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撩黑攻略_分節閱讀_38
才剛坐下,就有人敲了門,來的是謝夫人,給他送了一套卸妝用品。周圍都是大男人,老太太也沒想得那么仔細,還是謝夫人多留了個心,取了東西過來。 她教李唐先將臉上的妝用卸妝水卸了,再讓他用洗面奶洗臉,完了看他沾著水嫩白如雞蛋的小臉笑了笑,忍不住捏了下臉蛋:“歡歡皮膚像剝了殼的荔枝,能掐出水?!?/br> 她的手指一抽離,李唐臉上留了淡淡的紅印,因為不習慣親密的舉動而傻傻地摸著臉站在那兒,逗笑了謝夫人。 午飯在一樓餐廳,一張小圓桌,擺滿了精致豐盛的佳肴。 李唐對吃飯頗有研究。洛九式斯文吃法必須坐得端端正正,每次夾一點點菜一點點米,放入口中時筷子或勺都如蜻蜓點水似的一觸即過,不可以含著,而后咀嚼個十幾二十下才能咽下去。端著架子吃東西都是吃給別人看的,就這么吃,熱菜也吃到冷了,每次也只能吃個半飽,實在不過癮。還是何歡這種有意思,含著勺子鼓著臉,用這張臉吃飯,塞了滿嘴別人也會覺得天然無拘、單純可愛,倉鼠似的想要保護。 李唐若有所悟,還是當朵嬌弱的小白蓮好啊,想想扮演洛九時,糙漢子一枚成天吃的都是啥?現在一堆人圍著捧著,甚至還有人特意綁他請他吃飯…… 謝斯年還下不來床,由傭人送餐上去。 李唐午飯過后回屋,謝斯斐壞笑著給他送來結婚證,他打開一看,自己和謝斯年親近地貼在一起,光看著就讓他犯慫,尤其兩人都是一臉呆滯,畫面太美不忍多看。 午睡之后,李唐才想起紅包,拆開來一看頓時驚了。老太太給的是藝術界極富盛名的畫家陶連老先生親筆給他的邀請函,謝先生謝夫人給的是一座私人島嶼地契,島上有一別墅,作為新婚婚房…… 謝家人出手真是闊綽。老太太的禮物是給他一人的,但島嶼是他和謝斯年共同的財產,李唐拿上了要出去找他,但一想到他古怪的眼神,又縮了回來,把東西放進了床邊的抽屜。 晚上八九點鐘大家就各自回屋,李唐呆著無聊,想起那只撿來的小狗和第一個對他好的陌生人,一時沖動提起了電話,將背熟的號碼撥了出去,當嘟嘟的機械聲傳到耳朵里才清醒過來自己做了什么,然而不等他掛掉電話,對方已經接了起來。 “你好?!?/br> 李唐摩挲著被角,沒有說話。 那人好聽的低笑聲從話筒里傳過來震蕩了他的耳鼓:“是你嗎?你的小狗?!?/br> 李唐認真地重重點頭,才想起對方看不到,忙道:“是我。對不起,叨擾了,我……”說著又沉默了。 男人猜中了他的心思:“你放心,小家伙在我這里過得很好?!?/br> “謝謝您?!崩钐聘蓾兄x,“它乖嗎?” 男人又笑了笑,似乎心情很好:“不太乖,有些調皮,不粘人,愛咬人,成日里也不著家?!?/br> 李唐雖然覺得那只小狗調皮,但沒想到是這種性子,愧疚道:“對不起,沒想到它這么不聽話,給你帶來麻煩了。我過幾天就去接回來?!?/br> “不怕。雖然淘氣,但也討喜,我很喜歡?!蹦侨撕Φ?。 對方喜歡,他要是把小狗接回來總覺有些奪人所好,令他無措地不知該說什么。 “不過我想你也該著急了,雖然舍不得,但期待你蒞臨寒舍,將它帶回去?!?/br> 不知為何,李唐總覺對方話中有話,直到掛了電話才想起忘記問地址,不好意思再撥過去問一遍,只能等過后再問。在此之前,他還得征求謝斯年的意見,畢竟將來是他們兩人住在一起。 謝斯年的忌諱那么多,他還是先偷偷問問謝斯斐吧。 房間里放了幾本書,李唐翻了翻,感覺口干,保溫壺里的水已經喝完了,時間已晚不好叫傭人,便自己提著水壺下樓。 走廊的壁燈徹夜亮著,李唐提溜著壺,客廳在偏樓,好在餐廳里有燒水壺,不需要繞到廚房去。 等水燒好了,他裝好水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剛走到樓梯處稍一抬頭,便見一抹黑色的身影幾乎與黑暗相融,金色的面具瀅瀅溶溶折射著壁燈的光線,一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眸亮著一點光,居高臨下地直視著他,遠遠望去宛如行于暗夜的鬼魅。 李唐被嚇得心臟停跳一拍,認出了人便畏畏縮縮地站在原地仰視著他,怯怯道:“嗨,你、你還沒睡?” 謝斯年一句不言,微微動了下腳步,眸中的光芒像被眼底的黑潮吞噬了般,兀自黑沉沉地看著他。 李唐尷尬地提著水瓶,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 謝斯年不再看他,轉身便走,李唐這才注意到他手中握著一根象牙柄黃花梨手杖,敲在地面上時發出冷硬的噔噔聲。李唐本想等他走了再上去,但卻見謝斯年步履蹣跚,走上一步要晃上三下,忙急追兩步:“等等?!?/br> 清瘦頎長的身影背對著他停下,那人淡淡道:“什么事?” 聲音傳來,冰冷峻峭如棱角分明的石頭,不可親近。 李唐縮了下脖子,爬上樓梯,猶猶豫豫地伸手扶住對方的手臂,張口結舌道:“我、我送你回房……”扶上了才想起來謝斯年不喜歡和人太親密,便拘束地要縮回來,一只冰涼的手忽而握住他即將抽離的手掌,只聽那人淡淡道,“多謝夫人?!?/br> 對方的口吻太過公事公辦,李唐連反抗這個稱呼的念頭都不敢浮出來,咽咽唾沫一手扶他,一手提著水壺。 一路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和手杖的響聲,燈光一點點退到身后。終于走到房門口,李唐在冷夜里平白出了一身汗,偷偷歡呼著松了口氣。 謝斯年打開門,略微低首看著他,道:“早些歇息吧?!?/br> 李唐縮回手,點點腦袋:“嗯,晚安?!?/br> 謝斯年闃黑的眸飛快掠過他,便昂著線條優美的下頷,李唐盯著他的側顏,忽然見金色面具下的左側臉頰似有一道彎曲的妖冶紅痕,就像是紅色的蟲子從他從面具底鉆了出來,頓時愣住,眨巴眼睛正要細看,謝斯年卻邁進了屋,向他略一頷首便關上了門。 謝斯年的身體突然就好轉了,全家人看著李唐的眼神仿佛他是一尊會發光的大佛,恨不得把他抬到佛龕上供起來,看得李唐背脊發涼。那天晚上過后,李唐再次觀察了一下謝斯年的臉,并未看到紅痕,心想大概是光線昏暗,他又雙眼犯困看錯了,便將這事拋到腦后。 謝家的東西初看平實無華,實則樣樣都是好東西,連喝水的瓷杯也頗為考究,家底的雄厚在每一個細節里透了出來。李唐在謝家住著也算愜意,謝斯年突然便稱要回去,謝老太太看了看握著水杯干坐著的李唐,老臉笑得皺成一團,和氣地連聲稱好。 畢竟都住在一座城里,平時串門也方便,也不至于依依不舍,但謝家人仍讓人裝了一堆東西,開了輛車跟在他們的車后。 醫生說謝斯年的情況堪稱奇跡,科學也不好解釋緣由。盡管他身體好多了,但似是后遺癥,他仍有些腿腳不便。李唐背著個書包,攙著謝斯年坐進車里,拜別了謝家人。 車子開出謝家,車內的氛圍登時凝重起來。李唐坐如針氈,頻頻望向窗外。坐了一會兒,李唐暈起車,胃部在翻騰,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椅背上。 “不舒服?”冰涼的手貼在他的額頭上,李唐一抖,睜開眼看到謝斯年透過面具淡淡地看著他,就要坐直身體,肩膀卻被對方輕輕壓制住,“暈車?” 李唐無力地點了點頭。 謝斯年已經收回了他的手掌,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靠著睡會兒吧?!?/br> 李唐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不少,忙搖頭說不用。謝斯年黑色的眼睛靜靜看著他,回過了頭不再理會他。李唐嘴里發苦,瑟縮地閉著眼睛宛如一只小鵪鶉靠在椅背上,像尋找著力點似的,慢慢地斜著身體歪著腦袋靠在了謝斯年的肩膀上,眼角余光看到他繃直的嘴角放緩。 李唐怕腦袋太沉壓到他的肩膀,根本不敢睡,半睜著眼睛盯著他的臉,謝斯年忽然抬手捂住他的眼睛,道:“睡吧?!崩钐瓶咕懿荒?,只能裝睡,裝著裝著竟然真睡著了。 等李唐被叫醒,謝斯年肩膀上的西裝被他壓出痕跡。他不好意思地道謝,先從車里下去正要彎腰去扶謝斯年,睡迷糊的腦袋一看周圍的場景,立刻醒過神。 這里是他家。 回過頭,謝斯年已經從車里下來,扶著手杖看著他?!拔蚁肽銘撚袞|西要收拾,便想先過來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