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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上樓,站在家門前用鑰匙開門,游嶼突然覺得不對勁,鎖很松。走的時候自己沒反鎖門嗎?他還未來得及回憶,門突然從里頭推開,露出女人那張越來越精致的臉。 “mama?”游嶼下意識后退一步,松開還插在鎖眼里的鑰匙。 “怎么回來這么晚?學校今天補習嗎?”舒少媛手中拿著果籃,手濕漉漉的像是在洗水果。 “嗯?!庇螏Z低頭順著舒少媛身邊的空擋鉆進去,低頭換拖鞋時舒少媛也沒離開,游嶼被視線鎖定莫名覺得不自在。 “mama下班路過水果攤,那家雪梨挺不錯,最近干燥,想到要熬點雪梨湯給你?!?/br> 游嶼順著舒少媛的目光望去,果然廚房灶臺上架著湯鍋。 游嶼輕聲,“您熬的太多了,我一個人喝不完?!?/br> 剛剛鞋柜邊放著的手提袋內裝有舒少媛的衣服,舒少媛大概是想回來住幾天,游嶼又說:“我自己會熬,您如果有事的話放著我來就好?!?/br> “小嶼……” 游嶼沉默,許久才問:“您和他出什么問題了嗎?” “沒有,mama只是想回來看看你?!笔嫔冁抡Z氣染上幾分低落,“這段時間怕打擾你學習,一直不敢打電話?!?/br> “這不是看到了嗎?”游嶼張開手臂在原地轉了圈,“我很好?!?/br> 不光精神很好,甚至因為飲食營養均衡胖了不少。 他沒給舒少媛再說話的機會,提著書包回房,攤開課本也沒心思學,直到外頭傳來關門聲他才像是松了口氣般倒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鐘后才走出臥室。 雪梨湯放在餐桌,盛出來一碗晾涼,剩下的全部裝在密封盒中存入冰箱。 甜食吃太多會膩,雪梨湯也是如此,游嶼喝一口便知道舒少媛糖又放多了,她這個人似乎不怎么會把握飲食調味劑量,總是按心情下料。 太甜根本喝不了,游嶼只能將所有湯重新倒回鍋中,加入開水重新燉煮。 原本一小鍋,味道正常后變成一大鍋,游嶼直接端著鍋去敲傅刑家的門。 傅mama熱情地接過游嶼的好意,下樓時游嶼帶著傅刑回家,傅刑碰碰游嶼肩膀問他怎么突然想到要熬雪梨湯。 “天干物燥?!庇螏Z瞥了眼傅刑手中的作業,“做作業怎么不在自家做?” “我媽煩?!备敌虩o奈,“來你這避避難?!?/br> 最近傅mama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要和兒子一起學習,以至于傅刑根本無法開小差,傅刑好不容易逮著游嶼,哪能放過千載難逢逃離母愛的機會。 游嶼每周坐車去外地補習,神龍見首不見尾,傅刑看著游嶼攤在桌面的試卷,稍稍頭問:“這次月考你覺得難不難?!?/br> “難?!庇螏Z低頭去找放在書桌角落的草稿紙。 “你一定沒考好?!彼麑⒉莞寮埛殖鲆话敕旁诟敌堂媲?,彎眸笑道。 “說吧,考了幾分?” 第二十八章 話音剛落,游嶼猛地站起沖出房間去開畫室門,他居然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舒少媛回家意味著什么,舒少媛每天回家第一時間去畫室,如果這次…… “找什么?”傅刑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畫室仍舊保持游嶼上次來過的模樣,游嶼松了口氣搖頭。 “沒有?!?/br> 舒少媛大概忙著煮雪梨湯,沒空看他自己在家到底有沒有好好畫畫。事實上有陳卡斯這個老師后,舒少媛便很放心地放任游嶼自由發展。一個人堅持很多年的習慣一時半刻不會改變,正如游嶼雖然不再動畫筆,但有時會無意識在草稿紙上隨意簡單畫某個之前練習過的物體輪廓。 高考來臨那天,學校要求所有學生清空教室,值日生與班長留下布置考場,其余學生放假回家。游嶼路過高三教室,沒他想象中的歡騰,所有考生好似明日沒有決定命運考試般同往常一般上自習。記得他剛上高一時,上屆高三考試前一日離校,整個校園都是他們的歡聲笑語,不知是誰帶頭發起撕書扔書活動,教學樓前的空地上全是翻飛的試卷。 六月已經很暖了,白日比黑夜更漫長,這周補課老師有事,游嶼不必跑那么遠去補課。游嶼不想回家,背著包在大街游蕩,南大大學城那邊傍晚時常有樂隊表演,游嶼買了杯果汁坐在不遠處聽樂隊演奏。 樂隊風格偏重金屬,鼓手鼓槌每一次落下都仿佛打在他心上,很快游嶼捂著心口覺得不太舒服。恰巧兜里手機振動,他拿著手機走到演奏聲稍弱的角落去接。 “游嶼,游嶼我在學校附近的小吃街,你快帶著人來救我!”薄邵意呼吸急促聲音啞地不成樣子,游嶼正欲問詳細地址,薄邵意悶哼一聲,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囂張的男生。 “叫救兵?” “還敢叫救兵?!” “給我往死里打!” “嘟嘟嘟?!?/br> “邵意!薄邵意!”游嶼急忙喊了幾聲,立刻回撥過去,留給他的只剩電信公司優雅的女聲,提醒對方無法接通。 薄邵意愛玩游嶼知道,愛玩的人通常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游嶼匆匆趕往小吃街,同時撥通傅刑的手機,傅刑聽罷立即撂下手中的事情趕來。 最近這段時間,比起游嶼,傅刑和薄邵意玩得更多,兩人教室離得近,課業比游嶼這個經常跑去隔壁市補課的人不知輕松多少。與傅刑匯合后,游嶼問傅刑最近薄邵意有沒有惹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