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不蘇[快穿]_分節閱讀_65
陳均哼了一聲。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蘇大殿下!” 蘇卓犖雙目微側,斜斜瞥過來一眼,陳均下巴微揚,目光直視。 眼底都現了幾絲笑意幾分較量之心。 蘇卓犖率先扭頭,大步走到帳外,翻身上馬,右手持槍斜指,背后白色披風獵獵。 陳均見他遠去,忍不住撐著額頭低聲笑開。 兩軍對壘,蘇卓犖一騎當先,看著遠處對陣的兵馬。 黃沙滾滾,這里是平原,兩軍都沒有什么地勢可占,不過相比來說,敵軍的人數要更多一些,足足十五萬,而蘇卓犖的兵馬只有十萬。 陳均看了一下兩邊的架勢,己方看起來精神氣要更好,對面的軍隊很顯然的分成了兩派,就算是他這種門外漢都能看出來那邊是勵王的部下,那一邊是南夷。 這樣一來,就算人數多了,心不齊也沒有多大用。 他稍稍放下了心。 然后就聽見了出戰的號角聲,蘇卓犖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既然人都到齊了,架勢也擺開了,那直接打一戰分高下就是了。 頃刻間,喊殺聲轟天徹地。 陳均將刀鋒從一個敵兵的胸口里拔、出來,鮮血濺了他一臉,伸手抹去臉上混合著塵土的血污。 連續不斷的號角聲,刀槍刺入血rou的聲音,痛苦的喊叫,發泄似的狂吼,甚至是害怕的哭泣聲。 不過那種聲音很短暫,敢在戰場上放下武器的人只有死亡一條路。 一地的斷肢殘體,陳均一開始不忍心看,腳步也都盡量避著不要踩到,但是等打得久了,就什么都顧不了了,前后都是敵人,有些甚至殺紅了眼,導致敵我不分。 陳均的心漸漸就冰冷麻木了下來,戰爭下的生命最不值錢,渺小的像砂礫,卑微的像草。 他聽見無數次刀鋒砍在盔甲上,砍在血rou上的聲音,血色迷茫了眼睛,也遮住了心。 陳均現在什么都沒有想,只是躲避,揮刀,殺人,一次又一次的重復,一次又一次的循環。 ——這就是戰場! 他在廝殺中果斷舍棄了那些繁復無用的招式,只有最簡潔最直接的劈砍,也很省力,最大程度上的保存體力,才能更好的讓自己存活。 陳均沒有這樣的經驗,但是不代表他不會看,男人在戰斗殺戮上的天賦或高或低,但是生命避免危機的本能是無限的。 他的記憶力很好,悟性也高,再加上原本就很不錯的實力,他看得比任何人都多,學得也就比任何人都快。 很多不必要的動作,他明白后就會立即做出改變,不斷的調整,不斷的試驗,蘇卓犖幫他斬斷長久以來的思想枷鎖,這片戰場則讓他拋棄所有的軟弱。 生死,原來就這么簡單。 遠處隱約產生了sao動,蘇卓犖帶著的這只軍隊并不完全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也收錄了一些被征召上來的新兵,這些人是最容易產生畏懼,面對生死間的殘酷,面對血rou橫飛的戰場。 總有人會畏懼,會逃離。 陳均遠遠看著,蘇卓犖在戰馬上回身搭弓,遙遙一箭。 他射死的人不是敵軍的將領,而是自己軍隊里的逃兵,呼嘯而過的箭矢深深扎進士兵的心臟。 蘇卓犖放下弓,放聲厲喝:“逃跑者,死?!?/br> “——殺敵過十者,賞一金,過百者,賞十金?!?/br> 重賞重罰讓很多士兵都紅了眼,他們不敢再退后,只能向前。 陳均揮刀刺破背后偷襲的敵兵咽喉,這是最后一個,他的腳下已經躺了一堆的尸體,敵軍都遠遠得避開,不愿靠近。 陳均的刀點在地上,目光有些失神得看著蘇卓犖。 鮮血遮掩了他的容顏,長、槍上面還挑著一個敵軍的頭顱,白色甲胄披風已經變成暗紅色,一身血污,眼睛卻始終銳利得像刀子。 蘇卓犖太熟悉戰場,太習慣殺戮,nongnong的鮮血與殺機不是因為他的兵器,而是來源于他本身,仿佛只有征伐與死亡最讓他歡喜。 陳均看見他在笑,那種很簡單,很純粹,很驕傲的笑容。 那是用鮮血綻放開來的美艷,殘酷得像是一場噩夢,卻教人久久不能忘懷。 南夷的首領,面無表情的看著蘇卓犖。 他輕聲問身邊的將領:“那人是誰?” “是這只軍隊的統領,聽那些人說是天、朝的王爺?!睂㈩I指的那些人很顯然就是勵王的部下。 “哦?”南夷最高首領南穆旗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那個人,“我倒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有這么強悍的王爺,既然這樣,本王倒要去會一會!” 陳均距離蘇卓犖不遠,他就一路跟著他往敵軍里面沖,兩人一前一后,硬生生在這片混亂戰場上撕開一條血線。 蘇卓犖手腕翻轉,隨手使了一個回馬槍,掀翻了旁邊的七八個士兵,陳均立刻上前補刀,沒死的就在脖子上面再抹一下,兩人配合默契,形成的效果也是相當可觀。 敵軍的士兵一個個都忍不住往后退。 蘇卓犖沒有再追,他手上長、槍斜對地,槍尖的血一滴滴濺在地上,同時伴隨著他略略急促的喘息。 陳均倒是還好,他耐力比蘇卓犖更強,而且后面都在補刀,體力上面消耗并不是很大。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深入敵軍腹地,隱約和自己軍隊脫節,這就不是什么好情況了。 忽然之間,敵軍的士兵分開,一隊穿著南夷將領服飾的騎兵露了出來,最中間那個一身厚重盔甲,鼻梁高挺,眉目深刻,留著胡渣,渾身透著一種難言的豪邁霸氣。 他上下打量了蘇卓犖幾眼,然后饒有興味的道。 “你就是曜王蘇卓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