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強勢回歸_分節閱讀_67
顧清嵐垂眸看了看她,輕“嗯”了聲,他隔了片刻才笑笑:“沒什么……我不是在意別人怎么說我,而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頓了一下,接著才說,“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是我所不能控制的?!?/br> 無力控制什么,也無力改變什么……似乎無論是在前世,還是在現在,他都免不了陷入這樣的境地。 他這么說的時候,語氣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悵惘,路銘心聽了,突然就覺得很難過,連忙說:“清嵐,我還是快點站出去澄清吧,說你只是我拉來幫忙的,并不是劇組的人,希望他們尊重你的肖像權?!?/br> 顧清嵐抬手輕摸了摸她的臉頰,笑著搖頭:“沒事……我已經交給杜勵處理了,需要怎么做,她比我們清楚?!?/br> 路銘心看著他的神情,還是心疼得要命,只能把臉放在他的膝蓋上蹭了蹭:“清嵐哥哥,你需要我做什么都好?!?/br> 聽著她這樣的保證,顧清嵐微微垂下了眼眸,他想要說什么,卻終究還是沒有出口,只是對她微笑:“謝謝?!?/br> 可能是被突然發生的事攪得有些疲憊,晚上顧清嵐睡得很早。 路銘心陪他一起上床,她這樣習慣晚睡的人,肯早早的陪他睡覺,也算是大犧牲了。 然而他們躺下后,路銘心卻還是比顧清嵐更早睡沉了,她就拉著他的手,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他的臂彎里,那姿勢好像一只依偎著他的小貓。 他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在黑暗中看了她許久,最終還是輕合上了眼眸。 朦朧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久已逝去的朝代,身旁的亭臺樓閣漸漸清晰,耳畔傳來了如今在都市里已經很少能聽到的清脆鳥啼。 這樣的夢境,在他回憶起前世的一切后,已經經常會出現在夜里——仿佛是那些曾經的無奈和不甘,一遍又一遍地回放,昭示著他心中綿延了兩世的執念。 這一次,他看到的,正是她離家出走后的情景。 她逃出閣樓時,趁亂推了他一掌,他相信當時她是情急時無心,可那一掌卻還是震傷了他的心肺。 她逃走后,他被書童扶住后攙回臥房,沒等御醫被請到,就咳了幾口血。 書童見他咳血,被嚇得連忙通報給他父親,于是到了晚間,就是他躺在床上連連低咳,還要聽著暴怒的父親對她的不滿和指責。 眼看父親就要讓他身側季瑛派給他的御前侍衛去追她回來,他這才勉力下床,跪在父親面前讓他息怒。 那時父親應該也是憂心他吧,看他如此,頗有些哀其不爭地痛斥他:“徒負虛名,空拋年歲,于家國皆無益處?!?/br> 他竟然找不出一個詞可以為自己辯駁,只能俯身下去,不住叩頭。 父親最終還是怒極而去,他這才松了口氣,趕快差人送信入宮,告訴季瑛她離家出走的消息,請她多家包容。 而后又趕快將那兩個御前侍衛也派了出去,暗中保護她的安危。 那時的他,就是這樣一個連未婚妻子都無法保護的無能男人,她罵他的那些話,也并沒有錯。 他是優柔寡斷,不能分辨清楚對季瑛的心思到底是不是男女之情,所以才會答應下來那樁婚事,還住進了內宮。 也的確是不敢去找季瑛,問她為何會這樣對待自己,才會在聽聞季瑛和墨寧熙情意甚篤后,只能不置一詞,悄然從內宮中搬出。 他這樣不堪的一個人,會被她輕視若此,也是理所應當。 他今夜夢到的,并不是她剛走后,他那些狼狽的事情,而是她走了一個多月后,她正在邊疆建功立業,他的內傷也拖拖拉拉地將要痊愈時,他獨自在宅院里度過的一個午后。 那日正是長夏遠去,涼秋漸來的時候,他院中的銀杏樹上,落下了第一片泛黃的樹葉。 他也是突然來了興致,讓書童溫了酒擺在院中,又將身旁的人都遣開,自己坐下樹下獨酌。 時至今日,他在夢中回到那一日,還是能感覺到那天照在身上的溫軟日光,還有涼風劃過耳畔的碎響。 身體剛有起色,那壺酒他終究還是沒有喝完,臨到最后,他一人舉杯,遙看著高高圍墻外的一行大雁,悄聲祝她,身如鴻鵠,遠翔千里。 第38章 第二天路銘心醒來時,顧清嵐少見地還沒有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