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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有些時候,他害怕自己哪天不在、疏忽了。 一時沒護住,這驕傲易怒的小家伙該怎么辦? 秦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知道男人的盔甲堅/硬得像只鐵王八,沒法擊破。 明明他已經退了好幾步。 楚辭奕不僅不讓著他,還步步緊逼。 楚辭奕在沾滿口水的嘴唇上輕啜兩下。 秦生惡狠狠回咬了一下。 這次咬得用力,把男人的唇給咬破了。 鮮紅的血液蜿蜿蜒蜒順了下來,沾濕了嘴角。 楚辭奕瞇了瞇眼:“不肯讓我親了?” 秦生移開臉,一副要跟他冷戰的模樣。 “我說要給你長記性,是不希望你因為沖動,導致自己受到傷害,知道嗎?” 楚辭奕問道:“那么,你想給我長哪些記性?” 秦生不想說,硬憋了一會。 楚辭奕便捏著小巧的下巴,把懷里人兒的臉擰回來,強迫他和自己對視:“小肚子扁扁的,怎么裝得下這么多委屈?” 男人一直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但每次認真說話,秦生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特別是近距離的對視。 楚辭奕目光銳利。 隨便一個微表情,微動作,秦生心里的害怕。 全能被看出來。 “再不說,我就自己動手,把你小肚子里的委屈一點一點挖出來?!?/br> 楚辭奕就喜歡威脅他。 明明在做清理,還說這種話。 秦生小聲道:“有本事把我腸子也挖出來?!?/br> “我不舍得挖你腸子,但我會不管你?!?/br> 楚辭奕迅速給他做好清理,裹了浴巾搬回床,自己套上襯衣擰好紐扣,一切動作行云流水。 隨后,起身往玄關處走去。 秦生急了:“你要去哪?” “回賓館?!?/br> 秦生從床上爬起來,氣急敗壞道:“不許走!” 楚辭奕沒搭理,彎腰穿鞋。 秦生腳一著地,便軟得幾乎要跪下,趴在地板上動不了了,想起都是男人干的好事—— 近一個星期,他沒睡好覺,無助又傷心。 楚辭奕把他救回來,上了一回,便不管不顧離開。 說到底,就是想上他。 秦生聽到門關上的聲音了。 越想越覺得沒意思,又哭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以前男人愿意哄哄他,這會兒,哄都不愿意哄了。 活的還不如死的好。 死了至少不會總氣他。 秦生哽咽著,難過得把身體卷起來。 但楚辭奕這么壞,他還是不愿意楚辭奕死。 不喜歡,當初就不要養他。 還出學費,還買衣服,還制定菜譜…… 秦生沒想完,身體騰空,被抱了起來。 再怎樣鬧,楚辭奕都不會把小家伙一個人留著會所里。 只是沒想到,深秋的夜,秦生一點不嫌冷。 “誰讓你趴地板上的?” 若楚辭奕不回來,秦生可能直接躺地板上睡著了。 從前爹不疼娘不管,不知道怎么長這么大的。 問題他身體還特別驕貴,躺到把脾氣發完,估計隔天流鼻涕發燒,嚴重點,還會得肺炎。 秦生像一團圓鼓鼓的丸子,窩在楚辭奕懷里。 “回來干嘛,不是要回賓館嗎,想走就走啊?!?/br> “走了又你不高興?!?/br> “我沒不高興?!?/br> 秦生抽著泣,將眼淚擦在楚辭奕名貴的襯衣上。 隨后,便聽見男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秦生抬眸,破涕而笑:“活該?!?/br> “我怎么活該了?” 秦生不想說的,但害怕楚辭奕又一言不發走了,便斷斷續續道:“活該、活該你不跟我提前商量,嗝?!?/br> “嗯?”他太小聲了,楚辭奕湊近了聽。 “聽不到就算了?!?/br> “不提前告訴你,是因為我不確定能不能活著回來?!背o奕給他擦干鼻涕和眼淚,發現自己這一系列動作做得尤為熟練順手:“你看,你平時這么討厭我,巴不得我回不來,我給你留了房產和工作,等我死了,正好自由,一個人舒舒服服地過日子,是不是?” 小家伙跟他五年,對他也有了感情。 也單單只是有感情而已。 楚辭奕擁有極致的理智,能確保的,是出事后秦生的安全和對社會的適應。 至于他最后能不能活著。 對秦生來說,最多只是短時間的震驚和失落。 楚辭奕沒有把這些考慮進去。 “做夢?!鼻厣鷲汉莺莸?“死了我再找一個?!?/br> 楚辭奕捏了捏他的臉:“隨隨便便找一個?” “不、不隨便,嗝?!鼻厣€氣道:“找個比你……厲害的,讓我……更舒服的?!钡降啄樒け?,說出來跟蚊子叫似的,但好歹出了一口惡氣。 “寶寶,你不是最討厭被男人碰了嗎?” 一鬧騰,床單皺褶得不成樣子,楚辭奕讓他側著睡一邊,好將底下的褶皺理平:“嗯,還要組個家庭,娶妻生子——” 娶妻生子,好像是很久以前的想法了。 高中畢業后,秦生還天馬行空過一段時間,如果生了小孩,絕不能跟秦何瓊一樣,拋妻棄子,給他學畫畫,讓他上最好的學校,幸福地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