?不止他糊涂,在場的人都糊涂。司徒走到馮果所躺的沙發前,陰險地笑著。馮果的眼神也不善,只是因為被司徒打的眼睛都睜不開,沒辦法眼瞪眼的較量。司徒直接伸手扯開馮果的衣服,露出戴在脖子上的白金項鏈。項鏈下面垂著個小小的透明的瓶子,造型精美別致。 馮果不屑地冷笑幾聲,說這條項鏈是自己買的,的確是限量版,但絕對不是林遙的那條。這件事林遙也知道,他甚至看過自己這條項鏈。司徒不跟眾人廢話,用力一扯,把項鏈從馮果的脖子上扯了下來,拿在手里搖晃著,笑道:“這款項鏈最吸引我的是瓶子的設計。這個小瓶子能打開,原裝液是香水,戴久了會有香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