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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水滴到了楚辭奕昂貴的西裝上。 他衣冠楚楚,連腰帶都沒解開—— 卻將秦生剝成了一只白斬雞。 “你……你對江洧,也……也這樣么,嗝?!?/br> 先前解釋來解釋去,秦生還是心里頭酸。 酸他們兩小無猜,酸他親臨江洧的演唱會。 連出口的話,也夾槍帶棒。 “怎么又說到江洧了?” “我……我就討厭你,說……說話的語氣,換……換成江洧你……你就不敢了,嗝?!?/br> 秦生一生起氣,便會翻舊賬,還喜歡無差別攻擊。 覺得自己在楚辭奕面前低了一等。 換成別人一定不會一邊騙還一邊故意折騰。 可小家伙爪子上鋒利的指甲被剔去。 剩下軟綿綿的爪墊。 攻擊起人來不僅不疼,還帶著磨人的輕癢。 “我對江洧哪樣?是這樣……還是這樣?” 秦生被折騰得弓起了身,淚眼婆娑。 楚辭奕一只手不肯放過他,另一只手捏起秦生的臉:“要對江洧也這樣,不就成亂/倫了,嗯?” 秦生睜著濕潤的狐貍眼。 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又被楚辭奕惹生氣了。 …… 出來前,秦生才確信。 朱校長的確不在里面,早回去了。 楚辭奕抱著他。 原本只打算吃兩下豆腐。 誰知半途把秦生氣哭了,炸毛了般又咬又撓。 便干脆做了一次。 做完秦生更認定楚辭奕在戲弄自己。 眼睛腫成了兩顆核桃。 手都不愿讓他牽了。 章主任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等著。 見秦生微紅的眼圈,看了楚辭奕一眼:“怎么哭了?” “我想給阿生換一件條紋長襯衣?!背o奕輕咳:“但他不肯,吵了一架?!?/br> 章主任見秦生現在的穿著,確實跟之前的不一樣了,更纖細單薄,突顯腰身,便不疑有他,責怪道:“不喜歡就不喜歡,你強迫人家干什么,換下來穿原來的吧?!?/br> 楚辭奕擰著眉,微微地懊惱:“原來那件臟了?!?/br> 章主任奇怪道:“放學的時候不還干凈著嗎?怎么一會的時間就臟了?” “不短了?!?/br> 楚辭奕意味深長道:“一個多小時?!?/br> 說罷,坦然自若地牽起秦生的手。 秦生不要,抽了回來。 楚辭奕溫柔道:“寶寶,我不是故意弄臟你衣服的?!?/br> “神經病?!鼻厣吐曋淞R,不能在章主任面前大發雷霆,只好兇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楚辭奕卻不生氣,一用力,攬上秦生腰肢。 章主任搖頭:“你們倒喜歡吵架?!?/br> 秦生一愣,本奮力掰扯腰間手臂的動作停了下來:“……我沒有?!?/br> 章主任扶了扶眼鏡,認真道:“不是說你,我是在說他?!?/br> 楚辭奕道:“阿姨……” 章主任嗔怪:“多大的人了,還跟自己媳婦計較?!?/br> 然后又對著秦生道:“往日他總掛著一張假面孔,跟你在一起,倒變得生動許多?!?/br> “……我還不是?!彼眿D。 秦生臉紅了。 哦,原來章主任也覺得這混蛋假惺惺。 楚辭奕摸摸鼻子:“外公在家里等著?!?/br> “是不早了?!闭轮魅纬槌鲨€匙:“開我的車吧,你的車太招搖,容易被察覺?!?/br> 章主任的車,是一輛黑色奔馳。 限量款,五百萬朝上的價格。 秦生不知道她不逍遙的概念是哪來的。 章家雖已落魄,不如往日輝煌。 但畢竟百年豪門,再不濟底子猶在。 秦生抵達時才發覺,章家老宅比起楚家的,也就老舊了那么一點,加上保姆幫傭不多,空空蕩蕩。 章老爺子已經親自在門口等候了。 他坐在輪椅上,身后站著中年婦女,穿著傭人的服裝,老爺子八十歲的年紀,滿鬢花白,精神氣十足,看見楚辭奕,露出高興的神色。 “阿楚,你好久沒來看我了?!?/br> 楚辭奕終于沒把秦生當作玻璃娃娃一般抱著了。 拉住章老爺子的手道:“外公?!?/br> 爺孫寒暄兩句,章老爺子將視線轉向秦生。 “……您好?!?/br> 秦生不會說好話,又被打量得別扭,連語氣也有些僵硬。 “孩子,別緊張?!?/br> 章老爺子年輕時掌管整個偌大的家業,周身的銳利和氣場是幾十年來積攢下來的,不笑表現得嚴肅冷峻,從內而外散發著威嚴:“過來讓外公看看?!?/br> 秦生緊張。 抬腿往前的時候,只稍稍挪動一小步。 大概五厘米的距離。 楚辭奕忍俊不禁:“外公,阿生害羞?!?/br> 秦生被這樣一說,更覺得窘迫不知所措了。 “你還怕我吃了他?” 章老爺子斜他一眼,又細細打量起秦生。 換做二十多年前,茵芹在世,他身子骨利索,肯定不愿自己的外孫跟一個家世貧窮,漂亮卻毫無用處的花瓶在一起。 但時過境遷,茵芹因當初的聯姻郁郁而終。 章老爺子的愿望,只想讓子孫后代,能夠平平安安,遂自己的心意過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