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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得跟楚辭奕一點也不像。 性格又是真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也不太像。 秦生警覺道:“她不知道吧?” “嗯?”楚辭奕把推開他的手裹進了掌心里。 “哦,她還不知道自己外甥暗地里養了個情人吧?” 秦生回憶起和章主任相處的細枝末節。 剛去學校報道的那天,章主任就知道他是關系戶。 秦生還以為是徐校長透露的,便沒在意。 他有種貿貿然見家長的窘迫,明明進楚家老宅那會兒,就沒有這種感覺。 “她只知道你是我未來老婆?!?/br> 楚辭奕回答的時候,正系著領帶,從嘴里流出的,仿佛是一句再自然不過的話。 秦生清冷倨傲,摻著半分警惕的臉頰,隨著他一句又一句的“老婆”,慢慢卸去防備,顯得無所適從。 臉guntang發熱,秦生自己都受不了了,丟下“有病”,一口氣跑到了底層,奔至門口,急促地呼吸新鮮空氣,然后不停地往前走,走了大約五六分鐘,周圍景色漸漸便得不認識,才意識到—— 原來方向錯了。 …… 回到楚家老宅,已經晚上八點。 宅院里熱鬧非凡,燈火通明。 阿素在楚辭奕攔下小少爺的那一刻已經接到消息。 但看到秦生的那一刻,仍是心里泛酸,萬般思緒涌來,一把將他抱進懷里。 “阿素……” 往常秦生總對阿素冷言冷語,如今知道這個菲律賓女傭一心向著自己,一點不覺得討厭了。 “你去哪兒了?” 李檀茗燙了小卷,披在肩頭,一件絲綢睡衣,襯得豐肌弱骨,身姿曼妙,聽到動靜,她跟著出來瞧了:“真是的,急死人了,也不知道說一聲,你那女傭還以為是我們把你綁起來賣了呢?!?/br> 話是這樣說,語氣里卻絲毫不見著急的意思。 凌晨阿素發現秦生不在臥室,心急如焚,求李檀茗派人去找,也被她四兩撥千斤糊弄過去了,表面好聲應著,實際行動一概沒有。 秦生瞥她一眼,狐貍眼微瞇,不由嗤笑:“急得立即去理發店燙了個小卷?” 李檀茗自討沒趣,訕訕閉了嘴。 她看見秦生脖頸上遮都遮不住的紅痕,心想大概楚凌和楚軒昂做得事成了,便也不再計較,他們帶的藥,吃上一次痛苦萬分,再過三四次就能上癮了,還愁不能把這伶牙俐齒的小金絲雀掌握在掌心里? 不過老朱倒紳士。 完了給還給人換了身漂亮衣服。 李檀茗總覺得違和,但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然后,她又聽到秦生說道:“我要回去了?!?/br> 李檀茗一愣:“回哪里?” “回別墅,我在這里住不習慣?!?/br> 李檀茗不動聲色觀察秦生的神態:“賣別墅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樣了?” 秦生道:“哦,不賣了?!?/br> 李檀茗臉色微變:“不賣了?為什么?” 秦生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疲倦:“哦……住在這里幾天發現,我不僅認床還認家,換個地方睡不著?!?/br> 李檀茗蹙著眉,眸光忽明忽暗。 良久,才勉強牽起一抹得體的微笑:“那真是可惜了?!?/br> 先不能亂,她得讓楚凌加快速度了。 只有小金絲雀染上毒/癮—— 就算為了錢,也會急于把別墅賣掉。 秦生和阿素回到臥室。 這間臥室是當初李檀茗知道他們要住,親自準備的,床單被褥都是全新,來之前,還稍稍粉刷裝飾了一下。 行李沒幾件,阿素收拾得很快。 她動了動嘴皮,想要說話,見秦生指了指綁在床邊的白色小機器。 粉刷的墻面也是純白,若不仔細看,一會半會還真難以察覺。 楚辭奕總喜歡在浴室的各個角落裝針孔攝像頭。 秦生跟他斗智斗勇五年,加上之前褚新集團暗害他的“高總”,已經對這類監控系統及其敏銳。 阿素微微一愣,顯然剛住進來的時候,竊聽器還沒裝上。 清晨一早,秦生不在,她又急著到處找,沒想到給了李檀茗乘虛而入的機會。 阿素醞釀了一下情緒,假惺惺問道:“小少爺,您到底去哪了?” “跟蹤楚軒昂?!鼻厣松须y得有幾次說謊,若不是對著竊聽器,恐怕一眼便會被看出來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打暈了……” “什么——”阿素緊張道:“您沒傷著吧?” 每次妝模作樣的表演,阿素就這么夸張。 秦生干巴巴道:“沒受傷?!?/br> “可是您的脖子——” 阿素笑得曖昧,出口的話卻帶著憤恨:“他們對您做了什么?” “什么也沒有?!?/br> 秦生捂住脖頸,憤憤道:“被狗啃的?!?/br> 語氣里有明顯的欲蓋彌彰。 正好給了李檀茗誤會的空間。 兩人收拾完行李下樓,李檀茗已經將長發盤在腦后。 她換了條淺色露肩長裙,肩膀披著小短襖,溫柔優雅的裝扮。 “好歹在我們家住了一個多星期了,要走也得送送你們?!?/br> 說話間,一輛黑色保時捷緩緩停在秦生面前。 醉翁之意不在酒。 “隨便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