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聞言,陸星音在內的四人不由納悶了,一個會煉丹的人,為何去給凡人看病的藥材鋪當學徒?而有前世記憶的陸星音,不禁發散思維的猜測難不成那位藥材鋪的掌柜和掃地僧有一拼,大隱隱于市? —— “小姐,咱們真抓不到那個犯事的魔教了么?”綠斐聽說被懷疑的刀聞望已經出城,有些不甘心,恨不得將人帶回來把他的一雙眼睛給挖出來。 刀聞望的確出城,凌晨出的,城門的守衛和腰牌登記的記錄都能作證,至于去哪,無人得知,祁江蘺和霍疏桐則給宗門發了玉簡,希望宗門協助。 陸星音回了陸家,霍疏桐三人謝絕了來陸家的邀請,回了一早就住的客棧,準備待明日大亮,倘若郡內未再發生魔教作祟的案件就一同離開,各自回宗門稟告。 “不一定就是他?!标懶且魮u頭,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緒,“再說,即使是,人、魔修、魔教都說不準,很可能單單帶著魔物?!?/br> 目前他們并沒有確鑿的證據指向刀聞望,即使有玄云宗和千鶴門,尋人時,也不會以魔教等稱呼去定義他,或許刀聞望只是那么恰好離城而已,而新守郡,不能松懈。 “嗯?!?/br> 陸星音抬眼去看綠斐沒消腫的眼睛,極輕的嘆了聲,“青榕善良溫柔,來世會幸福的,不要太擔憂?!?/br> “小姐,我都明白的,可忍不住就會想青榕?!本G斐說著說著,又快哭了。 陸星音一見姑娘哭就頭疼,罵人她會,安慰人真不會,指了指床上的空地,“太閑了就會忍不住想,快坐下修煉,你得提升自己的修為,往后碰到危險才不會毫無反手之力?!?/br> 忍住眼淚的綠斐不由想到了千鶴門死去的弟子,都已經金空境了,卻依舊出了事,終于有了點迫切感,不用陸星音繼續催促,忙丟了個蒲團坐在床下打坐修煉。 合眼前,竟然有空揶揄陸星音,“小姐的床是留給未來姑爺的,我就不上了,嘿嘿?!?/br> 陸星音一怔,目光落到左側的床柱上,腦海里閃過的不是封無寂不顧形象的哈哈哈大笑,就是他喜怒無常的笑完掐脖子 ——神情慢慢木然,希望他一輩子上不來床。 有人在,陸星音便沒下寒潭,盤腿坐在寒冰床上,闔上眼耐心的去體悟四周的風元素,和上次一樣,各色元素蜂擁而至,但只有白色的風元素鉆到了她的體內。 有些不同在,這一次修煉洞外有星月光華流淌進來,裹挾著風元素,讓陸星音體內靈力運轉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內含絲質的靈根在風元素的洗禮下,慢慢的晶瑩澄澈。 但修煉著修煉著,陸星音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兒,鉆到自己體內的只有風元素,而她神識外放卻見到各色元素全部鉆進了綠斐的體內,大概一兩個時辰,個別幾個顏色的元素會再次從綠斐體內排出。 全部吸收而后排雜? 體會到其中關鍵后,陸星音再次對輪回星體有了新的認知,直接在元素中選擇風元素吸收,免去了排雜的過程,當真會比正常的靈力吸收快上很多。 “所以百年的調息,可以理解成先苦后甜么?”陸星音剛在心里問完,幾日里自己都未曾明了的擔憂卻倏地消失了,整個人輕松下來,如果某個體質得天獨厚,什么都無需付出便能坐享其成,她才真的會擔心。 可能心態平和了,可能悟到了什么,陸星音只覺得好像一下子進到一種玄乎又玄的境界中,整個人沉浸在修煉中不可自拔。與此同時她和空氣中的風元素生出了丁點的聯系,就像共情一樣,感受到了風元素的喜怒哀樂,以至于當風元素鉆到體內筋脈里后,能最快的有效的安撫他們,進而轉為己用。 陸星音結束修煉睜開眼時,綠斐已經不在洞內了,她在床上坐了會兒,便去了書架前,伸手準備去拿《承風決》的玉簡,然而馬上碰到時,目光卻被放在玉簡旁的一本書吸引住了——《上古禁法——魔教》 從藏書閣出來前拿的幾本書,回想昨日種種,陸星音心下微動,手上調轉方向,拿下了那本書。 天空湛藍,云層漸白,偶有御劍的修士匆匆而行,補給完再行上路,而其中一只全身雪白的仙鶴背脊上,站著四位風華正盛的年輕人,俊男美女,各有特色。 仙鶴正是千鶴門的獨有坐騎,內門弟子人手一只,而祁江蘺養的這只,自小就聰慧有靈氣,飛行的速度絲毫不輸給仙級的飛行法寶。 站在仙鶴上的四人正是陸星音等人,他們的目的地為善水森林,以仙鶴的腳程,半個時辰上下,便可抵達。 “活人傀儡術?把活人煉制成傀儡么?” 花清池擰眉問著,傀儡二字他明白,畢竟符陣師經常會制作傀儡,大都紙人、木人,而活人傀儡術卻聞所未聞。 “準確說是活死人?!?/br> 陸星音說話間從儲物鐲中取出早上剛看的禁法書,翻到其中某頁,“人死錮魂,在特定的風水寶地,以六階丹藥鎮魂丹為主,全陰女子的鮮血為輔,讓活死人以傀儡人的身份醒來?!?/br> 前日她從藏書閣出來時,一時好奇拿了本禁法,不料竟然在里面看到個和案件可能有關聯的禁法,“被害的三個姑娘,生辰八字算下來,都是全陰,而出事當晚,正好滿月,符合禁法中的第二個條件?!?/br> 傳言滿月下的全陰女子,體質最為純凈,血自然如此。 “傳玉簡給你們時,我又去了刀聞望租借的院子,即使他東西都收攏了,但院中地面上留下了推演時間的痕跡?!彼麄冏蛉杖r未曾想到禁法,于是院內查探的并沒有十分詳細。 聯想到在藥材鋪內問到的事情,霍疏桐有了個不好的想法,“星音你的意思是很可能刀聞望的未婚妻已經死了,而他為了能讓自己的未婚妻復活,選擇蟄伏在離滿足條件的風水寶地最近的新守郡,直到昨日,天時地利人和?” 祁江蘺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發抖,而后死緊的攥拳,眼眶猩紅,“畜生!” “畜生不如?!标懶且繇浼诺难a充,“如果真的是刀聞望所做,說畜生都抬舉了他,真該讓他親自嘗嘗幾次親手挖去眼睛的苦痛?!?/br> 四個人中,祁江蘺死了師妹,陸星音死了丫鬟,相當于死者家人了,花清池聽到陸星音的話,驀地打了個寒顫,傳音于霍疏桐,“師姐,為什么星音明明沒做什么,可話聽著,讓我我有點怕?!?/br> “你膽子得練,星音溫柔可親的,你能被怕星音,屁個膽子?!被羰柰┱f完,抬手制出個靈力罩,弄完后,繼續二次加固,單獨讓陸星音前面的罩子結實些,能擋風。 全程圍觀的花清池:“……” 師姐,你在門派里打人就罷了,結果出門就撩小姑娘?公私分明下行不行???! 第23章 半個時辰后,仙鶴在善水森林里落下,四個人一躍而下,陸星音指著地圖上用毛筆勾出的圓圈,“上次來善水森林偶然碰見個河流湖泊匯集的地方,而且你們看,此處有個環形山,擋住了西面的風,聚水格,環風脈,恰好符合禁法中對風水寶地的要求?!?/br> 陸星音說的上次就是她剛掉到云瀾大陸的那天,為了躲開封無寂的追殺,陰差陽錯的發現了水流匯集的地方,當時只覺得能在森林內碰見挺神奇的,不曾想眼下竟給了他們一個線索。 “刀聞望要么是凡人但擁有高階魔物,要么就是個魔王級往上的魔教?!被羰柰┱f完,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個銅鐘造型的掛飾,“待見到刀聞望,沒有了解到其實力前,咱們不可輕舉妄動,他若真的和禁法有牽扯,立即傳音于前輩們?!?/br> 話落,小小的銅鐘倏然散發出瑩瑩的暈黃色光亮,不一會兒,再次恢復成原本的樣子,可在場的四人都能感知到,他們周圍有了一層看不見的防御結界——妙華鐘,可幫隊伍擋下一次仙王境層次的攻擊。 陸星音和霍疏桐等人出來,壓根沒有知會陸鄞,現在聽到霍疏桐的話,不由心虛的摸了下鼻子,希望晚些被發現吧,畢竟他們證據不全,說服不了高階修士前來,而新守郡現在危機尚且不能說已經解除,陸鄞理應鎮守。 當然,四個人敢只身前往,同樣仰仗他們的保命牌。 圓圈的位置位于森林的外圍,可有些偏僻,山路崎嶇,怪石嶙峋,路上偶爾有幾只妖獸襲擊,全被打頭的祁江蘺給殺了,而他們此刻已經位于地圖上紅圈的位置,但始終都未能找到刀文望。 “難不成我們把事情想復雜了?能摸索的山洞,樹洞,落灰的小木屋都看了,根本沒見到人影啊?!被ㄇ宄貍€子高,輕松抬手就摘下了樹枝上垂著的流朱果,囫圇擦完塞進了嘴里。 流朱果在云瀾大陸很常見,甘甜清脆,凡人和修士平時都喜歡吃一兩個打牙祭。 陸星音懷里已經摘了一小捧了,將有瑕疵的剔出去,剩下的裝到了儲物鐲里,準備回去做糖漿,聽到花清池的話,剛想回答,然而有人更快。 “疼疼疼!師姐你謀殺師弟???”花清池像只猴子一樣跳開,眼疾手快的躲到了陸星音的后面,苦著臉求饒,“在宗內打就打了,出門在外的上來一劍,給點面子啊?!?/br> “你個蠢貨?!被羰柰┢仓祜@然不欲解釋。 祁江蘺將花清池給拎了回去,有點無奈,重新對玄云宗的某些弟子的智商進行了一番劃分,“你都沒發現我們已經原路轉四五圈了么?” “???有么?”花清池一臉的納悶,顯然沒有發現,須臾,又撓了下頭,不好意思的承認,“我自小路癡,經常走錯路?!币蛑钒V的問題,宗門內三令五申的不讓他獨自出門。 陸星音仰頭指了指流朱果的果樹,“雖然你路癡,但你每次路過這里都會順手摘個流朱果,你看,上面那根枝椏都禿了?!?/br> 一根枝椏上攏共兩個到四個流朱果,陸星音第二圈時便察覺出花清池明明對轉圈一無所覺,卻分毫不差的在同根枝椏上摘流朱果,“根據禿的情況,下一圈你就會發現咱們被困在幻境中了?!?/br> “你們不去找破陣的法子?”花清池反應再慢都看出來了,四個人里只有自己沒察覺到已經在幻境中! 聞言,祁江蘺無奈的笑了下,“圍殺陣癡,破陣有二法,一尋到陣眼,二在陣內一條路來回六次,兇獸必現?!?/br> 霍疏桐和祁江蘺都未料到陸星音對陣法有鉆研,三個人不曾神識傳音,在尋陣眼時,卻同時擇了法二,兇獸出現一刻鐘后,陣法會自動破,他們四人皆有保命法寶在身,無需擔憂殞命。 何況,即使有殞命的危險,祁江蘺同樣不會放棄尋找刀文望,善水森林內有魔教陣法,祁江蘺對陸星音說的活人傀儡術又信了三分,他預感,師妹出事和刀文望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圍殺陣癡,傳說布陣人必為癡情人,入陣人會在幻境中碰見自己摯愛的“人”,而后死于對方手下,花清池在玄云宗里上的理論課不錯,聽到祁江蘺的話,神色頓時古怪了。 “咱們原路好幾次了,半個外人都沒有?!闭f白了,他們四個人,誰都沒有所謂的摯愛人,一堆孤家寡人湊在了一塊兒。 陸星音等三人聽出了花清池的話中音,對視一眼后,皆笑了。 第六圈即將結束時,陸星音扔掉尋陣眼用的木棍,喚出紅棗,望向眼前的平靜湖泊,神色冷靜平淡,“應該是水里的兇獸?!彼麄儗り囇酆茏屑?,目前唯有湖泊里不曾下去查探。 音剛落,平靜的湖泊登時波濤洶涌,水面一層一層的拍打,似有什么東西正在艱難的從水里往外冒,霍疏桐劍已出,“江蘺和我前攻,師弟、星音防御!” 兩息左右的樣子,竄天巨物從水中猛然跳出,陸星音先一怔,而后啞然,應該帶著垣洄前輩出來瞅瞅,那巨物不就是蛟么。 面容猙獰兇惡,黑色的一雙短角,皮rou呈赭色,背脊有粗糙的花紋,全長大概有十二尺,帶著堅硬rou刺的尾巴大力揮掃,瞬間將湖水震的半空高。 布置出圍殺陣癡的魔教,境界比四人中的祁江蘺都要高出一個半的大境界,而見到蛟的同時,霍疏桐就很清楚憑借他們的實力,勝算很低。 “錚——!”“吼——!” 湖上,霍疏桐和祁江蘺二人合力,在不借法寶的幫助下,勉強和蛟平分秋色,湖上水濤洶涌,雷、冰、金三種法術層數不窮,但蛟的皮甲防御僅次于龍,次次都難傷及要害。 岸上,陸星音眸色一凜,伸手拉住花清池似風掠過往后一跳,流淌著金光的輕劍在半空中狠狠的向下刺去,噗嗤,寒銳刺到血rou的聲音讓花清池面色微斂,嗖嗖嗖的扔出一堆攻擊類的火系、雷系符篆。 “吼——!” 土地翻滾,一個和前者一模一樣的蛟頭從下面翻了出來,唯一的不同在于它的左眼被陸星音刺穿,血和漿液混合,看上去很怖人。 “艸!雙頭蛟!”花清池恨恨的呸了聲,罵完就往前一沖擋在了陸星音面前,“星音,我皮糙rou厚頂上去,不怕?!?/br> 四人眼前的雙頭蛟和一般的雙頭蛟有不小的差異,具體表現在它不僅有兩個頭,甚至有兩只尾巴,唯有尾巴上兩尺的地方連在了一塊,很像沒生好的雙胞胎。 未待陸星音說什么,花清池已然發揮了宗門里劍瘋子的本質,持劍攻了上去,陸星音在后面同樣不安生,畢竟剛刺了獸眼,被記恨上,二蛟一頭打花清池,一尾打陸星音。 陸星音只有虛空境的修為,雖然有“紅棗”在倒是可以保證在戰斗中不受傷,但若想盡快斬殺二蛟卻存在不小的困難,至于《仙祭》帶來的技能,大半屬輔助技能。 其中【林籟泉韻】有點用,但陸星音對刀文望持有的魔物很擔憂,希望【林籟泉韻】能派上用處,在四人暫時無虞的情況下,不會任意使用【林籟泉韻】,畢竟一個月三次的限定,實在太狗了。 “清池,攻它左側!”陸星音注意到二蛟在損了只左眼后,左側的防御相當的遲緩,躲閃不及全靠硬抗,二人主攻右側,他們倒有機會爭取個一刻鐘的時間。 陸星音和花清池俱屬單系風靈根,二人劍法貫徹靈活飄逸,雖然打斗上無法給蛟帶來太大的傷害,但可以把蛟給耍的團團轉,卻死活追不上兩個人。 “放心!”花清池平時跳脫糊涂,但戰斗時很靠譜,繞的二蛟根本無暇再顧忌陸星音,“星音,你小心點,保護好自己?!?/br> 玄云宗內的數千弟子典型的陽盛陰衰,平時再劍瘋子,弟子們也會率先保護師姐師妹們,像宗主說的,宗門內的花朵們可不能被外人給欺負了。 陸星音一面關注著花清池的狀況,一面尋著雙頭蛟的薄弱點,打蛇打七寸,蛟的弱點不在七寸,但原理應該不差。倏地,她目光落在兩條尾巴的連合處,會不會在那? 可陸星音沒料到自己剛出神了兩秒,花清池就出了變故,原來他一劍終于破開了二蛟的皮甲,正準備一擊必中,居然拼著被二蛟給咬的風險去攻其左側的脖頸。 “師弟小心!”霍疏桐原本見陸星音、花清池二人能和二蛟周旋,微微放心,只待一刻鐘后,四人全身而退,卻不想再看登時大驚失色,不管不顧的就往岸上飛。 至于雙頭蛟,雖說及不上魔王級,但rou體強悍,幾番下來早就錘破了妙華鐘的防御,霍疏桐可謂將自己后面的薄弱完全展現在雙頭蛟眼前。 蛟的兩只碩大的眼睛里閃過人性化的兇狠,張著血盆大口對著霍疏桐就沖了上去,恨不能將人整個都攔腰咬斷,吞下腹中。 陸星音正和二蛟的巨尾纏斗,本欲上去幫花清池,但沒料到霍疏桐會突然回來,面色一變,抬手揮出星傘,“紅棗,困!” 棗紅色的傘面在空中猛地變大,攔天蔽日,綢緞似的“布”頓時將一蛟給層層疊疊的圍住,只雙頭蛟可比在玉簡中被困了上千年,魂力快散干凈的垣洄強上不少,紅棗能將其困上十幾息就不錯了,但已然足夠。 陸星音腳上不自覺的用出《承風決》中學到的步法,在霍疏桐救下花清池的下一秒,抬劍攻向二蛟狂甩的尾巴,同時,空出的手揮出大團熊熊燃燒的黑焰噴向雙頭蛟尾巴的結合處。 “吼——?。?!” 兩個頭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一般的火焰,對他們的弱點根本不會有效,但黑焰打上去的當下,原本強悍的皮甲竟在眾目睽睽下被腐蝕、灼燒,黑色的骨架極快的顯露于四人眼前。 而后,不給眾人回味的機會,被黑焰灼燒的很斑駁的骨架又慢慢的一點點的長出了血rou,皮甲再次覆蓋在骨架上,可雙頭蛟顯然不喜歡長rou的過程,龐大的身軀扭曲顫抖,甚至交纏到了一塊,扭成麻花在湖里面上下翻滾,震的岸上一動三動。 緊接著,剛長好的皮rou再次被腐蝕,重復著第一輪的削rou剝骨,噴灑的血將一整個湖都給染紅了,掉落的血rou模糊不堪,讓人無法直視。 “吼——!”,嘶吼聲開始有氣無力,扭動的幅度越來越小,雙頭蛟剩下的三只眼睛,依舊兇狠殘暴,但掩不住其中的灰敗和空洞。 花清池咽了咽,很明顯被雙頭蛟的慘狀被驚到了,他們不僅拖上了一刻鐘,還把雙頭蛟給打死了?不光花清池,霍疏桐和祁江蘺同樣呆住,動作一致的偏頭看向陸星音,和黑焰相比,困住了蛟十幾息的星傘反而被忽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