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撩黑攻略_分節閱讀_62
這一回,他最初看上了艾里爾, 但知道侯爵也喜歡,便識趣地放棄了。像他這種并非長子,全靠祖蔭的人,最要緊的便是看人臉色, 知道什么人能欺侮,什么人不能欺侮。賽爾特伯爵便退而求其次,將同為貧民窟參賽者的班森弄來玩玩,五花大綁捆進了伯爵府。 風流成性的伯爵先生哪知這回玩出了愛情這東西,開始百般折磨班森,后來疼愛得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班森最初抵死不從,之后大約是發現都是強jian,躺著享受還能少些痛苦,于是忍辱負重地曲意逢迎。一發現伯爵竟是對他產生愛意,班森冷笑著順桿子往上爬,終于找到機會從伯爵府里逃了出來,威脅著人開飛艇和貝蒂一起回到了貧民窟避難。 貧民窟是一片禁地,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但也不是完全的密不透風,沒有哪一堵墻能擋住金錢和權力的炮火。班森到底年輕,不知道他能回得去,賽爾特伯爵也能闖進去。 彼時他還在執政官的家里談話,突然外頭狂風大作,飛行器的巨大轟鳴聲隆隆,接著一群士兵闖了進來,賽爾特伯爵慢悠悠地現身,扭著他的兩條手臂拽了過去。貧民窟的人哪里甘愿,不少人扛著鋤頭、取出弓箭沖出來,兩方人馬發生一場混戰,或者說是士兵們單方面的屠殺。 實際上士兵們原本也不愿下殺手,陪著伯爵來強搶民男的任務說出來就不是什么光榮的事,哪個士兵不希望自己最終的歸宿是征戰沙場、為國捐軀?可是貧民窟的人實在太可怕了,他們的狠勁遠勝于過往戰斗過的敵人。兩百年的時間,將這群人困成了兇獸,一旦遭遇侵犯,就算是雙腿不能動也要手指鮮血淋淋地摳著地面爬過來撲咬幾口。 血腥的圍殺終于讓貧民們拾回一些理智,士兵們手中握著武器,看到對面在黑暗中閃著狼光的兇狠眼神,不由敬重和恐懼,最后小心地護著伯爵和班森上了飛艇。 伯爵兀自得意地逮著小寵回家,樂呵呵地教訓逃家的小家伙,不料班森對他恨之入骨,瘋狂地捅了他十來刀。也是賽爾特伯爵命不該絕,門外的士兵一聽到動靜就闖了進來,控制住發狂的班森,及時將伯爵送進了醫院。 班森被丟進了監獄,貧民窟里也安穩了幾天,然而這是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就在星途歌賽決賽的前一天,貧民窟的人威脅住班森帶回去的駕駛員,繞到兵力單薄的位置,分批從墻里出來,而后利用駕駛員的身份,再度控制住十幾艘飛艇,放出了西區超過一半的貧民窟人民。 現在,貧民窟的逃犯們聚集在阿爾維斯山的山腳下,被士兵們團團圍攏住。 艾里爾正在看電視,三維投影效果險些讓他以為自己正身處阿爾維斯山外圍,英姿颯爽的安妮絲上將似乎正站在他身邊把玩著離子槍,一名名裝備精良的士兵扛著各式各樣他叫不出名字的武器對準漆黑的山林,浩蕩排開的氣勢比電影還叫人驚嘆。 畫面突然一暗,一抹人影立在他面前。艾里爾慢慢抬頭,自下而上掃視著面前的人。熨帖的筆挺軍裝嚴絲合縫地包裹住修長的身體,腳下依舊是冷而沉的戰靴,束到了小腿處,腰間的黑色腰帶不知是什么材質,在燈光下泛著冷銳的光,再往上銀色排扣嚴謹地扣到了頸下,襯得凸出的喉結禁欲性感。 這個由軍人血性組建起來的國度,軍裝是永不過時的時尚,象征著嚴謹、冷靜、野心和控制。 蘭德公爵套著冷質黑手套的手中捧著一頂軍帽,半瞇著狹長的眼睛垂首俯視著他,潑墨似的發慵懶地披在身后。 艾里爾露出哭一樣的笑:“殿下,您要出門嗎?” “嗯?!碧m德公爵隨意地戴上軍帽,上面印著軍隊標志的刀與盾,那把鋒銳的刀直挺挺地戳破了盾牌,代表著永不后退的攻擊信條。 “公爵殿下,難道貧民窟的人們不是您的子民?巫維皇帝過世一百多年,貧民窟早就應該拆毀,我不明白您為什么任由不公平的殘暴統治繼續在您的眼皮底下發生?!卑餇査{色的眼眸蔓延著憂愁。 蘭德公爵嘴角帶出一絲笑痕,淡淡問:“如果哪一天,你獲得了一樣珍寶,會如何對待它?” 艾里爾愣了愣,蹙起眉頭,似在沉思。 “藏起來,或帶在身邊?!碧m德俯下身,冰冷的皮質手套摩擦著他的臉頰,“艾里爾,貧民窟是我為你建起來的伊甸園,銅墻鐵壁阻隔了罪惡,可是你插著翅膀也想從那里飛出來,飛到我的身邊。你真是只調皮的鳥兒?!彼p笑著,吻了吻少年的眉心。 艾里爾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為我……?” 蘭德笑了笑,沒有解釋,繼續道:“如今,貧民窟的確沒有了存在的必要。既然如此,與其留下一個定時炸彈,不如毀掉好了?!?/br> 艾里爾瞳孔一縮,仿佛跌進了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蘭德直起身,眼神暗沉?!鞍餇?,你該好好看看這個世界,萬事萬物依照等級建立,植物受制于動物,動物受制于人類,下等人受制于上等人,越是服從,這個社會越是秩序謹然,人們想要的和平需要付出沉默的代價?!彼苏娒?,微笑道,“可你們太貪心,不只想要穩定的理想國,還想要沒有束縛的自由。自由是無序和混亂,我有責任帶領熱愛和平的人民避開一個分崩離析的社會。 堵住這些人發聲的嘴,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再也張不開口?!?/br> 艾里爾目光漸漸凜然,指甲用力地掐進rou里,雙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臉頰因怒火而燒得緋紅,顯得灼灼的艷麗。 蘭德眼眸幽深,微微莞爾,仿佛只是要赴一場晚宴,溫聲道:“等我回來。我保證能趕上你的比賽?!闭f著,捧著少年的后腦勺正要贈上一枚臨別的吻,卻被艾里爾憤憤地別開臉錯開。 蘭德笑了下,強硬地捏著他的下頷,別過他的臉,將原本打算落在額頭上的吻覆在了柔軟的唇瓣上,用力地蹂躪著他的唇舌,不斷化解他的掙扎扭動。艾里爾瞪大眼,趁機咬傷對方闖進來的舌尖,卻見近在咫尺的平靜黑眸閃過一絲帶著血色的興奮,齒間交換的血腥味喚醒了那人殘暴的征服欲,不但沒后退,反而前所未有兇猛地桎梏住他,舌頭像一條饑餓多時的蟒蛇,時而糾纏絞緊,時而猛烈進攻到深處。艾里爾身體在發抖,瀕死的恐懼席卷住他,幾乎以為要被撕碎吃進那人的肚子里。 兩人分開時,像要融在一起的唇發出曖昧的聲音,扯開一條yin靡的銀絲,隨著蘭德的起身在半空中斷開。蘭德擦去嘴角的鮮血,凝視著面頰通紅癱在沙發上喘氣的少年,唇畔一抹自若的笑,寵溺地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金發,旋即邁開大步走了。 艾里爾如海洋般澄凈的眼眸倒映著那人離開的身影,失去靈魂地躺在那兒。許久,嘴角驀然露出一抹明晃晃的勝利微笑。 誒,不枉他花了這么長時間布局,果然釣魚執法最為致命。 第二天整個天空陰沉沉的,司機將他送到劇院后門便離開,他在門邊站了一會兒,雨便下來了。他走進劇院,過了會兒拎著一把傘出來。 傾盆的雨勢將整座城市籠罩在灰色之中,嘩啦啦的雨聲像大地在喘息。 少年撐著一把黑色的傘,慢悠悠地走進雨中,從劇院走到光影迷離的市中心。車站的站牌下站了十幾人,他將圍巾拉起來遮住臉龐,當一趟磁懸浮公交車駛來,他收起傘抖了抖水,輕盈地跳上了車,禮貌地向收腿給他讓出通道的人道謝,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笑瞇瞇地盯著廣場上巨大的光屏,上面正在直播星途歌賽的決賽,鏡頭對著劇院門口排隊入場的人。 他看了兩眼便低頭擺弄手里的設備,這是約瑟給他的原始收音機,能有效避免位置暴露。蘭德給他的東西都被他留在了家里,防止電子設備里有追蹤器。他將頻次調到直播,插上耳機,攏了攏圍巾,靠著座位昏昏欲睡。 車子漸漸駛離了市區,光怪陸離的場景遠去,只剩下越來越單調的灰。他睡了一覺醒來,看站牌還有一段距離,便仔細聽耳機里的報道。 比賽已經開始,主持人報幕稱第一個上臺的人是艾里爾,然而出現在鏡頭里的卻是一段三維投影錄像。 他甚至能背下那段臺詞,但依然呼吸溫淺地認真聽著自己的聲音。 “帝國的公民們,今天是一個必將載入史冊的日子?!?/br> “一百多年前,偉大的蘭德公爵將你們從殘酷的暴政里拯救出來,結束長期的紅色恐怖統治,正義的光明照耀全帝國,唯獨留下安全區鎮守黑暗……” “安全區的流民同樣也是帝國的一員,我們渴望健全的法治,發達的科技,成熟的醫學,豐饒的糧食,而非困在一個個狹窄的圍墻里受死亡侵襲、饑餓困擾……” “我們的祖輩、曾祖輩,曾是這片帝國上思想的引領者,他們創造藝術,熱愛詩歌,擁護公正,反抗殘暴,永遠懷著對黑暗的仇恨,攀登平等的光明大道……” “我們不是帝國的蠹蟲,同樣擁有勤勉、忠誠、勇氣、正義的美德……” “倘若帝國不愿承諾我們以同等的生存權利,而企圖鎮壓殘害同胞,安全區愿用鮮血祭奠光明,謹以此獻給每一位帝國公民?!?/br> 耳機里傳來刺耳的擦擦聲,現場發生了sao亂。 他笑了笑,這個時候,那些人該發現貧民窟的人圍住劇院里的貴族了吧。阿爾維斯山只是一個靶子,大部分人離開安全區就混入了人群。感謝帝國法律,公民允許持有武器,方便了他們搶奪武器的行動。 班森出事后第一時間來找他,他對解放貧民窟沒什么興趣,但為了給蘭德添麻煩,還是幫了一把。 縱使蘭德再厲害,也猜不出他真正的任務,畢竟他連自己都瞞過了。 卑微如艾里爾,所想的既非救回父親,也非拯救貧民窟,而是再見一見自己的母親。真實的艾里爾沒有參加比賽,母親離開前將父親托付給他,他便用一生照顧父親,直到父親病逝,最后死于貧民窟暴動,臨死前的夢想也只是惦記著母親的情況,想再見上一面。 李唐在腦海里調侃:【要不是那家伙不死心,還打算毀我一樁生意,我也不至于擺他一道?!?/br> 【我不相信你會良心發現同情他?!磕X海里稚嫩的嗓音脆生生的,卻故作嚴肅。 【小九乖兒砸,還是你懂爸爸?!坷钐菩ξ?。良心這種東西又不能當買賣用,更何況那人上輩子害他損失了水煮活魚味,把他當成充氣娃娃日日夜夜折騰,他不報復就算是良心發現了。 他回到當鋪之后日思夜想,仔細琢磨了個遍,覺得謝斯年恐怕沒有喪失蘇澈的記憶,甚至于對他的了解程度有點詭異的深,這次出任務便帶上了小九。如果那人真的也在這個世界,依照那人的執念,恐怕不會放過他——那家伙上輩子感覺自己要死了,居然先下手弄死他再自殺,真尼瑪厲害壞了——李唐將記憶存放在小九這里,要想瞞過那人,光靠演技恐怕不夠,認認真真地過了十多年,然后讓小九在對方找上他之后將記憶數據傳輸到大腦里。第二場比賽之后,他就已經恢復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