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手[乒乓]_分節閱讀_53
郁辭明天還要上班,大家也都體貼得很,聊了一會兒就把薛忱“掃地出門”了——當然,被趕出去的只有薛忱,郁辭的待遇就不一樣了,約好了下次有機會再聚,就被大家、尤其是姑娘們依依不舍目送著出了門。 薛忱在門口拉著郁辭一臉委屈:“你看看這些都是什么朋友??!” 可真朋友、真兄弟才會這么毫不掩飾地“嫌棄”你、趕你走;他們對她的友好,大多也都是建立在她是薛忱的女朋友之上。 薛忱當然再清楚不過。 郁辭好笑地看著男朋友借題發揮、趴在自己肩膀上裝可憐,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卻就是不按他的劇本走、半句都不安慰。 “這么冷漠?!毖Τ酪荒樜?,見女朋友不安慰自己,干脆就“自給自足”、抬頭在女朋友臉上親了一口——親了一下之后仿佛就被摸順了毛,心滿意足地牽起她的手,“回家吧!”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他把“回她的公寓”就這么自然而然地在心里和“回家”畫上了等號。 到家的時間還不算太晚,郁辭洗了澡正涂面霜呢,就見眼前的梳妝鏡里映出了自己背后一個清晰的人影、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桌上的瓶瓶罐罐。 等她涂完了,薛忱已經乖巧地先一步回到了床上坐好。 郁辭坐到床沿,立時就被撲了個正著。 他晚上喝了不少,但酒量還可以、神智還很清醒,只是唇齒間就算刷了牙還依然帶著些酒的味道。 郁辭不太喜歡酒氣,忍不住微微皺了眉、卻沒有推開他。薛忱微微停頓了一下,慢慢地放柔了動作、直至從她唇齒間退出來,卻還是依依不舍地輕輕貼著她的嘴唇蹭著。 沒有什么情欲的意味,就只是單純地想和她親近、想和她貼得更緊。 明天,他就要歸隊了。 郁辭伸手抱住他、慢慢地回應著他的吻。 薛忱蹭了她一會兒,吻慢慢移開了落點、在她的嘴角流連了許久,最后他忽然把臉埋進了她的肩窩里。 郁辭摸著他的頭發沒有說話——他剛剛新剪了一個板寸,摸起來稍稍有些扎手。 “鵬哥今晚和我聊了幾句?!庇艮o安靜地等了一會兒,終于又傳來了他的聲音。有些沉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說……希望我奧運能打出來?!?/br> 鄭鵬當年也曾開創自己的時代、輝煌至極,后來……也是因為國際乒聯修改了規則而漸漸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如果不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改制,他本可以在王座穩坐更久。郁辭不知道在他職業生涯暮年的那一座圣勃萊德杯對于他來說是不是還能算是差可告慰、為自己的運動生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可至少她知道,他心里,一定還是不甘、一定還是有遺憾的。 為了重回王座,他又付出了多少?她這樣的局外人,大概再怎么想象也不能全然知道。 那么今時今日的薛忱呢?對于鄭鵬來說,這個后輩、這個兄弟……大概可以算作是和自己同病相憐了吧?所以他在這時候回來、這時候組織大家“聚一聚”、甚至還熱情地捎上自己一起……是不是也是想隱晦地看看薛忱好不好、有沒有低落放棄,甚至,想要鼓勵他幾句、最后再拉他一把? “郁辭,”他忽然又叫起了她的名字,聲音有些低沉。郁辭輕輕地“嗯”了一聲,停頓了一會兒,就聽見他問,“世錦賽的報道,你看了嗎?” 隊友:就你有媳婦兒!有媳婦兒了不起??! 忱哥:是呀! 薛忱,卒。死因,群毆。 ☆、第45章 分別 第四十七章 分別 幾乎是在他問的同時,郁辭就能感覺到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不自覺地加大了力氣收緊、噴在自己耳側的呼吸也有些紊亂、氣息間溫度像是高得有些燙人。 “我都看了?!庇艮o低聲應了一句。 話音剛落,腰間的手頓時就勒得更緊、耳邊卻漸漸像是幾乎聽不到呼吸聲了一樣。 他已經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其實很多時候,薛忱都覺得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得到郁辭怎么樣的應答——又希望她能溫柔地安慰自己,又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失落無力而心生同情。 他在她面前,總是顯得有些矛盾和無措,仿佛永遠都像是最早在東屏村見到她的那個下午一樣,想多看她幾眼、又有些緊張忐忑。 但她好像總是能給出最好的一個答案——薛忱感覺到懷里的人忽然間笑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溫柔和狡黠: “把你拍得特別好看?!?/br> 沒有心疼不滿地指責記者胡亂報道、卻也沒有安慰他不要放在心上,只是笑著夸他“拍得特別好看”——是一種完完全全在他意料之外的回答,卻又好像每一個字都那么恰到好處。 就好像聽完她那一句話,他這么多天以來心里的委屈、低落、懊悔……就在這一句話里一下子也變得輕巧起來了、根本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郁辭,郁辭……”他抱著她,反反復復、來來回回地喊她的名字——他現在忽然就有些慶幸去年那一天自己不守紀律半夜偷溜、被罰去了勞動教育。如果不能遇見眼前這個姑娘,現在的他該有多難熬? 郁辭也不嫌棄他煩人,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耐心答應著。 她不知道薛忱究竟是什么時候又抬起了頭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又壓著自己吻到一起的、當然也更不知道……自己睡衣的衣擺是什么時候被撩起來的。 從衣擺下鉆入的手掌心帶著明顯的繭子,微微有些粗糲,在腰間摩挲的時候讓她不自覺地跟著輕輕顫栗、條件反射性地繃緊了渾身的肌rou和神經。 薛忱緊緊貼著她、像是本能地輕輕蹭著,額頭微微有些薄汗,眉眼間終于染上了幾分情欲的色彩,卻依然還是一派少年的模樣——有些青澀,又格外直白。 郁辭聽見他又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沉默了一會兒,她又聽見自己低低地答應了一聲,然后慢慢地放軟了身體。 其實她也并不是沒有想過這一天,只是沒有想過來得這么快、有些在她的預料之外。不過……世界上本來就是有很多事是無法預料的,就像遇到他、就像和他在一起。那么如果是薛忱,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郁辭伸手摸了摸薛忱的眼睛,無聲地彎了彎嘴角。 薛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勵,頓時臉色就更紅了,卻又咧著嘴笑起來。 很奇怪,明明已經是這么曖昧的姿勢和境況,郁辭卻非但不覺得太過緊張,反而依然覺得有些想笑。 然后她就真的笑了。 薛忱似乎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帶著些惱羞成怒的意味湊過來吻住了她,直到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終于又把人放開,卻始終沒有再進一步,只是貼著她蹭了一會兒、神色間似乎是有些掙扎,好半天才終于試探著握住了她的手往自己身下帶。 郁辭微微愣了一下,發出了一聲略帶意外和不解的鼻音。 “我什么都沒準備,”薛忱的臉色已經徹底紅透了,直線死死地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慫得已經不敢和她視線相對,“我剛才還喝酒了,對你不好……” 他怎么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當然想得不得了?,F在這是突發狀況,沒有任何安全措施。他和一般情況還不太一樣,萬一郁辭懷孕,他就算結了婚也不能陪著照顧她。再說剛剛還喝了不少酒,一點兒措施都沒有,萬一要是…… 他雖然今晚喝得不少,意識卻還清醒得很,掙扎了半天終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可……雖然理智占了上風,卻還是實在難捱。見郁辭沒有回應,薛忱有些艱難地喘了兩聲,低低地喊她:“郁辭,郁辭……好不好?” 他好像總是很容易出汗,才多大會兒工夫額頭就已經沁滿了汗,有汗滴從額頭順著他的眉峰漸漸落到眉梢、在劃過眼角和臉頰,最后落進衣領里。 他卻還在執著地問著自己“好不好”。 郁辭又忍不住有些想笑。 薛忱有些惱羞成怒地咬了她的鎖骨一口,然后就聽到了她帶著輕笑的一聲“好”。 …… 薛忱第二天睡過頭了。 可能是最近壓力實在太大、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那么安穩過了,早上郁辭起床的時候他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會兒、很快就被女朋友溫柔的聲音哄著又睡得人事不知,等到徹底清醒的時候郁辭已經去學校了,客廳桌上的保溫桶里還放著熱騰騰的早飯。 以前睡過頭,面對的都是五千一萬米的罰跑,今天乍一睡醒面對這樣溫柔的待遇,他還一下子有些不習慣,懵了一會兒才又想起昨晚的事,拉開椅子在桌前坐了下來,一邊吃早飯一邊傻笑。 郁辭今天也有些晚了,是最后一個進辦公室的。她剛在座位上坐定,就見隔壁桌的程欣連著椅子一起滑了過來、湊在自己跟前有些好奇地問:“郁辭,昨天下班出校門我看到你了,你男朋友來接你???”