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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出去不知該有多少人笑話。 楚家現任主母李檀茗。 小門小戶出生的貿易公司老板女兒。 背景不及楚辭奕的母親,比起貧窮、毫無娘家支撐的袁茉,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眼界再窄,也沒有將兒子養成懦弱模樣的道理。 楚凌兩手插兜,面無表情。 仿佛對所有的語言攻擊免疫。 …… 阿素在地下室找到了麻繩,把楚軒昂五花大綁,做完這一切,楚凌已經自顧自離開了,秦生沒精力再攔著他,仰面躺在沙發上,臉頰的淤青還在隱隱作痛,心里仿佛壓著一塊沉重的巨石,堵得慌。 楚辭奕把房產給他了。 是不是知道馬上要死了? 怪不得上次視頻,總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生扣著沙發。 他這樣的人,會甘心赴死嗎? 阿素打電話到物業,用流利的中文說道:“你好,這里是3號樓b座,我要找管家?!?/br> 別墅的每一片區域,都有一名管家。 管家有備用鑰匙。 阿素不知道為什么在管家手里的備用鑰匙,會到楚家兩位公子手上,但只要傷害了小少爺,就算先生不在了,她也不會放過他們。 管家剛喝了點小酒,姍姍來遲。 別墅里凌亂不堪,像剛剛被洗劫過一樣。 一眼看到渾身赤/裸、腫成豬頭的楚軒昂,滿臉贅rou瞬間抽搐,他慶幸楚辭奕不在了,一個菲律賓女傭和家養的金絲雀還不至于退卻,管家輕咳,佯裝驚訝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你說呢?”阿素將備用鑰匙摔在大理石上。 管家露出驚訝的神色,摸摸口袋,又拍了拍額頭:“誒呀,我說怎么不見了,原來掉在這了……” 阿素提著裙擺,緩緩走近,聲音不輕不重,有著極強的威懾力:“這么巧?就掉楚軒昂腳下了?” 管家尷尬笑道:“阿素小姐,你不能冤枉我啊?!?/br> 秦生記起來了。 老管家一直巧言令色。 楚辭奕在的時候對他們很客氣。 他的生活作息都是阿素一手cao辦。 偶爾碰見管家,秦生印象并不深刻。 也沒有管。 “我們已經報警了?!?/br> 秦生輕輕道:“你把他挪出去,等警察來了再說?!?/br> 老管家游刃有余的神情,這才微微一僵。 豪門內部爭端一直都有。 一般不鬧到外面,讓別人看笑話。 老管家不知道楚辭奕已經將房子過戶,還以為這套別墅的業主依然是楚辭奕,今個兒一早,新聞里播放了他的死訊,接著楚家另外二位公子便找上了門來,頓時心里泛起嘀咕。 表面上,說是想盤點一下遺產。 其實真要關系好,傷心都來不及,哪會第一時間盯上自己親生兄弟的財產。 楚辭奕一死,等于失勢。 楚家另外兩位公子可得罪不起。 老管家懶得管豪門里的破事,左右一尋思,沒怎么掙扎,就把手里的備用鑰匙交了出去。 現在秦生一報警,楚軒昂丑態畢露。 ——這跟老管家沒關系。 但是事情一出,別墅區的安全性,和業主的信任度會大打折扣,上面一追責,不管鑰匙是他給的,還是他落掉的,都得付主要責任,領導批評是小事,清閑舒適的飯碗丟了,才是大事。 老管家冷汗連連:“這不好吧?” 秦生側著身子倚在沙發上:“有什么不好的?!?/br> “總要留點顏面?!?/br> “他們也沒給我留顏面?!?/br> 隨著警察來的,是一群記者。 阿素把楚軒昂拖到花園外,方便他們拍照。 照理說,楚軒昂額角流血,深度昏迷,傷得不輕,最好的方式,是送去醫院,就算出了問題,也是死在醫院,他們算正當防衛。 但秦生腦子一片混亂,覺得他死不死,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已經無所謂了。 私闖民宅,毆打戶主。 除非一輩子不醒,不然等著楚文濤去局子撈人吧。 秦生把自己縮在沙發上。 屋外屋內很亂。 持續到傍晚五點鐘,才重獲清凈。 秦生一夜未眠,大腦卻格外清醒。 阿素知道現在的小少爺毫無安全感,坐在沙發旁邊,有一下沒一下拍著背安慰,讓他好好休息。 秦生一動不動。 沙發滲濕了一片,看樣子之前哭過了。 阿素以為秦生已經睡著,輕輕為他蓋上毛毯。 先生不在的第一天,小少爺就弄得一身傷痕,平日在家嬌生慣養,磕著碰著都心疼得厲害,等醒了,還是上醫院看看吧,額頭的血漬已經干澀,但難保會不會有腦震蕩什么的…… 秦生暈暈乎乎,滿腦子是昨天的新聞。 “那混蛋是不是真死了?” 他感受到身上的溫度,睜開眼睛,盯了阿素半晌,問道:“昨晚你去哪了,為什么不在?” “您醒了?”阿素小麥色的臉龐閃過一抹驚喜,然后搖搖頭:“先生有沒有出事,我也不知道,但既然新聞已經報道,就算那具燒焦的尸體不是先生的,應該也兇多吉少?!?/br> 秦生咬著牙問:“為什么?” 阿素愣了愣。 秦生眼眸清澈,一字一句道:“尸體如果不是他,就說明他逃出來了,怎么還會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