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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師!”齊宣當即就嚇住了,連忙扶上去,被他guntang的體溫嚇得變了色。 “沈老師你快起來,我送你去醫院!”齊宣邊喊邊扶起沈行川,可他太重了,齊宣根本拉不動。 齊宣把他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用力想把他背起來,不料肩頭兩只手突然發力,哐嘡一聲,齊宣被沈行川勒緊了懷里,兩人一起滾到了沙發上。guntang的體溫透過衣衫傳來,齊宣心跟著呼吸同時一顫。 他良久才平復下心緒,道:“沈老師,你醒醒,你燒得太嚴重了,我們去醫院?!彼麌L試去掰開沈行川的手,卻反被勒得更緊。 沈行川緊箍著他,意識昏沉,因發燒而格外炙熱的氣息噴打在齊宣頸后,“別走?!?/br> 齊宣渾身一個激靈,還沒等心跳平復下來,沈行川低沉的聲音又一次響在耳邊:“我想你?!?/br> 齊宣整個人都愣住了,無數種思緒在腦中糾葛,許久,他才找回冷靜,他知道,沈行川這些夢話的對象不是自己,大約是夢到了他喜歡的那個人,把自己當成他了。齊宣又去掰他的手,淡淡道:“起來,去醫院?!?/br> “別走……”沈行川只是重復著同一句話,齊宣心一橫,下了狠力,一把擰開了沈行川的手,起身欲走。 “宣宣……”含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齊宣登時怔在了原地。 ※※※※※※※※※※※※※※※※※※※※ 今天工作得有點晚,就沒有寫完…… 第25章 廚房里,熱水壺嗡嗡地響著。齊宣靠在流理臺邊,怔忡地盯著壺中冒出的熱汽。他剛才幾乎是從客廳落荒而逃,甚至不敢叫醒沈行川問他是不是認出了自己。他已經失望太多次了。 齊宣看了眼餐桌上吃了一半的泡面,立刻就明白了沈行川這幾天是怎么過的。他不由嘆了一聲,心道沈行川當真是一點生活技能都沒有,飲食這么胡亂對付,他不病誰病…… 熱水壺嗒得一聲,齊宣倒了一杯熱水,又對了溫水,端著出了廚房,剛一進客廳,發現沈行川已經醒了。 四目相接,齊宣心臟倏地緊了一下。鐘表嘀嗒嘀嗒地響著,沈行川就只是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好像完全沒有要說話的跡象。齊宣終于受不了了,移開視線走過去,啪嗒把水杯放到他跟前,又把旁邊的藥朝他一推,僵硬道:“吃藥?!?/br> 沈行川也沒說什么,打開藥兀自吃了,放下水杯繼續盯著他。 齊宣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噌地站起來,道:“我走了!”啪,手腕被一把攥住,guntang的體溫激得他不由一顫。 “你干什么?”齊宣佯作生氣回頭瞪他,卻撞上了沈行川毫不避諱的直視,那目光中透出齊宣從未見過的質詢和逼迫,一瞬間竟讓齊宣嚇了一跳。 “你……你這么看我干什么?我怕你病死給你送藥,你還想罵我不成——” “你跟我來?!鄙蛐写ê敛焕頃R宣的抗議,站起身,拉著他就往臥室走。 “你,你想干什么?!”齊宣大驚,胡亂掙扎中便已被拽到了床邊。 “我告訴你你別亂來,別以為你生病我就不敢打你了,我混黑道的你不知道嗎——” 啪嗒,沈行川從床頭柜上拿起一本書,放到了齊宣手里,打斷了他豪情萬丈的示威。 齊宣低頭一看,是一本《共產宣言》,一時竟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專門把自己拉倒床上聆聽馬克思的教誨嗎? “你打開看看?!鄙蛐写ǔ谅暤?。 “怎么,要我領導工農聯盟打倒萬惡的資本主義?”齊宣哭笑不得,順手翻開,隨即愣住。 書里夾著一張陳年舊照,里面一高一矮兩個少年。這張照片齊宣再熟悉不過了,熟悉到那個高個少年眼尾彎起的弧度都一清二楚。 沈行川半晌都沒有得到齊宣的回應,只從他低垂的眼角捕捉到一閃即逝的錯愕,但只這一瞬就夠了,足以讓他確認心中所有的疑問。 “為什么假裝不認識我?”沈行川低頭看著他,低啞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平靜。 “我什么時候假裝了……”齊宣仍舊坐在床邊,低著頭不看他。 沈行川半蹲下,迫近齊宣,用近乎逼問的語氣,道:“你看著我說,你沒有故意裝不認識我?” 齊宣被他突然壓迫性的舉動駭得呼吸都亂了節奏,反抗性地抬頭迎上他的視線,“我什么時候裝了?明明是你沒認出我!” 沈行川一怔,齊宣見他眼中閃過難過的神色,忽然有些后悔,覺得自己是不是話說重了,可這時沈行川卻突然靠了過來,把他擁進了懷中。 齊宣雙目圓睜,炙熱的溫度瞬間包圍自己,那雙臂彎和胸膛仿佛傾注了全世界的溫暖,此時一并通過這個輕柔的擁抱匯入了自己身體。 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兩人的呼吸交錯地響著。 “宣宣,”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聽起來那么溫柔,激動、喜悅,卻又滿溢著陳年壓抑的哀傷,“終于找到你了?!?/br> 齊宣渾身一顫,然后,抬起手,回抱住了沈行川,臉埋在他胸口,低低喚了一聲:“行川哥哥?!?/br> 沈行川力道越來越大,把他緊緊按在了懷里?!班??!?/br> 忽然,沈行川感到胸口一股熱流,連忙松開手,果然見齊宣眼里都是眼淚,心里不由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