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撩黑攻略_分節閱讀_56
“我想我mama大概也不想到你房間里來?!卑餇柾虏?,穿上了他遞過來的一件隔離服,又戴上一雙薄手套。 約瑟打開生物艙:“進去吧,相信我,只要一個晚上,別說是舞臺上的燈光和音效,以后你連鄙夷的目光和惡毒的流言也不會害怕?!?/br> “真希望您沒有夸大它的效用?!卑餇柌徽J為有什么機器能讓人免疫人心,然而一個小時之后他對自己的看法產生了懷疑,當然不是機器能夠提高人反抗惡意的能力,而是長時間的音樂轟鳴和刺目的光線直接將他折騰傻了,什么也思考不了。 艾里爾在里面呆了五個小時才被放出來,走回房間的腳步也是飄忽的,直到看見房間里的一束素雅纖弱的小雛菊才回過神。那位“睡不著”先生最近沒有打擾他,但還不忘天天不經他同意進他房間給他送花。 那人難道在追求他? 艾里爾盯著花看了一陣,最后伸手將花蕊金黃花瓣潔白的纖小花朵掃到了垃圾桶里,藍色的眼睛里也像蒙上了一層黯淡的灰色。 第二天醒來,原本桌面上例行一換的花,今天空蕩蕩的。 艾里爾抱著被子發呆,心想著大概是惹怒了對方,也讓他知難而退了。 約瑟近些天要求他必須與自己共同用餐,艾里爾喜歡吃甜食和辛辣食物,沒人看著偶爾隨性得任性,約瑟為了防止對方背著自己偷吃東西,便緊緊盯著他的用餐。 下午開始兩人便到人魚劇場里準備,攝影師將鏡頭對向他,艾里爾朝著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接著進了化妝間。 化妝師也是約瑟提前邀請的人,考慮到這首音樂的憂郁氣質,化妝師加深了他的眼線,適當而干凈地在眼尾收住,接著給他鼻梁眼頭掃上陰影,讓眼眶更加深邃。等畫完了,化妝師夸張地張著嘴稱贊:“艾里爾,你的臉一定被上帝親吻過?!?/br> 艾里爾剛要笑著回話,約瑟用筆封住他的嘴唇:“親愛的,請你現在開始保持憂郁,我實在無法容忍你總想要毀了一件藝術品?!?/br> 艾里爾收住笑容,睜大眼睛看著他?!澳闶堑谝粋€嫌棄我笑的人?!?/br> “哈,相信我,很快就會有第二個人。你不知道,當你不笑不說話的時候才像個純潔悲憫的天使,而笑起來卻像只長著犄角來人間誘惑人的小惡魔?!奔s瑟毫不給面子,“這個世界的惡魔已經夠多了,缺少的是天使?!?/br> 艾里爾瞥了他一眼。 過了會兒,有人來通知他準備上臺。約瑟照樣陪著他走過通道,停在了拐角處。艾里爾繼續往前走,站到了舞臺后方關閉的門后。 歌賽的主持人邀請的是聲譽斐然的名嘴,美麗的女性落落大方地站在舞臺上介紹著賽制,以溫柔而有感染力的語調提起貧民窟一首歌掙取三個名額的傳奇少年,帶動起現場的掌聲。 轟的一聲。 劇場的琉璃吊頂大燈已經關閉,只有一束淡藍色的光落在金色的大門上,而那扇門此刻正在緩緩地打開,干冰產生的一片白茫茫霧氣被光線照得縹緲朦朧。 一抹挺俊修長的身影踏破霧氣,仿佛騰云而來,一步步、一點點走到了舞臺前。光追著他的身影,將他鎖在一片黑暗里。 巨大的屏幕上,少年纖長白凈的手指握住話筒,慢慢抬起了頭,露出一張精致絕倫的面龐,金發凌亂地從他額間垂落,鴉羽般的睫毛半垂著,冰藍眼眸里nongnong的憂傷幾乎要溢出來。 艾里爾·穆勒。 這不是人,是上帝派遣人間的天使。 第45章 貧民窟的音樂家·7 艾里爾站在臺上,整個劇院都是黑的,唯有一束透著幽藍的光猶如從天而降,淡淡地落在他身上。他知道,在這片舞臺之下、在半空中漂移的攝像頭之后,有無數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他。艾里爾懷疑他是天生為舞臺而生的,一想到那么多人的耳朵將傾聽著他的歌聲,他就險些控制不住自己亢奮的情緒。 怯場這東西永遠與他無緣,除了征服,他別無他想。 他握住話筒,將雜亂的思緒拋開,向著樂隊的方向點了點頭。樂手的小提琴聲輕緩悠揚,配合著大提琴沉郁憂傷的樂音,艾里爾半闔著眼,澄凈的眸子露出一線水光。 艾里爾背后的偌大光屏上映著他的面容,那張似被玫瑰汁浸潤過的柔軟嘴唇微微張開,低到塵埃中的縹緲嗓音游弋在綿長的傷感之中,仿佛要在絕境之中開出一朵飽沾心頭血液的紅艷花朵。 艾里爾的胸腔被聲帶帶出的悲愴震痛,無盡的綿密哀傷似潮水,一刻不停地涌來。他仿佛看到那個困守在貧民窟的女子,正如最初每一個被遺棄在那兒的人,一夕之間喪失了一切。他們從此淪為賤民,過去肆意的愛恨從此成了不潔的妄想,日夜的思念變成不可饒恕的罪行。 高墻圍起牢籠,藩籬隔斷愛情。艾里爾漫步在寂冷的黑夜,歌聲一聲比一聲高亢,穿云裂石一般引吭高歌,聲線沖入云霄,滿腔憤怒和哀絕再也粉飾不住,直直炸裂在半空。 傾聽著歌聲的人紛紛感到痛苦,心臟像被人擰成一團。 他不是天使,而是魔鬼! 他的歌聲不是為了救贖,而是為了懲戒。 他痛苦,他絕望,他浸于噩夢,便要所有人同他一起痛苦,絕望,浸于噩夢,不可抗拒,無力掙扎。 光屏上的少年忽然露出一抹笑,桀驁而肆意,被黑色眼線拉長的眼尾將天真的邪惡暈染得鮮活生動,同那能令玻璃炸裂的海豚音一樣美得叫人心碎。 所有人的心都高高吊起,似是被那少年握在手心把玩,然而下一刻,樂聲忽然急遽下降,將人從九天云霄重重地、用力地摔向了地面。 砰。 鼓點如心臟炸開的伴音。 現場一片寂靜,少年靜靜地站在舞臺中央,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人們放輕了呼吸,還未能從方才喘不過氣的狀態中回過神,不知是在等待著什么。 少年不再恣意地舒展眉眼,他宛如死去般站成石雕,漂亮到令人屏息的臉龐沾染上灰敗,仿佛失去了生命。 黎明破曉,少年從深夜走到清晨,憤恨散了,愛意淡了,絕望盡了,縈繞在他心口的唯有麻木,清冷空靈的聲音明明不再裹挾沸騰的情緒,卻像一根針般扎進聽眾的心口。 沒有人懷疑那是一種怎樣的無望——這是期望過、嘗試過、失敗過之后的心死。 歌聲飄落塵埃,恰如最初生于塵埃。 循環往復不可停止的悲傷痛苦憤怒絕望與麻木,都將在無數個夜晚重演,恰如今夜。 人們回不過神,艾里爾遲遲沒得到掌聲,但他依然固執地站在舞臺上,等待著贊美,那是他應得的。 大廳上空重達1.5噸的巨大吊燈已經重新亮起,將人們拉回現實,率先回神的人瘋狂地鼓起了掌,這喚醒了身邊的人,于是掌聲和口哨就像瘟疫一樣迅速地傳染開,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艾里爾淪陷在掌聲里,驕傲愉快地享受著震天的聲潮。他揚起嘴角,精致的眉眼盎然,更是引起又一陣尖叫。艾里爾小小的傲氣正在不斷膨脹,突然從臺下飛過來白色的東西,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他笑容一僵,愣愣地低頭,腳邊躺著一朵白色的百合花。這略帶傻氣的表情頓時取悅了觀眾,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朵又一朵的百合花像雨點一樣不停地從臺下砸向他,短短幾秒便險些將他湮沒。艾里爾驚詫不已,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怎么人們突然變得暴力,不停地朝他扔東西,就算是百合花,數量一多也砸得他暈頭轉向。 他茫然后退一步,人們發出聲聲尖叫,瘋狂地叫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