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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雨垂著頭,心里像是被針扎一樣的疼,“還嘲笑我們剛出道就涼了,我卻連一句‘絕 “我第一次見到我的遺|照,卻只能忍著不能罵?!苯鹪滦χ蛉?,邊笑卻邊流了淚。 銘陽罵他:“你忍那些垃圾事兒干嘛!把你舞臺上diss別人的氣勢拿出來??!” 金月搖頭:“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個臟話都不敢說了,舞臺都沒了,再說不知道還會沒有什么?!?/br> 都說平時嘻嘻哈哈看上去心胸很寬廣的人,其實更脆弱,遇到一些小事還好,遇到真的刺激到心里的大事,很容易崩潰。 金月其實是一個遇強則強、越戰越勇的人,很小的時候就夢想著舞臺,自己一個人跑去參加童星選秀,開始什么都不懂,再加上緊張,連連挫敗,后來不放棄,一場一場爬到第一,拿到優勝獎金,給家里補貼了家用,還被選進LY。 他好像一直沒有輸過呢,卻沒想到贏了這么久的結局,卻是一天之內全部結束。 銘陽煩躁不堪,看向尤簾:“簾,你有什么辦法嗎?” 尤簾輕輕搖頭。 他有什么辦法?他甚至還不能接受這件事,只覺得這幾個月的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跟他睡在街邊墻角時、撿剩飯剩菜時、想爺爺時、看著別人站在舞臺上時,做的夢差不多。 不過不是他夢里的結局罷了。 銘陽還是不能相信:“真的全封了嗎?所有公開性的活動都不能露面嗎?不涉及商業費用,只是唱唱歌見見粉絲也不行嗎?哪有管這么寬的!” 鐘雨說:“不涉及商業費用的當然可以做,問題是不賺錢誰還給你辦活動??!就說你自己,讓你白唱歌不給你酬勞,一次兩次可以,一年兩年你愿意嗎?” 雖然說出來好像很利益化,但誰能不知道錢對于夢想的重要性,哪一方得不到利益,都不會再費心思捧他們,誰管他們有多優秀。 銘陽抓亂了頭發:“啊,見面會的票都售出去了,不知道粉絲會不會投訴我們,啊,太煩了,我心里好難受?!?/br> 其實事實上,沒有一個粉絲投訴,甚至沒有任何人要求返還票錢。 〔拿年齡小說事兒,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還有什么理由找不出來呢?干脆承認你們害怕四個沒有成年的小孩兒不好嗎?還集體匿名舉報,有本事實名舉報啊 〔不是,我一直理解不了,音樂界出了這么天才的孩子,不該趁著年齡小趕緊捧、一點兒都不要耽誤青春嗎?怎么那么多人抵制呢?〕 〔因為天才是別家的呀,又不是自己,當然搞|死才舒心??!〕 粉絲傷心、憤怒、試圖維護他們愛的人,卻扭轉不了局面。 當日,LY宣布FOUR將中止現下所有活動,感謝所有粉絲的厚愛,表示四人組會努力提高自己、繼續成長,至于什么時候復出,未定。 粉絲幾乎是被鐵棍打到頭上一樣,全懵了,確認消息后,再也沒有力氣生氣,只是哭,心里疼得厲害,根本止不住淚水。 這個夏天,有一個出道賽節目熱度高漲,有四個男孩兒引發了無數瘋狂,所有人都以為歌謠界百年難遇竟同時升起了四個太陽,卻終究只是曇花一現落寞一場。 這個近幾十年來最熱的夏天,就這樣恍然間過去。 熱度降下,生活歸于恒溫。 ~ 三年后。 “耶,我一個人在練習室通宵,舍友全都在床上睡覺,只有金月不是懶貓,金月為自己驕傲~” 小宿舍躺著人的三個床位上: “……” “……” “……” 銘陽掀開一角被子,伸出腦袋怒道:“我們也是剛回來!” 鐘雨:“吵死了,趕緊關門上床睡覺?!?/br> 尤簾:“詞不錯,像兒歌,挺有趣?!?/br> 金月關了門就往下鋪尤簾的床上撲,“哈哈還是簾說話合我心意~我是不是rap天才啊~快夸我~” 尤簾睡得好好的,從天而降一個一米八的傻子,壓得他差點兒岔了氣,“起……開……” 被子被壓亂,埋在被角下的臉露了出來,褪去了三年前的青澀和稚嫩,輪廓更加清晰,五官更加標致,含情的媚眼像是泉水洗過般干凈又絕美。 最終,金月被蹬了一腳,一手捂著屁股爬上了他的床。 三年了,大家都變了很多,三個弟弟的個子在銘陽每天的瞪視下竄到了和他差不多的高度,好在最高的金月也還差他三厘米,嚇得銘陽就怕被全體弟弟反超。 四人的模樣變化倒是沒那么大: 銘陽還是很帥,只不過頭發變回了黑色,沒有舞臺、不許露 尤簾還是很絕,在一次去餃子館的路上差點兒被圍堵之后,他就征用了金月的一頂能遮住半張臉的漁夫帽,有用還方便。 金月仍然白白嫩嫩的,笑起來很好看,不笑的時候狹長的眼睛搭配吊兒郎當的氣質,依舊不好惹,至于褲子嘛……這輩子是不打算往腰上提了。 鐘雨的眼神有所變化,溫和了許多,卻偶爾在不經意間泄露出曾經鋒芒畢露的痕跡。 他們變了,又好像沒變。 沒有他們的歌謠界,在三年里涌入很多新人,有的發展不錯有的很快堙沒,卻都不算激起什么太大的水花。 起碼跟當時的四人組比不算。 前輩團穩步前進著,占據著主要娛樂市場,互不相讓,卻也沒人登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