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活不成了_分節閱讀_26
徐泗忽然警惕,不動聲色地四周逡巡,將這房間里里外外,不放過任何一個犄角旮旯的掃視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祁巢身后那幅鴛鴦戲水彩圖上。 祁巢約在頌雅閣,白日撞見韓炳歡從頌雅閣出來,還告誡自己提防風雪公子,風雪公子…… “我的小蘇蘇,來,告訴爺,你在這兒的花名是什么?”徐泗刮了刮喬蘇細膩的臉蛋,忽然道。 “回督主。外人喚吾風雪公子?!眴烫K垂眸,眼睫毛輕顫。 徐泗如遭雷劈,渾身僵硬,酒意都醒了一大半。是巧合嗎?還是說…… 見江滎扯開了話題,祁巢有些不耐,繼續游說道:“彼時,東廠與左都督的王家軍里應外合,一舉攻下城門,本皇子與君蘭暗衛先一步控制后宮,逼宮豈不是輕而易舉?” 輕而易舉?徐泗苦哈哈,你當錦衣衛跟禁衛軍都是吃草長大的?暫不說計劃是否可行,恐怕你計劃還未實行,祁淵那邊早已洞察一切,坐等甕中捉鱉啊老兄。就是此刻,鬼知道韓炳歡是不是在哪里偷看…… 想死還要拖著我……徐泗皮笑rou不笑,有一句沒一句地附和著,滿心滿腦都在想著怎么把自己擇出去。 越想越苦悶,徐泗一杯接一杯地灌,借酒澆愁。 祁巢看廠公突然酒興大發,也跟著使勁兒勸酒,他覺著江滎今日不同往日,少了些架子,多了些平易近人,或許是看出來自己并非一只好拿捏的病貓。這么一想,這江滎也不是非殺不可了。 三人喝至半夜,皆酩酊大醉,祁巢將爛醉如泥的徐泗交給了喬蘇,自己磕磕絆絆地回去了。 喬蘇揉揉額角,架著徐泗往榻上走,還未及觸到床榻的邊緣,頸上一麻,人便癱軟了下去。 徐泗跟著也往地上倒,被人攔腰截住,一只有力的臂膀一抄膝蓋窩,他整個人被凌空打橫抱起。 喝得七葷八素的徐泗被這大動作顛得驚醒,胃里一陣翻騰,撲騰著眼皮子張開一條縫兒,只看到流暢的鎖骨,凸出的喉結,冷峻的下巴線條嚴肅地繃起,彰顯著主人不虞的心情。 “唉,你信我嗎歡歡?”他低聲嘆息,疲憊地闔上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韓炳歡:呵、 小鼻涕:那個……那個,只能算作人工呼吸,小歡歡啊~~~ 韓炳歡:呵呵、 小鼻涕:你要信我??!男人嘛,在外面有一些應酬,逢場作戲…… 韓炳歡:呵呵呵、 小鼻涕:說吧,你要什么姿勢? 第17章 我只是想有個鳥兒17 韓炳歡抱著徐泗從后窗跳出,躍上屋檐時,夜風習習,他舉目四望,竟一時不知該往何處去。 低頭看了看懷中睡得安穩,還不時拿臉頰蹭蹭自己頸項的人,淡淡的牡丹花香混雜著酒氣氤氳在鼻尖,迷惑與慌亂占據了整片意識。 胸膛中那股左突右撞的躁郁和怒氣,在暗夜里越發清晰真實,這種情緒太過于陌生和強烈,強烈到還沒仔細想清楚他就沖了進去,劫走這位意圖參與逼宮謀反的jian黨頭目。 不知從何時起,一切都往著奇怪的方向在疾馳,他無法忍受……忍受這人對著別的男子…… 這算什么呢?韓炳歡眸光暗沉,帶上點詭譎,神情復雜地伸出一根食指,戳著懷中人的臉蛋把他的臉別到另一邊。 他呼吸間進出的熱氣噴灑在頸項,直逼尾骨,酥癢難耐。 “啪嗒”一聲輕響,薛瓊條件反射地看向屋頂,“誒,你聽到什么響聲了沒?”他警惕抬頭,四周張望一番,鬼影都沒見到一個。 “???奴才沒聽見?!彼赃叺奶O有些犯困,抖著眼皮道。 頌雅閣地理位置絕佳,依山傍水,前面臨街就是東西貫穿的瀲滟河,正后方是早年挖池塘挖人工河挖出來的土方,堆成的小山丘。頌雅閣老板是個精明人,低價買了這個小土坡,栽了各類花樹,春有桃杏,冬有梅蘭,老板瞅準商機在山頭建涼亭賣花酒,一年四季前來賞花的文人sao客絡繹不絕,自成一副盛況。 現乃初秋,山頭上綻了大片大片的木槿花。此花又名朝開暮落花,每朵花只開一天,早晨開放的時候是白的,逐漸變成粉紅色,到夜晚快凋謝的時候變成嫣紅,所以亦名嬌容三變,或芙蓉三醉。 現在這個時辰,倒是這一批木槿花落敗前最為鮮艷熱烈的光景。 韓炳歡將江滎置于草地上,把他規規矩矩地仰面朝上擺正,盯著那雙被酒氣染得微紅的眼眶想了想,再把外袍脫下給他蓋上。 自己屈膝半臥,看星星賞木槿,眼神總不由自主飄向身側。 你到底是誰呢?木槿花的香氣并不濃烈,而是一種泛著澀味的清香,反倒有助于人清醒一下頭腦。韓炳歡撐著太陽xue目不轉睛地盯著江滎,此前種種疑慮涌上心頭。 這個東廠廠公,不入流的功夫,無賴耍賤的性格,偶爾透露出來的不著調,還有從沒聽過的新奇詞匯,都跟之前點頭之交的那個江滎大相徑庭。最離奇的是,他還記得秋獵那日,自己明明大大小小一身傷,更是有一劍直接貫穿心臟,可是醒來后卻毫發無損,恍若之前的傷和痛都是一場臆想。 有一段時間,他真的以為或許是自己當真神志不清,否則那么重的傷何以一夕痊愈?可是那把劍刺穿身體時的冰涼觸感,和血液流失的脫力感是那么的清晰,連瀕臨死亡的窒息他都仿佛親身經歷。 還有……那場瘋狂的沒有理智可言的…… 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心跳猛地一滯,隨即撒了歡地狂跳起來,韓炳歡輕咳一聲,移開視線。 正打算挪動屁股離某人遠一些,一個翻身,那人的手臂搭上韓炳歡的腰,隨后整個人借著手臂的力量平移過來,雙手摟緊,雙腿夾緊,貼了個嚴絲合縫。 韓炳歡:“……” 一般青樓南風館這些煙花之地的酒水中,大多摻了些催情助興的東西,量不多藥效輕微,對身體也無大礙,頂多就是個渾身燥熱的癥狀。 但今天徐泗喝的有點多,本來醉得厲害睡得昏沉倒也沒什么,被這風一吹,意識有些回籠,體內便開始蠢蠢欲動,手一摸旁邊還有個人,朦朧間還以為自己約了一炮在賓館,忍不住想嘿嘿嘿。 “寶貝兒,你怎么還穿著衣服……”徐泗上下一摸,沒觸到熟悉的滑膩感,登時有些不爽。都開了房了,還裝什么貞烈?這么想著,閉著眼睛,手就滑了進去,左扯右扯,愣是沒摸到紐扣或是拉鏈。 急了,腿一抬,膝蓋頂到什么硬邦邦的東西,硌得慌,下意識想伸手去拿開,剛游走到一半,腕子被人掐住。 “寶貝兒,乖,別鬧?!毙煦粼诖采蠎T用的、哄小孩的寵溺語氣,讓韓炳歡臉上一時間姹紫嫣紅。 再看他迷迷糊糊眼睛都沒睜開,韓炳歡惱火地咬緊后槽牙,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廠公這是把他當成哪個南風館的小倌倌了。 徐泗依舊在不遺余力地扯著衣帶,半邊身子壓住韓炳歡,韓炳歡一條腿屈膝抵著他的小腹,一只手擒住徐泗往下摸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