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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唐曉曦還在抽泣。 其他幾名老師早見怪不怪了。 他們對秦生更加熱情點,相互介紹以后,又詳細講解了工作流程,事情不多,美術課一個班一個星期只有兩節,秦生就上兩個班,其他的時間可以用來管理學生。每個年級五班的學生很難管,基本都是集團里的太子公主,聽話點的還好,可惜他們大多數都很頑皮。 班主任空置了幾個月,誰都不愿意接任是有原因的。 秦生問:“楊清樊也經常欺負同班同學嗎?” “是啊?!?/br> 二班班主任王老師幫忙照顧過五班幾天,他把資料遞給秦生,說道:“楊清樊沒有mama,他爸爸不怎么回家,平時就保姆在照顧,你說爹不教娘不管的,性格能好到哪去?” 秦生翻閱資料才知道,楊宗國生有一兒一女,女兒是jiejie,叫楊欣霖,兒子是弟弟,叫楊若博,這個楊清樊呢,是楊若博的兒子,也就是楊宗國的孫子。 楊清樊九歲,他爸爸楊若博,才二十五歲。 王老師見秦生的表情一言難盡,便道:“有錢的太子爺搞大女學生肚子是常有的事,我們班上還有幾個富商的老來子,老頭子七十多了,做媽的才二十三歲,結果開家長會的時候才發現,三年級四班一個男生和我們班一個女生的父親居然是同一個人,你說勁不勁爆?” “勁爆?!鼻厣仙腺Y料,半笑不笑地嘲諷:“堪比yin/窩?!?/br> 王老師愣了愣。 他沒想到新來的說話這么直白。 …… 傍晚,唐曉曦發生了點意外。 由于秦生沒正式上任,晚托班還是她在上。 楊清樊往門上掛了水桶,一打開門,水桶落下澆了她一身,唐曉曦情緒本來就不怎么好,這樣一來,直接請事假回家了。 后半節課秦生只好趕鴨子上架。 教室里沒有聲音,楊清樊也不在。 秦生挑了個比較乖的女學生詢問,好像是被徐校長請過去談話了,最后基本上都是合稀泥,不可能把他爸爸楊若博叫來的,不然顯得學校管理水準不高,連一年級的都管不住。 放學后,秦生讓小朋友們手拉著手排隊出校門。 目送他們一個一個被監護人接走。 接送的不是保姆就是鐘點工,鮮少有家長親自來。 班里兩個小女孩站在校門口,一邊等人一邊圍在一起討論,說長大以后要嫁給楚辭奕,連生幾個孩子,起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楚辭奕雖然很帥——”一旁還沒被接走的女孩把身體側了側,饒有興趣地加入談話:“但我聽mama講,他不一定能繼承家產哦?!?/br> “為什么呀?” “諾,我媽告訴我的,我也稍微提點你一下,楚家現在的夫人是誰?她的兒子又是誰?人家大學畢業,已經進董事會了,楚辭奕又沒媽,遲早會被踢出去的!” “啊……董事會是什么意思呀?” “我也不知道,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br> “哦,那就嫁給他弟弟吧,我不喜歡年紀大的?!?/br> 秦生聽得嘴角直抽。 小孩子的想法,就是這么單純而隨意。 把最后一個小屁孩送走,已經六點半了。 阿素說好要來接他,不知怎么地,現在還沒到。 天空暗沉,霓虹燈亮起。 老師們送完學生陸陸續續下班,烤串攤的香味從街對面飄來,已經晚上了。 難得清凈。 秦生花了點時間,把手機上的跟蹤裝置拆了。 好讓楚辭奕一時半會找不到他。 手機里還有零花錢,他想買點烤面筋和金針菇,再去甜品店點碗楊枝甘露,秦生吃膩了高檔牛排和連鹽和糖都精確計算的葷素搭配套餐,不干凈的路邊攤楚辭奕一般不讓碰。 正要抬腿,一輛限量版勞斯萊斯緩緩駛到他面前。 車門打開,一雙軟面羊皮的杏色高跟鞋踏了出來。 高跟鞋的主人是一個年輕清秀的女人。 二十八歲左右。 烏黑柔順的長發披在肩膀上,身著墨色無袖連衣裙,套了件米色開衫,走路很穩,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散發著端莊大方的氣質。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楊欣霖?!?/br> 女人一邊說,一邊伸出了手。 指尖如筍,蔥白如玉。 秦生對她印象深刻,楚辭奕的便宜未婚妻。 前段日子,他還對著訂婚的雜志生悶氣。 秦生干巴巴地說道:“楊清樊在校長辦公室?!?/br> “不,跟那小子沒關系?!?/br> 楊欣霖笑道:“我是來找你的?!?/br> 找他干什么? 特地來給沒名沒分的情夫上思想教育課? 秦生的腦子短暫地短路,楊欣霖的笑,是非常標準的抿嘴假笑,秦生最討厭的一種笑,楚辭奕把他捉上床,欺負他,甚至哄他擺出那些羞恥的姿勢的時候,也是虛偽溫柔地笑著,動作卻高高在上。 楊欣霖不知道自己被討厭了。 她邀請道:“不介意一起吃頓飯吧?” 秦生把手機緊緊握在手里,孜然和香辣粉的味道慢慢悠悠飄了過來,經過鼻翼,誘人極了。 烤面筋是吃不成了,他后悔拆了跟蹤裝置。 楊欣霖對自己很自信,舉手投足都顯得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