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困境_分節閱讀_147
韓韶軍是否也曾經歷過寂寞? 再自己還無知無覺的時期,他是否也一個人愛得艱難而痛苦? 他又是如何熬過去的? 姜辰越想越心痛,他想起韓韶軍曾對他斥責:你可以不回應我,但為什么要從背后捅一刀? 在很長一段時間,韓韶軍是抱著不求回報的心態去愛的。 感情的付出怎么可能會不求回報呢?如果自己真的沒有回應,他真的會無怨無悔地愛下去嗎?他是如何做到的? “隨便吧?!苯阶匝宰哉Z,“反正你也不會結婚,我就跟著你,我們不還是照樣在一起?難道你還能丟下大家大業,躲到山溝溝里去?” 姜辰被自己的精神勝利法安撫了,東張西望一番后,打開韓韶軍的家門,躡手躡腳地進屋,再一寸一寸地把門關上,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你在干嗎?” 韓韶軍的聲音驟然在身后響起,姜辰嚇得魂飛魄散,腳底一滑,摔在了地上。 “哎喲!你怎么還沒睡???哎呦,我的腰!”姜辰捂著腰,又忽然醒悟似的,“該不是你晚上喝了點酒又不舒服了吧?” 韓韶軍居高臨下一臉冷漠:“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大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跑到我家來干什么?” 姜辰齜牙咧嘴地扶著腰起身:“我擔心你的安全,所以來看看?!?/br> “孫家父子都被抓了,我還會有什么危險?”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就有毛賊在你家附近轉悠,趁你睡著了潛入你家……”姜辰越說越輕,越說越覺得是在說自己。 韓韶軍面無表情地下逐客令:“回去睡覺吧?!?/br> “我就跟以前一樣,睡你隔壁屋行不行?” “不行,這是我家!”韓韶軍拔高了音量。 姜辰再也不好涎著臉耍賴了,再求下去就討人嫌了。 “好,我這就走?!苯郊傩Φ矫娌考ou酸痛,再也笑不出來了,“我也不是說一定要你原諒我什么呢,你就當我在贖罪好了?!?/br> “我的仇已經報了,感謝你的幫助,我們兩清了。我會有我的新計劃,你也有你的未來,就像我曾經說過的那樣:我們兩個,算了?!?/br> “你說算了就算了?反正我現在是被你撈上岸的魚了,你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我還咬著你的鉤呢!” 韓韶軍沉下了臉:“所以你半夜闖進我家就是為了跟我吵架的?” 姜辰心慌:“不是啊,我以為你睡了,我……” “你不能強迫我接受你,就像我以前也從來沒有強迫過你喜歡我?!?/br> “那你現在來強迫我好了?!?/br> “你……”韓韶軍又被氣道了,“你快點出去,我要睡覺了!以后別自說自話進我家!再有下次我要換鎖了!” 姜辰垂頭喪氣的,在走出大門時,猛地轉身抵住門縫不讓韓韶軍關門。 “又怎么了?”韓韶軍低吼。 姜辰半個肩膀都擠了進來:“韶軍,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 “你胡說八道什么!” “撞車的時候,你沒有先去看孫明杰,而是先看了我頭上的傷,說明在你心目中,我比抓到孫明杰重要!” “那只是因為你離我比較近!”韓韶軍咬牙切齒。 “不對!是因為你關心我!” “隨便你怎么想!你可以滾了!” 大門重重地關閉,兩個人的對話最終還是以爭吵結束。姜辰依依不舍地趴在門上,恨不能有穿墻術,韓韶軍疲倦地靠在門背上,心浮氣躁再無睡意。 大概,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 第二天,半宿未睡的韓韶軍還是起了個大早,穿戴整齊出門,目的地是季元熙家。雖然他不再糾結衛子陽的問題,但經過昨天之后上門拜訪一次還是很必要的。 季元熙與韓韶軍住在同一個小區,位置更靠后,除了主樓還有副樓,面積差不多是韓韶軍家的一倍,很是氣派。 門鈴按響,來開門的是一位保姆。 “季先生和衛先生昨天出去了,還沒有回來?!北D访婺看认?,很是客氣,“先生怎么稱呼?等季先生回來了,我轉告他?!?/br> 沒想到他們沒有回家,韓韶軍有些意外,也怪自己來得冒失:“我姓韓,請轉告季先生,我改日再來拜訪,謝謝?!?/br> 計劃被打亂,韓韶軍一時沒了方向,思前想后,最后決定去看望爺爺。 他已經有陣子沒去爺爺家了,一方面是因為之前鄭瑤瑤的事,韓鶴清不想見他,另一方面是最近的生活一團亂麻,他無暇分心?,F在塵埃落定,也該花點時間陪陪親人了。 韓家老宅永遠都像一個世外桃源一樣,院子里樹木的葉枯了,掃過之后,還是墜著片片金黃,長青的盆栽依然勃發著旺盛的生命力,墻角的臘梅花苞初綻。 “韓哥,你來啦?!鼻趧毡鵁崆榈卮蛘泻?,“韓爺爺在那里,我去叫他?!?/br> “我自己去就好?!表n韶軍將人攔下,“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br> 韓鶴清背對著他們,正在給一株山茶樹剪枝,聽到走進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韓韶軍,嚴肅冷淡地點了下頭,繼續忙碌。 韓韶軍都快習慣韓老爺子每次看見他都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了,乖乖地搬了張小椅子坐在他身邊打下手。他記得小的時候,爺爺每次看到他,都笑呵呵地把他抱在膝蓋上,寵得不得了,但對父親都是冷冷淡淡的,好像很嫌棄似的,后來韓韶軍明白,爺爺奉行的是君子抱孫不抱子。這個態度一直持續到韓父過世,很多時候韓韶軍覺得爺爺看著他的時候,其實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父親。 “怎么今天有空來看我?”韓鶴清戴著一副老花眼鏡,抓著一根長得不太規矩的樹枝左看右看。 “最近……”韓韶軍本來想把孫家的事向韓鶴清交代一下,父親不在了,母親不管這方面的事,那么大的事想來想去似乎也只能跟爺爺說??伤鋈贿熳×?,他發現爺爺的頭發像雪一樣白,皮膚像樹皮一樣粗糙,眼底有一點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