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袋斜街10號_分節閱讀_154
當然,他2歸2,基本道理還曉得,那就是夜里,人人都要休息。所以梁澤決定,不到萬不得已,他不用那電喇叭。另:這只大喇叭,是他問家門口那報亭大爺借的。 站在那個熟悉的院門口,梁澤去推門,推不開,橫梁一定從里面放下來了。 梁澤看了看,隔壁那家裱畫兒的正巧在裝修,木頭瓦片堆了一地。杭航的院墻并不高,梁澤先搬了幾根木頭,又摞了兩摞瓦片,看看高度差不離,往上爬。哪兒都算計到了,唯獨忘了院墻雖然不高,可上頭插滿了玻璃。眼看腳下的臨時搭建就要坍塌,梁澤也顧不上了,叼著喇叭,穿著牛仔褲的腿就翻了上去。這叫一個疼,被劃傷沒有不知道,梁澤就知道他落地跟一枕頭似的,橫拍。摔得??!cao,這飛賊也不好干??!也幸虧今兒出門沒穿短褲= = 杭航聽見那‘咚'的一聲了,這會兒他正跟咔咔玩兒,本能的就往出看,黑不隆咚,看不清楚。心想是不是賊?正要拎起球棒下去,就看見一黑影兒冒了出來。 不看不要緊,一看怒發上沖關梁澤。那身段除他還能是誰? 杭航一下縮了回去,往下看著,就見那梁澤越走越近。 那天跟旺旺上兩句杭航就察覺是梁澤了,直接拉黑,他不想再聽他說半句話,別來什么朋友不朋友,散了就散了。這會兒他又來干嘛? 梁澤仰頭望著二樓,窗簾拉著,卻也透出光。此時他真是百感交集,曾幾何時,多少次,自己站在窗內往外看?而不是此時這么抻著脖子往里瞅。 跟地上撿了塊兒小石頭,梁澤往上扔,窗玻璃一聲響。 他盼著杭航能聽見推開窗,最好能讓他上樓,他對自己還有那么點兒自信。只要杭航給個機會,他相信他能跟他說清楚。 可惜,窗戶不開。 “杭航!”梁澤喊了一聲,“我知道你在,我想跟你說話!” 丟人么?丟人。梁澤這輩子沒覺得自己這么丟人過,可他認了。 窗戶仍舊不開。 “杭航!”加大音量,“我不是來說什么做朋友,你說的我同意,我還想跟你在一起!” 杭航蹲在窗根兒,聽的一清二楚。你要說他心沒跳,那不客觀,可你要覺得他能開窗戶,那你錯了,那他就不是杭航了。他說話,從來說到做到。對梁澤,他再沒什么虧欠,他能做的他都做了,都盡力做了,現在,他已經選擇放下。 “杭航,這些天我想明白了,我......”梁澤想喊‘我愛你',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喊,他喊完這條街非得炸鍋。好么,一個男的跟另一個男的樓下喊‘我愛你'? 杭航遲遲不給一點兒回應,梁澤急了,他今兒非把他喊出來不可,喊到他下樓面對自己。 所以吧...... 喇叭開...... “杭航~~杭航~~杭航~~~~”這分貝,在寂靜的夜里,必然得回聲。 杭航蹲窗根兒,眼看著幾家燈全亮了。一著急,拿起窗臺上一刻鐘前剛化上的那排凍柿子里的一顆就開了窗,他還要臉吶!這可不是一只手還能給捂上的了= = 那柿子并沒怎么化開,梆梆硬。 梁澤就看到一什么東西飛了出來,從那只手里,是的,他看見杭航的手了。 再然后,身邊兩公分松軟的土地上出了一個大坑。倍兒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