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兄_分節閱讀_99
書迷正在閱讀:癡漢男配是怎么練成的[快穿]、那些年我看過的快穿文、掌門人系統、落魄小地主、寄人籬下、星際女王的霸道男人、熊受羅寶春、影帝的經紀人粉絲比較多、全世界只有我不蘇[快穿]、[傲慢與偏見]智慧超群
面對黑狼王的咆哮和尖牙,我只能慶幸自己還保留著敏捷的應變能力,我用手肘狠狠地撞向黑狼王的頭,腳瞪起踢向它脆弱的腹部。 黑狼王往旁邊一滾,已經躲過了我的攻擊。 它站在我面前,安靜地就像這夜色,仿佛剛才凌厲的攻擊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有些不明白它為什么要突然攻擊我,只能小心的防備著它的突襲。 但是,它沒有再撲過來,只是來回走了兩步之后,轉身,竄入了那片黑暗的密林中。 留下我的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周圍沒有任何的異動,只有風吹動樹葉的颯颯聲,夏蟲聒噪的唧唧聲,以及夜梟捕獵時的呱呱聲。 這些噪雜的聲音帶來的不是心煩氣躁,而是從內心深處彌漫開來的平靜。 我回到木屋的時候,露水已經下來了,一點點細小的水珠落在葉尖上,還沒得太陽出來,就已經被蒸發干凈。 在坎迪準備早餐的時候,我告訴他,自己暫時不打算回提爾城,想在瑪庫斯山上住一陣。 我揮手阻止了他急匆匆想要說出口的勸阻的話,拿過一塊樹皮,在上面刻了幾句話,“交——交給羅伊德·拉塞爾斯?!?/br> 坎迪把這件木屋中的一些生活用品一一直給我看,等我熟悉了之后,向我行了一個禮,才揣著那塊樹皮返回提爾城。 等他的背影終于從視野中消失,我才終于松了口氣,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僂著,整個人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樣,覺得非常疲憊,我無精打采的坐在木屋前的那棵棗椰樹下。 這棵樹還很年輕,高大筆直的樹干,樹葉是羽狀復葉形,上面結滿了青色的椰棗,正等待著成熟的季節到來。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一動不動,渴了就喝幾口冷水,而餓了,說實在的,我沒有一點饑餓的感覺,坎迪臨走前為我準備的食物在第三天終于壞掉了,發出腐敗的臭味,我把它扔到了不遠處的樹林里。 這短短的時間里,我覺得自己似乎瘦了許多,全身上下的肌rou全縮水不見了,長袍松垮垮的,白色的頭發打著結,每天睡醒的時候,都可以在頭枕著的地方看到一把把脫落的頭發。 我捻著一根頭發看了看,沒有絲毫的光澤。 黑狼王一直在我不遠不近的地方徘徊,偶爾的時候,我可以看到它黑色的矯健身影從樹林中一閃而過,忽遠忽近的狼嚎聲驚嚇了附近的動物,讓它們膽戰心驚。 在沒有察覺的時候,我對黑狼王的動靜開始緊張。 我必須為我的怯懦感到羞恥。 因為在經過了幾天的思考之后,我終于摸清楚了黑狼王那天為什么要突然攻擊我,它也許有些懷疑我到底是不是那頭白狼,它用戰斗的方式去鑒別這之間的差異,我希望自己當時差強人意的反應并沒有讓它失望。 我已經活不了太久。 雖然哈里克把伊格內修斯的遺書交給了我,上面提到了讓我擺脫痛苦的辦法,但是那個辦法就好像海市蜃樓一樣,看上去真實,卻不可接近。 第四天的時候,當我從又一波的痛苦中緩過勁兒,睜開被汗水蒙住的眼睛,眼前是一道黑色的身影。 黑狼王站在我面前,用溫熱的舌頭舔著我的臉上的汗水。 它感覺到了我強烈的痛苦,正用草原上的動物們特有的療傷方法安慰我。 我抬起虛弱的手,想摸摸它的頭,但是在靠近它的時候,它一齜牙,往后一跳,我只好把手收回來。 我忘了,這是那頭驕傲的黑狼王,它可不是那種能隨便你摸來摸去的野獸。 它離得遠遠地看著我,黑色的皮毛光滑柔順,我看到它叼著一只兔子扔到了我身邊,然后轉身走近了樹林中。 我站起來,走過去,拎起那只兔子,絕對不辜負它的好意。 把那只兔子剝皮,清洗干凈,涂上鹽巴和一些香料,用木棍叉起來,升起一堆火,把兔子放在那上面烤,不一會兒,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香氣。 我許久沒有感覺的胃好像也受到了點吸引,但是依然沒有吃下去多少。 看著還剩下一大半的烤兔子,我決定讓它物盡其用。 削砍了一個樹枝做了個木杖,我看著自己的腳掌,再一次嘆息一聲,現在可不像以前那樣,可以隨地亂鉆了,說起來,還是當狼方便,可惜,藥水有限,再說給身體造成的負擔也太重,能不用就要盡量少用。 我沿著那天黑狼王帶著我走的路,慢騰騰的挪著。 半路上的時候,遇到了一頭狼,那頭狼用綠幽幽的眼睛看了我一會兒,掉頭跑掉了。 我左右看了看,覺得自己拄著木杖,看上去處于虛弱狀態的樣子,應該是狼最好的狩獵目標,但是它果然放棄了這個打算。 也許是因為它太小心,覺得還可以繼續試探一下,或者,黑狼王在我身上留下的味道警告了它。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覺得自己的腳已經被地下的荊刺扎破了好幾道口子,痛得一顫一顫,狼群的棲息地一般都選在比較隱蔽的地方,因為它們需要在這里養育幼崽。 終于,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黑狼王出現在了我面前,它幽深的綠色眼睛看著我,好像不理解為什么我會出現在這里。但是它也沒有阻止我的靠近。 黑狼王看來對這群狼建立了絕對的領導權,那幾頭試圖攻擊我的年輕公狼都被它的吼叫給嚇得夾著尾巴往后退了回去。 我就在狼群旁邊住了下來,每天就在狼群的巢xue里轉來轉去,開始的時候,狼群對我充滿了戒備,但是過了幾天,當我全身上下都染上了狼群的氣息之后,它們就完全對我放松了警惕。 幾只幼狼甚至成為了我的朋友。 這里獵物比較豐富,又缺少其他的競爭對手,因為并不像在草原上那么嚴酷,這幾只幼狼一個個都胖乎乎毛茸茸的,它們調皮的在我身上爬來爬去,當我不堪其擾的時候,我會拎著它們的脖子把它們送回到母狼身邊,這個時候,那只母狼會懶洋洋的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就去舔弄這些不聽話的小東西。 我試圖弄清楚的是,這幾只幼狼是不是黑狼王的孩子,但是觀察了幾天,還是沒得出結論,黑狼王依舊和在草原上一樣,驕傲而孤獨,它成為狼群的領袖,守護整個狼群,接受流浪的孤狼,養育未來的狼群成員,卻不知道為什么,始終沒有一個與他并肩的伴侶站在它的身側。 但是大部分時候,我都會坐在自己選來當窩的地方,安安靜靜的睡覺,或者該說是,不得不進行的沉睡。 每一次睡著,我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能不能醒來。 大部分時候,當我醒來的時候,都能在不遠處看到黑狼王在不遠處,或站,或趴,那幾只幼崽則在他旁邊嬉鬧,它們互相追逐,撕咬著對手的皮毛,試圖把它們掀翻在地,偶爾的時候,一個的力氣用大了,另外一個被弄痛了的幼狼尖叫起來,這個時候,黑狼王就會走過去,咬住那只調皮的幼崽的脖子,把它甩到一邊,讓它自己去反省。 但是,僅僅只過了那么一小會兒,幼崽就會悄悄地爬回來,混入嬉鬧的幼崽的行列,卻以為沒有任何成年狼注意到自己的舉動。 我在這里過得很快樂,就好像回到了草原上一樣。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死在這里,也是個好選擇,至少,可以離老大,近一點,還有金毛和黑狼王。 但是,到了第七天的時候,我從某次昏睡中醒過來,就看到黑狼王正焦急的在我旁邊走來走去,是不是用爪子推推我,用舌頭舔著我的臉,想把我弄醒,如果我再不醒過來的話,它可能就會毫不留情的咬下去了。 我看著它尖銳的白牙在我面前閃著,趕緊往后縮了縮。 它對著我低低吼叫了好幾聲,我從它的低吼聲中察覺到了危險的預警。 在這個瑪庫斯山脈,難道也有這個強大的狼群的敵人嗎? 我站起來,黑狼王在我前面小跑著,時不時停下來讓我能追上它的腳步。 我們穿過狼群的棲息地,那里已經空蕩蕩的,連幼崽都已經消失不見,我看了看地面,腳印雖然雜亂,但是沒有其他野獸或人類的足跡,應該是被成年狼轉移了。 黑狼王雖然已經盡量放慢了速度,但是我還是很難追上,當我氣喘吁吁的扶著旁邊一棵樹停下來的時候,我沖著它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力氣了。 能夠讓狼群躲避的危險應該足以威脅到我的生命,但是我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它拒絕聽從我的命令,而我只能無奈的待在原地等待它恢復過來重新充滿力量。 黑狼王焦躁的在原地來來回回的轉來轉去,時不時看我一眼,再看看我們身后的樹林,好像那里隨時會有敵人跑出來一樣,這讓我的神經越發緊繃。 它走過來,用嘴銜著我的衣擺,想把我拉走,但是,僅僅狼的咬力是本身體重的十倍,但是,面對我這么個“龐大活物”,想要拉著我跑,明顯有些不現實。 我做了個手勢,讓它先走,去趕上那些已經先撤走的狼群,但是黑狼王好像沒有看懂我的手勢一樣,它走到我旁邊那棵樹邊,趴了下來。 它這種堅決與我共存亡的舉動,讓我感動不已,也讓我急了起來,如果只是承擔自身的危險,那么也許我會不在意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但是加上旁邊的黑狼王,我就再也不可能那么超脫。 我不喜歡拖后腿,或僅僅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人遭遇不測。 所以我深呼吸了幾口,激烈的氣流沖擊著我的肺,讓我感覺到了一波波的針扎一樣的刺痛,但是這么做了幾次之后,我好像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回來了一些。 我住著那根木杖,開始繼續往前走,黑狼王側過頭看了我一眼,繼續在前面帶路,只不過這一次,它的速度更慢。 我們穿行在稀疏的樹林中,我愁眉不展的看著身后,自己留下的種種痕跡,折斷的樹枝,木杖的碾痕,雜亂的腳步等等,不管跟在我們身后的是什么,它們都可以輕易的循著這些像指路明燈一樣的路標找到我們的藏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